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弟王源，还请薛师兄赐教”
薛凡看着面前拱手行礼的王源有些无语，心中无奈摇头：这家伙怎么上来了？
没错，这次上场的人正是王源。
“薛师兄，我是真的比你进学院晚啊，叫你一声师兄没错的吧”
“你也来挑战我？”
王源正色道：“师兄这问话可有失水准啊，我上了擂台当然是来挑战的了，钱我可都交了”
马上脸上一变，堆起笑容：“嘿嘿，我上来也是请师兄指点的，你看现在那儿排着的那些家伙，我的目的和大家是一样一样的，一万灵晶一次呢，师兄可要用点儿心啊”
王源指着司礼越枹身边，那里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龙，少说也有几十个。
到现在，薛凡赢的次数早就超过了十场，这意味着，王源已经赢了乔少十万灵晶，乔惟庸也守信早将灵晶付了，这次开赌让他罕见的输了不少。
所以王源现在根本不差那一万灵晶。
哪知薛凡真的点了点头：“嗯，一万一次确实太贵了，我争取不让大家失望”
竟真是一副生意人的模样。
王源诧异：“不是吧凡哥，你真缺钱？”
他还以为，薛凡和孟老关系匪浅，怎么也不像差钱的人啊。
“嗯，真差，很差”
这次轮到王源有些无语：“呃？好吧”
王源心想，现在你怎么也不缺钱了吧，这十几场下来，身家也有十几万了啊。
“出手吧”
王源也不客气，一剑在手，亮如秋水，再配合着一身的白衣，却也颇有些白衣如画，少年如玉的模样。
王源一改往昔的玩世不恭，神色郑重，他知道薛凡有伤在身，但他也必须全力以赴，这是一场战斗，他必须重视。
“凡哥，小心了”
王源提剑向薛凡冲过来，薛凡没有动。
王源已到身前，薛凡举起了墨眉。
王源瞬间消失。
王源修行的也是虚空道！
墨眉就这么举在半空，颇有些突兀。
“虚空第一剑”
这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摸不清源头。
王源从虚空中现身，剑芒如银，炽盛如阳，从薛凡头顶斩下，如日坠落。
墨眉只往上一举，两剑相交，却毫无声息。
只有衣衫凛凛，尘沙飞扬。
墨眉青光流转，与银芒一下一上呈相持之势。
王源气势如虹，薛凡仍然平静。
还有余力问道：“可是虚空十三剑？”
王源却也毫不惊奇，他已经习惯了薛凡广博的见识与精准的眼光，坦然答道：“凡哥好见识，这正是我教虚空圣人流传下来的虚空十三剑，刚才是第一剑——虚空落日！”
传说这招施展到极致，果真如大日坠落，有毁天灭地之大威能。
当然，以王源现在的实力能把这招施展到如此地步已经算很厉害了。
“凡哥可有何指教？”
“你这一剑已经千锤百炼，暂时没看出有何破绽，继续吧”
“嘿嘿，好嘞”
王源知道第一剑已经被薛凡轻松化解，便也不做僵持，再次从虚空中消失。
这次薛凡也瞬间消失，他也想领教领教这套传说中的剑法。
虽然他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套剑法，却已是闻名已久。
虚空剑圣在一万年之前便已经是一个传奇，他创造了一个时代剑道的巅峰，他父亲都曾遗憾过，没有和那人一个时代不能领教一次真正的虚空剑法。
当然，虚空剑圣是当时道教的人，易教继承的是道教大统，王源说声我教也不算错。
此时薛凡已有了技痒的感觉，他很想看看，虚空剑法到底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
当然王源肯定比不了虚空剑圣，他也差的很远不是。
他现在受了伤，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和王源差不多。
神通功法都属于法的范畴，而剑法、招式等等都属于术的范畴。
现在他们两人修为境界差不多，连施展的法都是相同的虚空道，如此一来，这就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术的比斗。
薛凡很想看看，连他父亲都曾抱憾不得一见的剑法到底有何奥妙之处，当然他说的不得一见的是真正完整的虚空剑法。
虚空剑法名扬天下，乃剑道史上的一座丰碑，后世学习这套剑法的人很多，虽然要领悟虚空很难，但几万年来，能做到的天才俊彦积累下来，还是很多的，而虚空剑法简直就是为虚空之道量身定做的最佳剑法，会虚空之道的修士又有一半都学过虚空剑法。
但从没有人能完全学会，剑谱虽在，但自虚空剑圣之后，最后一剑早已销声匿迹几万年。
后人总是有这样的感叹：
虚空剑谱今犹在，不见当年剑十三！
当然，薛凡也没想过见一见完整的虚空十三剑，那连圣人都做不到的事，王源当然做不到。
至少，现在的王源还差得很遥远。
他想看看，只是灵识境的王源到底能施展出第几剑。
两剑？三剑？还是......四剑？
见两人都消失在台上，众人已经麻木了，今天他们确实经历了太多的出乎意料，这次没有惊呼，甚至没有喧闹，只是偶尔低声的交谈还是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以前从没见过王源那小子出手，没想到他修行的居然是虚空道，而且这造诣居然还不低啊”
“我看王源在虚空道上的造诣并不弱于刚才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李裕明”
“对就是他”
“王源这才是深藏不露啊，以前他总是叫嚣自己是天才，我居然还当成了是人家的吹嘘，没想到.......，唉！他确实是真正的天才”
“我以前倒是小觑了学院众人，只以为除了那几位实在妖孽，其他人都是差不多的，没想到咱们学院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我总感觉王源刚才施展的那一招剑法有些眼熟，各位师兄师弟有没有同感？”
“没有”
“没有”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眼熟了”
······
很快，王源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
“虚空第二剑”
以两人的修为，即使修行了虚空道，也不可能长久游走于虚空，能有三息时间持续游走虚空便已经是王源的极限了，薛凡好点儿，不过也只有五息，但那是没受伤之前的，现在，只有两息半。
所以薛凡比王源先现身出来，王源便是抓住了这半息时间的机会，施展虚空剑法第二剑。
王源的身影不断从虚空中出现，一连十几道身影，看着像是出现了十几个王源，每一道身影都如此真实，又如此虚幻。
这些身影出现的角度不同，施展的剑招不同，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不同，每一个都栩栩如生，却又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虚幻感。
薛凡知道，这些身影里面只有一个是真正的王源，但这些身影又是如此的真实，连神识都看不穿，神识里，每一道人影都不存在，都是一片虚无，王源的真身借助虚空之力隐藏在这些幻影之中，神识也无法分辨。
第一剑煌煌大气，这第二剑又却如此诡异难明。
十几道身影齐齐向薛凡杀来，真假难辨。
怎么破？
薛凡闭上了眼睛，甚至收回了神识，耳角微动。
王源已经杀到了眼前。
他听到了。
什么？
微风的声音。
于是他出剑了。
墨眉直直向前递出，就像递出了一封信，有着略显滑稽的笨拙。
薛凡身前的那道身影却突然停滞了身形。
其他十几道身影的剑齐齐落在薛凡身上，随即消散于无形。
台下响起一片抑制不住的讶然之声。
台上的这一幕实在转换得太快，众人先是惊讶于王源的诡异剑术，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十几个王源？好似全都是真的，难道是传说中的分身术？
接着就见到薛凡闭上了眼睛，还没来得及想他这是在干什么，十几个王源的剑就落在了薛凡身上，本以为薛凡就要血溅三尺，哪知道十几个王源齐齐消散了。
眼花缭乱之间，众人都还没搞清楚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源退后一步，呼吸之间有些沉重，看来，刚才那招消耗了他不少心力。
“凡哥，刚才是第二剑——虚空万象”
“还看得过去吗？”
虚空万象施展到极处，真的能出现万道身影，而且，凭借虚空之力还可在万道幻影之间自由转换，就算天眼也很难锁定真身所在。
以现在王源的修为境界能施展出十几道身影，而且还不能转换，但已经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薛凡点头：“还不错”
呃？就只有一个还不错？
“凡哥，我有些好奇，你刚才到底是怎么看破我的真身的？我敢保证紫府境修士的神识强度都找不出破绽来”
“听出来的”
“额？这......怎么听出来？”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怎么还能听出来呢？为了怕露出破绽，他刚才可是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啊，他听到什么了？
薛凡闭上了眼睛：“你听过微风的声音没有？”
“微风？多细微的微风？”
“就像现在”
王源也闭着眼试着聆听，但很遗憾，除了台下传来的议论声，他什么都没听到。
这会儿哪里有风啊？就算有，那也太小太细微了吧，这怎么可能听得到？何况......台下还这么吵。
王源睁开眼睛朝薛凡摇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无能为力，他是真的好奇了。
难道他这会儿真的能听见风的声音？就算能听见，那又是如何找出我的真身的呢？
“风无处不在，从未停歇，只是当风微弱到了一个限度的时候一般人们就听不见了，但其实，它一直存在，用心总能听到它的声音”
薛凡睁开眼，看着王源：“我听到微风在我身前变弱了，而其他方位都很正常，那么肯定是被你挡住了”
“这......也行！你......”
“我服了”
“还能施展第三剑吗？”
王源点点头，脸上竟有着神圣意味。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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