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那抹青衣如烟,莫桑落与那个冷面男子紧紧相拥在太阳光线中,那一刻时间静止。
冬梅堂尹均一愣,看着那两个人,桀骜的脸上一阵不屑怒骂一句“流氓!”冷着脸一声不吭的离开大殿。
夏竹堂周宁津清雅的眸子一痛,心中有些不忍:将这个女人拉下水,实在不是她所期待。
田尘看着夺门而去的冬梅堂堂主尹均木纳的粗狂的眼眸一深,望着冬梅堂堂主消失的尽头。
莫桑落抬起苍白的十指捧着那张记忆中的脸,她摩挲着那张依旧倔强的脸庞,一行行清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七尹痛着眸子,一向冷漠的脸上因为激动而胀红的眼睛,他抽搐着嘴角,喃喃呼唤着眼前人的姓名“桑落······桑落······”一声一声像是要将眼前人刻进骨血一般。
秋菊堂田尘看到如此温情脉脉的一幕那黝黑的肌肤竟红的发胀,夏竹堂周宁津饶有意思的
望着田尘:你小子如此不解风情,看你日后得了美娇娘该如何!
冬梅堂下,灼热的太阳将木亭石台烤的滚烫,周宁津一身淡色薄纱裙婀娜走来,原本玄色的手套今日也换了白色,竟是说不出的美丽清爽。
远远的看到冬梅堂堂主尹均在香樟木菀长阶上蹲坐,满树桂花香飘十里,落英缤纷,落在他身侧,乍一看去倒是有几分江湖儿女逍遥惬意之态。
“再这么擦下去,你这柄无名怕是要亮瞎敌眼了!”夏竹堂堂主周宁津乘着冬梅堂堂主尹均一个不注意,便夺过他手中擦拭的玄铁长剑,朗笑道。
“还给我!”冬梅堂堂主尹均瞪眼没好气“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童心未泯的!”
“说,你是不是喜欢上莫少司了?”夏竹堂周宁津侧身躲开尹均的手笑着问道。
“怎么可能,论相貌她还不及珈蓝帝都烟柳巷的杜香香;论才学他不及帝都工部尚书公孙勉之女公孙雪舞;论钟灵毓秀活泼可爱她又不及恒亲王妃季迎雪······”冬梅堂堂主望着地面眼神空洞似乎被热辣的太阳烤的失去朝气,像是晒蔫了的花一般。
周宁津没好气将无名剑塞进尹均怀中,指着他的脑袋“你呀你,皇亲国戚你都敢染指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唉!”冬梅堂尹均甩开那个指着他脑袋的手指不屑瞪眼“什么叫染指,我与她们之间乃是红颜知己顶多红袖添香而已没你想的那抹龌龊!”
“······”周宁津瞪大眼睛“都红袖添香了啧啧······”
“那你方才见人间多年不见相思互拥为何那么生气,你这般风流倜傥可不是这般小气的人呐!”周宁津捡起落在肩上的桂花轻轻放在鼻尖嗅了起来。
“小爷我看向来不惯七尹,更何况是他跟女人当众袖恩爱,呸!”冬梅堂堂主啐了一口,将那柄无名扛在肩头大步流星离开香樟木苑的长阶。
“小样!”夏竹堂周宁津望着那个背影,忽然上扬起嘴角对着那个背影大声呼喊“唉,尹均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然而那个桀骜轻狂的男子背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否决她这个提议。
“我若输了,便将我的冰蚕丝密金手套送给你!”身后女声款款而来。
冰蚕丝密金手套选用的乃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冰蚕丝混着密金四线织成,刀枪不入,手套外涂毒,只要近身者裸露在外的肌肤受那么一掌,那毒迅速渗透入肺腑立即喋血而亡。
走远的了男子听到那么一个承诺后一怔,那手套只有夏竹堂周宁津才有,当年无论他偷、抢、骗不知用了多少种法子都没弄到手。
周宁津轻步跳下“唉,怎么样,这个便宜你占是不占!”
“你有那么好心?”冬梅堂尹均挑眉望着追上来的素衣女子,怀疑。
这么多年自往生界选上来的女杀手只有夏竹堂周宁津一个,她能从几百个芽儿手中、在层层选拔中活下来已属奇迹,且不论她手段如何只是她在往生界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满身是血提剑站在门口的那一刹那老阁主便对她赞不绝口欣赏有加,将阁中唯一的两幅黑白冰蚕丝密金手套全数送与她。
后来他也顺利杀出往生界在众同伴的赞许中听闻这位雷厉风行的师姐的事迹后,心中不服,无论使出何种解数都不曾讨来戴上一戴,有次他实在心痒难忍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在十月、十一月、十二月的掩护下跑去夏竹堂偷戴片刻,没曾想周宁津那么无情一掌将他击止呕血,笑着告诉他:你若一碗茶的功夫找不到顾幽亭,那么、必死无疑······
唉,一辈子的伤心往事!
“你说呢!”周宁津仰头望着他,洁白的冰蚕丝手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你若是争取一下、乘着我现在还未变卦或许还有机会得到这双冰蚕丝密金手套,你若放弃······”
还未等周宁津说完,冬梅堂尹均双手握住夏竹堂周宁津那只阳光洁白的手“你说吧,我全答应你!”
周宁津笑的更欢乐,洁白的牙齿折射出亮眼的光芒“不用龌龊手段,只要你将那百草堂莫桑落莫少司追到手我便将这双手套送与你做新婚礼物!”
“······”冬梅堂堂主尹均一怔,随机哈哈大笑起来“我当是什么难猎的头颅了,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冬梅堂堂主摸了摸额前碎发,桀骜的脸上一阵舒爽“虽不是美人,叫我娶了她却也不吃亏,好歹她那救命的本事还是有的······”
夏竹堂堂主周宁津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不过片刻功夫太阳便斜了下去,香樟木苑的影子遮盖在身侧,一阵风吹来,全身阵阵舒爽!
“看什么了?”
周宁津抬头,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侧的秋菊堂堂主。
“做为盟誓阁四堂堂主,这点警觉性都没有吗?”田尘望着一身浅衣的周宁津,冷冷道。
“杀的人多了,心里总要愧疚一下”周宁津低头一笑,方才跳脱的神情不知在何时被抽掉轻轻的说。
“你很关注冬梅堂堂主!”身侧冰冷而寡淡的声音传来。
“对啊!”周宁津仰头叹气“他毕竟还年轻,杀的人不多还可以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