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玄悲和叶画收功,一颗原本光彩琉璃的晶石,变作尘灰。
“两位可全好了?”椤顼见二人起身,上前问道。
玄悲见岭上只有椤顼三人,点头微笑道:“全好了,椤顼你过来,让我二人看看。”
玄悲二人看了椤顼情况,将法力打出,加固了封印,这才放心收功。
枯坐几日之后,肖晨衣衫褴褛的奔上岭来。几人又是一番寒暄,肖晨只说路上遇袭,却没细说,也不知颜文成究竟是死了还是回去了。叶画瞧着肖晨言辞闪烁,看了看玄悲,转身坐到一旁。
众人相对无言,卫中阳走到叶画身边坐下,椤顼李青黄玄悲三人围坐一处,只有肖晨一人显得孤零零的。
“哼”肖晨冷哼一声,盘膝取出一块晶石疗伤。
这样过去数日,众人商量之后下山,没了马匹几人赶路慢了不少,好在不断有魔僵围杀而来,倒也不觉得枯燥。
且说公孙旦回到大楚治下柳河城中,将椤顼手书拿出,石角看罢大怒,一边命人去往东城给黥婴收尸,一边劳烦公孙旦去大楚首府昌平给石梁送信。
北城王府中,北城王南宫绝正对着帝国中的门阀来客交谈。
“北城王,我家定国公所提,不知您意下如何?”来客轻轻放下茶碗问道。
南宫绝捋着胡子笑道:“让我去帝都倒没什么。只是……”
来客笑道:“王上到了帝都自会打消疑虑。”
南宫绝盯着一脸轻松的来客,看了许久方才说道:“那好,本王就去看看。”
“北城王,别来无恙。”管家将南宫绝请进书房,一名老者大笑着走来。
“定国公。”南宫绝见到来人,也不敢倨傲,因为眼前老者便是炎夏帝国三朝元老,中州门阀鳌头洪家洪承谨。
洪承谨微笑着给南宫绝让了座,幽幽说道:“北城王,一路劳苦,本该休息数日,只是……”
“定国公无需客气。”南宫绝客套一番,并不接话。
洪承谨也不再客气,直接说:“逆楚椤顼杀我嫡孙,此仇不报,老夫食不知味。”
“呵呵,”南宫绝笑着说:“定国公可不止一个孙子。”
洪承谨冷眼看着南宫绝,许久才说:“我知道你想拿下西城,但是逆楚气候已成,只凭北城恐怕……”
“区区西楚,本王还不放再心上。”南宫绝冷笑一声说:“定国公打什么注意就直接说吧。”
“你觉得当今皇上如何?”洪承谨却问了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你倒是大胆。”南宫绝瞥了眼洪承谨,又看着手中清茶说:“胆小如鼠,荒淫无度。”
“哈哈哈”洪承谨大笑说:“北城王快人快语,好。我听闻椤顼有一妃子,生的娇艳可人,如果捉来献于陛下,你说逆楚的名号还能不能保住?”
“何须捉来,只要将此事禀报,陛下必然会下令剿灭逆楚。”南宫绝也是阴笑连连道:“到时候大楚如何分?”
洪承谨取出地图,用手一划,将望龙城到柳河城大楚东南一片按住说:“除此之外,全归北城。”
“好,哈哈哈。”南宫绝抚掌大笑说:“既如此,明日上朝,你我便唱出好戏。”说完,南宫绝起身大笑着离开。
“椤顼谋逆篡位,罪不可恕,特令各方诸侯,剿灭逆楚……”
小三捏着血鹰房碟子传来的密信,匆匆来到石梁府中。
“岂有此理。”石梁看后怒骂道:“跳梁小丑,岂敢如此。”一把撕碎密信,就要命人将驻守各处的将领召回。小三摆摆手,却已经通知过了。
“天疆,这次出兵逆楚,你觉得谁带兵合适。”洪承谨看着最得意的儿子笑问。
“让启嘉侄儿去吧。”洪天疆看着当初在长泾河伏击椤顼的青年俊杰说。
“好。”洪承谨看着洪启嘉,语重心长的说:“此去万事小心。”
青龙十八年秋,北城南宫羽率领三十万大军,奔安西城而来。中州洪家二十万军马出秋平城,奔望龙城杀来。
大楚老将吴猛、狼柏率军阻敌于落雪山下,不利大溃,失安西,镇西等城,凉州告急。
楚将石角狼松据望龙城而守,七日后城破,狼松战死,阳州东部失陷。
石梁一把扫落桌上信件,悲戚道:“这可如何是好。”又看着小三说:“血鹰房可传信给王上了?”
小三说:“已传了信,但是路途遥远,不知何时王上才能回来。”
公孙旦站出说:“石丞相,到现在还不肯让我带兵吗?”
椤顼当日所写书信中,让石梁给公孙旦五万骑兵,石梁却迟迟不肯。从那次离开飞虎寨,石梁就对公孙旦打上叛徒的标签,怎么可能给他如此多兵马,现在大军压境,再给他如此多兵马,万一造反,怎么制得住他。
“再等等吧。”石梁皱眉说:“凉州危急,谁能破敌解围?”
夏成起身说:“末将愿往。”
石梁看着夏成并不说话,夏成勇猛过人,却欠谋略,还需一人随同方才放心。
“末将愿同夏将军前去。”秦沛知道石梁所想,却不知道石梁心中也忌讳秦沛是北城降将,仍是愁眉无言。思虑间守卫禀报,却是太甲巡访四方归来。
石梁大喜,太甲虽损一臂,却足智多谋,跟夏成刚好相辅相成。太甲路上已知战况紧急,欣然领命,跟着夏成率领三万兵马开往风雪城。
好在太甲离开青州时,已让孟棋固守城池,孟拓领着五万无当军驰援阳州。石梁听后稍安,又让平乐将军孟达带着孟迅孟迥兄弟带五万兵卒驰援阳州。
且说夏成太甲带领十万兵马,来到凉州风雪城中,将黑鹰骑士洒出,打探北城兵马消息,得知北城两万先锋骑兵正朝风雪城杀来。
“诸位以为当如何应对?”夏成作为此次主将,坐在首位看着众人。
底下将官正要说话,一员小将站起说:“平寇将军,末将愿领一万骑兵,挫败敌军先锋。”夏成看着眼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将领,有点不屑。
“将军,这位是凉州骑军校尉李秀成。”城主给夏成介绍。
夏成还未开口,又有一员小将说:“末将愿同李校尉前往。”
夏成笑道:“你又是谁?”
“在下风雪城守将赵广。”
“好,既然你二人如此有信心,那就领一万精骑挫挫敌军锐气。”夏成抚掌说完又道:“吴将军跟狼将军被困丰台,我想带兵去救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丰台之后便是京畿昌平,断不能落入敌手。”太甲看着地图说:“但是北城大军来袭,若是风雪城不保,昌平亦是门户大开。况且吴将军他们被围多日而未见求援,定然是自保有余,在下以为我等只要守住风雪城,阻止敌军脚步即可。”
夏成大笑说:“大人怎么这么畏首畏尾,吴将军既能自保,加上我增援的精兵,自然能大败北城兵马,继而收复凉州。”
他本是猛将,又跟北城有灭族之恨,巴不得现在就出兵厮杀,太甲岂能拦得住他。无奈之下,太甲留下三万兵马守城,夏成带着孔胜、张元两员猛将杀奔丰台。
风雪城发生诸事都由血鹰房传到小三手中,此刻小三拿着一封谍报,对这石梁说:“凉州多半是要没了,丞相早做打算。”
石梁叹道:“小三,你我兄弟又何必以官职相称。夏成真是鲁莽啊。”说完石梁起身离开,安排京畿防守之策去了。
夏成一路无风无浪赶了七天路程,远远见到丰台,正要开怀大笑,不想道路两边突然杀出两队万人骑兵,手下兵马约束不住,被杀的七零八落,只有夏成孔胜张元三人带着五千骑兵逃回,来到风雪城又是一惊。
原来城外围满了北城兵马,虽然两员小将挫败先锋,但是北城大军随后赶来,吓得二人不敢厮杀,逃回城中。
夏成三人停在二十里外,派人混进城中了解情况,风雪城中早就接到石梁发来撤退的信函,于是跟夏成约好,当夜三更,弃城逃奔。
不成想谍子出城后就被拿下,等到夏成出去接应时,中了埋伏,五千人马只剩一千。太甲出城也被埋伏,四万人马只剩一万。跟夏成汇合之后方知中计,急匆匆逃到京畿重镇禹城,吴猛狼松二人也放弃了丰台来到汜水关驻守。
“恭喜世子,拿下凉州。”南宫羽此刻高坐交椅,底下众将兴高采烈。
“等拿下楚都昌平,再贺不迟。”南宫羽大笑道:“现在凉州已下,谁与我去拿下禹城,汜水关两处隘口。”
“末将愿往。”手下将领争先恐后纷纷起身请战,却不知南宫羽会派哪位骁将,多少兵马前来叩关,又不知大楚椤顼是否得到消息,能否及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