洛夜的话得到了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的认同,但是却让Saber大皱眉头。
“Berserker,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让你创立的王朝成就万世不朽的存在?”Saber对着洛夜质问道,她现在心里很乱,洛夜的话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她曾经对自己的要求到近乎严苛的地步,但是她的臣子们依然反对她,就连她最信任的兰斯洛特也是如此,她曾经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她想为大不列颠重新选一个更优秀的王者,但是如果是臣子自身的原因,她又能如何?但是她不想就这样认同洛夜的话,那样等于否认她一直以来的坚持。
“万世不朽的王朝?”洛夜仿佛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Saber,别说我并没有建立自己的王朝,虽然我为地狱双王之一,但是地狱并不算得上属于人间的王朝,就算我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朝,我也不会去奢望什么万事不朽的王朝。天道之下无永恒,无论是什么都不会成为永恒不朽的存在,你能确保每个朝代的统治者都足够英明?你能确保你的王朝能够永远都不会迎来无法抵抗的天灾吗?”
“不,我不能。”Saber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对于洛夜的话她根本无法反驳,她无法保证每个朝代的统治者足够英明,无法保证永远不会迎来无法抵挡的天灾。
“Saber,王道有千万条,你的王道是你自己的选择,王道本身并没有错。”看到Saber痛苦的样子,洛夜缓和了声音,“你错在你不应该否认自己创造的历史,无论是痛苦还是悲伤,历史都是你和你的伙伴一起书写的,历史就是你和你的伙伴的羁绊,否定历史就是在否定你的伙伴的努力,斩断你们的羁绊,你真的忍心这么做吗?”
“可是这是一直以来支撑我走下去的支柱啊,如果我不再想着改变历史,拯救我的故乡,那么我成为英灵的意义是什么。”
洛夜的话就是压垮Saber信念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怎么会忍心这么做,她与伙伴们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又岂是能够轻易斩断的,她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她一直在用为伙伴们寻找更好的王来安慰自己。现在被告知,根本不存在万事不朽的王朝,那么她成为英灵的意义是什么呢?
“Saber,虽然过去的历史无法改变,但是未来却有着无限的可能,你为什么不怀着希望向前看呢?”
“怀着希望向前看吗?”Saber呢喃自语道,心底仿佛有着什么尘封已久的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Saber的全身散发出强烈的白光,身上蓝色的铠甲慢慢消失,取代而之的是一身白色的骑士装,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翡翠色双瞳里满是希望的光芒。
“哇哦,Saber的样子大变了。”伊斯坎达尔一脸惊叹地说道。
“纯白的骑士姬,未成王之前的Saber。”洛夜的脸上带有清浅的笑意,“看样子,你已经想通了,Saber。”
“既然过去已经不可更改,那么我也不必用过去的枷锁来束缚自己。”Saber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我会走出属于阿尔托莉雅的道路。”
“虽然我很高兴Saber你走出过去的枷锁,但是我们还是先来解决一下这些不速之客好了,闪闪,这该不会又是你那位臣子的杰作吧。”
看着从暗处浮现出来的带着苍白的骷髅面具的一个个人影,洛夜戏谑地看着脸色发黑的吉尔伽美什。
“时臣……”
血色的眸子里杀意尽显,显然这位高傲的金色王者的怒火已经到达极限了。
“既然这些本该入轮回的家伙还在人间徘徊,那么本座就大发慈悲送他们一程好了。”
三者,别离之路。
途者,地狱之途。
衣皱纷乱即为三途。
无穷尽的地狱画卷。
阿鼻之宴永不散席。
遵循时空之理降临此地。
以吾之名宣告此世之成。
贯彻吾之神威。
冥神降临之无间地狱
磅礴的魔力席卷天地,美丽的庭院顷刻间化为亡者之域,静静流淌的冥河水诉说着冥域的安详,铺天盖地的彼岸花装点着灰暗的空间。
洛夜轻轻挥了挥手,所有的Assissan都不他丢入了冥河之中,洗尽过去的因果,重新进入轮回,在世界外侧的时间轴上,属于Assissan的英灵王座悄然消失了。
“好了,我们也该来决定一下圣杯的归属了。”
收起了冥神领域后,洛夜微笑着说道。
“看在你为本王献上了精彩的表演,圣杯便赐予你吧。”
本来吉尔伽美什就打算把圣杯留给洛夜,这次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哈哈,我虽然喜欢掠夺,但是却不会去干一些自寻死路的事情。”伊斯坎达尔哈哈一笑,也推出了圣杯的争夺,眼里闪过了一丝落寞,“只是可惜不能征服这个有趣的世界了。”
“现在的圣杯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白Saber也放弃了争夺圣杯,“只是希望你能救爱丽一命,爱丽是一个好女人。”
“Saber,你的请求我收到了。”洛夜看着一副慷慨赴死表情的三人,嘴角抽了一下,“喂喂,我只是抽取一丝你们印记,又不是杀了你们,圣杯降临的能量由我来提供,你们用不着摆出这么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Saber与伊斯坎达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一丝尴尬的神色,骄傲的金色王者也别扭地扭过头。
洛夜抽取了三人的一丝英灵印记,又通过令咒召唤了迪卢木多,如法炮制,迪卢木多那一副为了主人英勇献身的模样真是让洛夜郁卒不已。
在取走了爱丽丝菲尔的一丝意识之后,洛夜将收集到的五份英灵印记和能量注入爱丽丝菲尔体内,“圣杯就要降临了,你们可别太吃惊。”
对于洛夜的提示并没有放在心上的三位王者在见到圣杯的真面目后大吃一惊。
翻滚的黑色与不祥的猩红布满天空,粘稠的污泥充斥在天地之间,所过之处生机尽数灭绝,黑色的污泥是死亡与毁灭的象征,是众人完全没有想到过的末世之景。
“这就是……圣杯。”Saber面露惊惶地说道。
“这种东西根本就进不了本王的宝库。”吉尔伽美什厌恶地看着不断向外喷发黑泥的圣杯,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洛夜这个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圣杯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吧。”伊斯坎达尔面容严肃地说道,他实在是没想到被称为万能许愿机的圣杯竟然会是这幅模样。
“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有人违规召唤了第八个英灵Avenger,如果是一些普通的英灵倒是没关系,但是这个英灵偏偏是代表世上‘恶’概念的反英雄,在第三次圣杯战争刚开始没多久,这名英灵就被杀死,圣杯将他吸纳其中,因为圣杯中的能量不分善恶,所以很轻易地就被恶所污染,从此之后万能之鉴就变成了此世之恶,所有许下的愿望都会被无限地扭曲,就好像许下希望世界和平,那么世界上所有人都会被杀死,因为如果没有了人自然也会和平了。”
伴随着洛夜的讲述,所有人都感觉毛骨悚然,就连吉尔伽美什都皱起了眉头。
“Berserker,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Saber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洛夜,在她的心里,洛夜已经树立了无所不能的形象。
“本来我并没有打算插手这件事,即使是有着盖亚的拜托,但是因为一个特殊的原因,让我不得不来解决这件事。不过,既然我已经答应了,自然会把这件事搞定。”
洛夜走向了向外喷发黑泥的圣杯,看着因为他的到来而愈发活跃的黑泥,洛夜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特别是感受到黑泥中散发出来的“诞生”“寻找”的意念。
洛夜将一个光球投入到圣杯中,黑泥反而诡异地平静下来。
“安哥拉,我来接你了。”
伴随着洛夜的话语,所有的黑泥冲天而起,在天空中聚集成一个黑色的球体,黑色的球体在天空中慢慢律动着,仿佛在孕育着什么东西。
众人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中的球体,生怕出现什么难以挽回的意外,只有洛夜的脸上是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并没有让众人等太久,黑色的球体慢慢缩小,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当最终成型的时候,变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
众人仔细打量这个男孩儿,他有着金色的眸子,身上穿着一件外套,外套下有着特殊红纹的面罩衣服,大衣下隐隐透露出来的系在腰间的红色长布,身上散发出来的恶之气息,都表明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善茬。
“星玄!!”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个家伙刚刚成型,就直接从半空中冲进了洛夜的怀里,而且以星玄这个名字来称呼洛夜。
“星玄,小安真没用,竟然让你来找我。”安哥拉在洛夜的怀里泪汪汪地说道,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竟然要靠洛夜来帮助他恢复记忆,而不是他先找到洛夜,两人一起恢复记忆。
“没事的,小安,这种小事不用在意的,只要你没事就好。”洛夜轻轻安抚自己怀里哭泣的安哥拉,没想到身体缩小了,心智也跟着倒退,明明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现在竟然会为了这种事而哭哭啼啼,真不知道该让他说什么。
“星玄,我们来做吧。”安哥拉突然将自己的嘴唇贴在洛夜嘴唇上,主动献上自己的吻,还若有若无地舔了一下,作为相处了无数年的恋人,他可是知道该如何勾引洛夜。
“好啊,我们回冥界做吧,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塔尔他们了。”送上门的美食,洛夜可不会拒绝,洛夜直接打开了冥界之门,带着安哥拉、小空和迪卢木多三人走了进去。
“等等,Berserker,这倒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为什么会叫你星玄啊?”
被这一系列神奇的发展惊呆了的伊斯坎达尔对着洛夜的背影喊道。
“安哥拉是我前世的恋人,至于我的名字的问题你就问吉尔吧。”
在冥界之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从门内飘出了这么一句话。
“哼,这个家伙的洞察力真是不容小觑啊,竟然知道我也恢复了过去的记忆。”
金色的王者脸上露出了怀念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