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伯?你就是岐伯?”
我尚未说话,千里眼就先抢道。
岐伯并不答话。
我斜着看一看千里眼,千里眼察觉我眼中询问之事,问道:“大圣可知,我们平日言道,医者所持,岐黄之术,这‘岐黄’乃是何意?”
我道:“不知道,是一味药材么?”
千里眼道:“错了错了,岐黄乃是指两位医圣,共同创出了医道仙法,其中一名,便是上古圣人,轩辕黄帝,另一位,则是‘岐伯’。”
我惊道:“就是他?”
千里眼道:“岐伯的医术,尚在轩辕黄帝之上,乃是黄帝的医道师尊。”
我看了看岐伯,道:“你?这么厉害?轩辕黄帝的老师?”
岐伯冷笑一声,道:“他若不是三心二意,一会儿去搞种田,一会儿去搞发明,不至于才学了老夫一成本事。”
我点点头,咂咂嘴道:“厉害了。”
后我等又问了岐伯许多,却见他谈来谈去,无非是讲他到了哪界喝酒,又去哪界撒酒疯,都是一堆芝麻烂账的破事,全然不见任何事故与我所调查的黑袍组织有关系。
我看他有些恍恍惚惚,疯疯癫癫,全然与喝醉无分别,想来多年日日饮酒,也喝了个半疯。
我问道:“对了,你又是为何被佛界捉住的?”
岐伯“哼”了一声,狠狠地盯了观音一眼。
观音道:“大圣忘了么,两千年前,为了调查烛龙大神一事,大圣到各界寻访,来到我佛界后,拜访了佛祖,佛祖便看了天眼,替大圣查看。佛祖查出,此事与这岐伯有关,岐伯却又是准提道人的大徒弟,是以那时佛祖并未明说,大圣只得无功而返。佛祖算出此事有异,便着人暗中巡查。”
“还有此事?”我说道,“我脑子还记不清楚。”
观音道:“佛祖所派之人,便是药师王佛坐下弟子。”
我皱起眉头,怎么又绕回了药师王佛身上?难道他遇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此么?
观音续道:“岐伯在那次后,远离佛界,不知去了哪里,也教佛界好找。不日前,佛祖发觉他居然又回到了佛界,于是派人相请。这人到了雷音寺大雄宝殿,居然当堂发起酒疯来,佛祖无法,只能按了他的法力,叫他动弹不得,让布袋罗汉严加看管。”
我看看岐伯,道:“大闹雷音寺?你这本事,倒和孙猴子大闹天宫可以相比。”
岐伯满不在乎地道:“差远了,差远了。我不过是在释迦牟尼面前,吃肉喝酒,力数他十大罪状,还未曾过瘾,就叫那老贼擒住了。孙猴子当年可闹得天宫鸡犬不宁,我是比不上的,我倒是恨不得把那雷音寺给拆了,踢烂那佛陀莲花座呢。”
我道:“晓得了。”
我与观音对望一眼,道:“此间也无甚事了,可再去拜望佛祖?”
岐伯一愣道:“你就要走了?”
我说:“是矣。”
岐伯道:“你不是说,把我提出去么?”
我说道:“你想得美!我得再去问问你准提老师的意见,还得要佛祖肯放人才好。”
观音笑道:“大圣,你就想这么走了,恐怕不易。”
我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观音一指我腰间的七宝妙树。我低头看了看,又看看岐伯,再看看观音,道:“这是何意?”
观音道:“岐伯被我们擒了,准提圣人是知道的。他助你脱难后,却未收回七宝妙树,可见还有别的原因。”
我不由得感到一些无奈:“他难不成还要叫我放人不成?这人是你们佛界抓的,放人哪里是我说了算的?”
观音道:“准提圣人的意思,我是不敢揣度的。不过大圣要放人,那也容易,来前佛祖已说了,这人就交给大圣了,如何处置,便由大圣自决。”
我没由来的一阵烦闷。这帮仙佛,个个都装得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却个个都不肯说一句。而且,这岐伯可是烫手的山芋,佛界不愿拿,便要交给我拿么?那准提道人又是干什么?我与他素不相识,怎地就看上我,让我给他做事来了?
我想了一会,没奈何,对岐伯道:“好吧,你便暂时跟着我,如何?”
我紧盯着他,就盼望他说一个“不好”来。
却不想他兴高采烈,面喜如花地道:“好啊好啊!”
我厌恶地呼出了一口气,道:“你跟了我,可就是我的属下,我要你往东,你就得往东!你也愿意?”
他道:“愿意啊!”
我盯着他道:“我可是仙界小辈,成仙比你晚多了,你愿意听我使唤?”
他立刻豪情万丈般地道:“当然愿意!你拿着七宝妙树,你的指令,就是老师的指令!你有何事,尽管吩咐,只要不是让我与准提老师作对,就算你要我跑到大雷音寺顶拉屎,我也去!”
我心道巴不得你真去呢,好教佛祖再把你关起来,我省却许多事,此时却不便说出口。
我只能无奈地道:“好吧,那你便跟着我吧。”
观音立时一指,岐伯“蹭”地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猛一转头,看着观音与布袋罗汉,面怀恶意。
我说道:“你可不要放肆!你现在跟着我了,你惹事,就是给我惹麻烦,晓得吗?”
他点头道:“我晓得!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非教这两个秃驴长出头发来不可。”
观音与布袋和尚涵养极好,也不与他争辩。
当下,我便带着众人,与布袋和尚、观音辞别。只是临行前,观音让我在离开佛界时,再去谒见佛祖,我也应了。
于是我带着众人,回到了琉璃殿中,就住了一晚。岐伯只是对我比较尊重,对上千里眼和室火猪,却没什么好脸色,也不与他们攀谈。
当晚,我也不觉得困,毕竟神仙是不需要睡觉的,有些仙人睡觉,那是他的爱好,但我并不困,也就没躺下,左右无事,便拿出当时长生大帝给我的贪狼星君的法术看了起来。
也不知是我有些天赋,还是这法术太过容易,看了一个晚上,竟然学了一半。看了这部法术书后,我才明白,为何仙界在诸界之中有着如此高的地位。仙人本身就是练体成仙,仙人的身体已经很难受到伤害,而仙界的法术,更是走刚猛路线,爆发力极强,再加上身法、阵法、符咒,可以说,仙人几乎是在各个方面都有着非常强的能力。看起来,仙人似乎没有弱点。
天已蒙亮,我也不再看书,想着沐浴更衣,便去向佛祖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