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今夕何夕,往来不复!
帘雨对着黑袍将军行礼“上面便是我家小姐的闺房了,还请凌公子稍等片刻。”
帘雨皱眉,大中午的一出门便遇到这么一位爷,偏偏还见过,叫他见了小姐那般睡姿岂不丢人。帘雨端着一盆水推开阁楼的门,看到榻上那般睡姿的小姐不仅摇头,找了一张帕子来浸湿将冰冷的帕子铺到千叶脸上,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打雷了,快收衣服!”
“雷,雷在哪了?”千叶眯着眼睛看到映入眼帘的帘雨还在梦游中抿了抿嘴道“帘雨下去收衣服!”扑通一声又倒下去了!
帘雨大呼,拉着如同死尸一般的千叶“二小姐,快起床了,凌烨将军来看你了!”
“哦!”任帘雨百般拖拉揉拽,榻上的人就是不肯醒来,‘凌烨’千叶猛地惊起“帝都的那个少将?”
“是啊!”帘雨将水盆端至千叶眼前“方才见他右臂一动不动许是受了伤。”帘雨自言自语,有些埋怨“幼时他可是常来护剑山庄玩儿跟少庄主俩人好的不得了了,今日还惦记着小姐,真是不容易!”
“什么!”呛到水千叶捂嘴剧咳“咳咳······咳咳······他如何知道我的,少时我不是很少出羽墨宅吗,就连灵枢都不清楚我是······我是欧······欧阳家的人!”千叶愤愤,在说道欧阳两个字时格外的别扭!
“原来凌少帅不知道啊!”帘雨噘嘴,这几年在五皇子府上越发长的精明起来完全不同于当年在羽墨宅千叶手下时那般死板,尤其是一张嘴巴真真伶牙俐齿要气死个人“他方才问我‘你家主子喜欢枣子糕?’,我眼瞧着是少时那位冷的跟冰一样的凌家公子就答‘是’;他又问‘你家主子先下住在哪里’,我没办法就将他带了来!”
“······”千叶冷眉,气的跺脚“你呀你,引狼入室自己都不知道!”
“怎么个引狼入室······”帘雨将松木水盆丢至一旁,背过身子道愤愤道“他与你认识我才带他来见你,再说你瞒我还瞒的少吗若不是守城的那位小将亲眼见你跃城而下砍了大渝无敌将军的脑袋,我还不知道我家二小姐这么厉害了!”
“你······”千叶欲言又止“你知道什么,这几年来我帮五哥办事多多少少也学了些,少时那千······大哥不是也教给我不少防身术吗!”
“少庄主教你的那点功夫你当年便没学会······若如学会了还会被大小姐千云欺负吗!”
千叶愤然起身食指指着坐在藤木桌旁的帘雨在她身边直绕圈“你个小妮子当真要气死我!”她走到那边那帘雨便将头扭到另一侧见帘雨真的生气,千叶咬着牙闷坐到帘雨身旁偷偷看帘雨神色:好啊真是反了,你竟当我是空气了。千叶无声咒骂!
骂归骂,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你竟埋怨我有这等功夫不告诉你!”千叶声音哀怨起来“却不知我的苦,衷我自小便无人疼爱挂念,被姐姐弟弟差点害了命父亲都不曾心软,一道明令‘护剑山庄二小姐病殁’便将我打发了······”
“二小姐······”帘雨红着眼睛皱眉“我······”
千叶上扬嘴角,演戏要演全套吗。
“你不必说了”千叶捂脸,生怕自己笑出来“我听桑落姐姐的话这几年跟着李将军勤学苦练,这连病才有了这般起色,你倒好将一个已死之人摆在明面上,完全不考虑这等消息传至珈蓝帝都、传至护剑山庄你我还能好好呆在这丘陵过几日安生日子吗?”
“二小姐,我不知道是这般······”见千叶捧着脸痛苦万状帘雨抬手便删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我不该怀疑二小姐,还将那凌少帅带来!”
千叶拦着帘雨举起的手,另一只手抚摸帘雨已经略有红肿的脸“这是做什么,到叫我心疼,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便好,若在这般打在你着小脸上,仔细我不要你!”
帘雨摸着被自己大的红肿的脸仰着头眨巴眨巴眼睛,祈求到“二小姐,那你看人家凌公子已经等在楼下了,那你看看······”
千叶端起桌上的九曲红梅,没听见似的轻嗅着茶香,帘雨捏着千叶肩膀“二小姐,你看那······”
“你们主仆二人唱的这又是哪一出!”
门外,男声冷冷想起。千叶一惊一口滚烫的茶水咽下肚,像小狗一般吐着舌头哈气“嘻······哈······嘻······嘻!”
千叶哈着嘴瞪眼,昨晚夜色正浓他又背着光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这才看清这位帝都少帅的那张冰冷如铁的脸,跟五哥灵枢他们往日的和颜悦色完全不同,丝毫不像帝都贵族公子倒像是盟誓阁训练出来往生界的杀手!
“叶姑娘,你我可有五年多未见了!”凌烨端坐在藤木椅上端起方才千叶品过的景德镇青花瓷杯“我记得幼时你在羽墨宅甭说是九曲红梅就连普通的茶沫子都见不得半分,五皇子待你当真好!”
“凌公子,你······”帘雨瞪目,来者果然不善!
“我与你家小姐有话讲,或许你也可以听听!”凌烨放下手中瓷杯,杯中茶树震得跃起继而又跌入杯中,他狭长的丹凤眼毫无表情!
“帘雨你先出去!”千叶转身对身后的婢女轻声。
帘雨看了看藤椅上坐着的帝都少帅,又看看立在一旁的千叶,端着方才那松木盆水转身出去,瞌上门前神色担忧的望了望小阁楼里的两位。
“方才一面欧阳姑娘果然好演技!”凌烨侧目,那双凤眼似乎将人看穿“怪不得丘陵王要将你留在身边了!”
“你什么意思!”千叶忽的一笑“我与五哥兄妹情深五哥留我在身边有何不妥吗?”
“丘陵王就连自己胞妹都不曾顾料,对你到有心了!”
“五哥的胞妹?”千叶皱眉:这么多年没听他说过!
凌烨看着眼前的橘衣女子,那身橘色琉璃裙腰袢赫然挂着那只玉笛,灵枢的玉笛!当年灵枢用昆仑山下玉河中得来羊脂子玉在帝都能工巧匠的作坊亲自雕的笛子,那是他生平最爱之无往来都不叫人碰一下如今竟如此轻易的送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