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体温低于35℃时,瞳孔会放大,皮肤会变青;32℃时,身体会进入‘冬眠’状态,关闭手臂和腿部的血流,急剧降低心跳和呼吸频率;在30℃时,则会进入新陈代谢几乎停止的‘冰人’状态,此时已接近死亡。”
“现在是夏天,日常温度都达到30℃以上。你儿子的体温却远低于30℃,连28℃都不到。最重要的,是我们尝试了多种手段依然无法为其升温,甚至还有继续降低的趋势……”
“事到如今……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程医生,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求您,求您再想办法抢救一下,多少钱我都给……”
“是啊!程医生,求求您,能否再想想办法。若是……若是送去省城,能否来的及?”
“哎!目前这种情况,即便是再高明的医术,再发达的医院,也无力回天了。”
“木木……”
“我的儿啊!呜呜……”
“……”
陆黎上身赤裸的躺在病床上,神志已渐渐恢复过来,只是体内疼痛难忍,一时还无法动弹。
见父母正苦苦哀求医生,他不免有些揪心,来不及检查身体状况便强撑着开口。
“爸……妈……我……不要紧的,别担心!”
见他清醒过来,父母又惊又喜,赶忙扑到床边。
他母亲声音带着哭腔道:“木木,你这是怎么了,可吓死我了,呜呜……”
她边说边哭,到后面已泣不成声,倒是陆承先勉强镇定下来,他开口问道:“木木,你感觉怎么样?”
“爸,妈,你们别担心,我没事……”
这时那位程医生像是活见鬼一般扑过来,口中念叨:“奇迹,真是奇迹,这么低的体温还能保持清醒,还能开口说话。”说完又对旁边一位眉目清秀的护士喊道,“快,快给他再量下体温。”
……
“老天,体温在回升!”程医生一脸震惊道,“以我估计,刚才最低体温起码低于25℃,这样都不死,简直是神迹啊!”
陆承先夫妇可不管什么神迹,只知自家儿子有救了,高兴的抱着儿子痛哭起来。
“爸,妈,你们别哭了,能否帮我倒杯温水,我实在是口渴。”虽仍觉疼痛难耐,但陆黎此刻已缓缓恢复过来。
早上陆承先起来上洗手间,见陆黎房间开着灯,于是过来瞧瞧。打开门却见他穿着裤衩趴在地上,而且浑身冰凉。
二老魂都吓掉了,赶忙送到镇医院。
一番手忙脚乱,转眼便到了早上九点多。
陆黎喝了整整一茶瓶的热水,体温才逐渐回升,最后恢复正常。
程医生建议他留院再观察一天,被他婉拒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因而不想在医院浪费时间。
最后在那位护士秋波流转的注视中,陆黎与父母一起走出医院大门。
镇医院离他家很近,不过百米的距离。
回到家后,父母不断追问他昨晚到底怎么了。
问着问着,两人不由想起陆黎回来那天下午,他与爷爷密谈后昏过去,体温好像也有些低,只是没现在严重。
“是不是爷爷对你做了什么?”母亲语气严厉的问道。
想起那天梦里爷爷对自己说的话,陆黎只得硬着头皮道:“没有,你们别担心了,我现在不是好了么?”
“没有,没有,你差点就死了,还没有?”母亲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我们就你这么个儿子,你要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呐……”
见母亲眼泪哇哇的流,连父亲都在旁边偷偷抹泪水,陆黎叹了口气,开口道。
“爸,妈,有些事情不方便告诉你们,你们只要知道,我是陆家的独苗,爷爷他老人家只会盼着我好,绝对不会害我,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
“……”
在父母的注视下吃下两大碗饭后,陆黎总算摆脱他们的纠缠,回到房间自查起体内的情况。
体温刚才离开医院前量过了,已经恢复正常。他盘坐在床上,按照儿时爷爷教过的气功行气,检查起体内经脉。
他八岁时便在爷爷指导下开始练习气功,初中开始到后来外出打工,气功始终处于半荒废状态,不要说贯通任督二脉了,连十二正经都只打通了一半多。
刚才一行气他便发现,自己任督二脉竟然通了。怪不得离开医院时人虽不舒服,却感觉身体比以前大有不同,原以为是阴寒之气入体造成的错觉,没想到是打通了任督二脉。
陆黎还来不及高兴,一阵尿意袭来,他不得不下床径直走到卫生间。
尿液即将冲出体内的那一刻,一阵强烈的刺痛自小弟弟内部传来。像是被一排钢针扎透,又像是被火灼烧,那种感觉,兴许只有得过前列腺炎或是尿路感染的人方能稍稍体会。
本应畅快的排尿过程在强烈的疼痛中度过,想起之前在医院喝下大量的水,陆黎便一整头大。
果不其然,随后的两次排尿过程也极为痛苦,并且没见减轻的迹象。
这下陆黎有些怕了,若是把命根子废了,那可没地哭去。
“怎么办?难道要去城里大医院的男科试试?”想到体内的状况,他又是一阵摇头。
“我这应该是阴气入体,短时间内贯通任督二脉留下的后遗症,又不是细菌感染。那什么诺氟沙星胶囊、非那雄胺片、野菊花栓、前列泰肛囊、尿感灵颗粒、生命腺康、普乐安胶囊、万列宁、前列回春胶囊、前邦安列、前列活力片、司帕沙星片、前列通瘀胶囊、阿奇霉素片、前列舒丸之类的药物我虽没吃过,但应该不管用吧?”
想起小便时的刺痛,陆黎有些胆寒,再也不敢喝水了。
如果爷爷梦里说的是真的,农历下个月十五,是不是又得再经历一次这种过程?
一次便去了半条命,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撑过第二次。
“爷爷让我前天晚上务必去社公庙找社公,我当成是做梦没去。想必他老人家早料到这一幕,所以才在梦里嘱托我。社公庙定然留有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法。”
“爷爷是怎么给我托梦的,他变成鬼了吗?还是所谓的头七回魂?他叫我去社公庙找社公,社公不就是一尊神像吗?”
带着满腹疑问,陆黎对父母说要回乡下一趟,说爷爷在老宅留有一幅中药,能够根治自己身体的情况。
二老听后一喜,陆承先更是表示要陪同前往。
陆黎此去是到社公庙找爷爷所说的东西,爷爷特意交代过,此事连父母都不能告知,他如何肯让父亲陪同,因而委婉的拒绝。
见他执意不肯让父亲陪同,母亲只得满脸担心道:“我早上买菜听说洪甸死人了,死者头上被人凿了七个血窟窿,死像很惨。你若要回乡下得早点回来,不要在天黑时赶路,不然我不放心。”
“洪甸村离咱村十来里路,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我从小跟爷爷练习气功,虽然这些年练的不勤,但底子还在,一般两三个人根本近不了我的身,您就放心吧!”
“……”
搞定父母后,陆黎骑摩托车车赶往乡下,因为路不好,十几里陆用了近二十分钟才到。
他将车停在老宅院子里,随后来到村南面的大池塘,顺着岸边的小径往阴山岗方向走不到一里路,远远便看见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槐树,社公庙便在大槐树下面。
爷爷让他晚上来这里,说实话,他真不敢,因而白天来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
正值午时,太阳热辣,陆黎来到老槐树下却感到一丝阴冷的气息。
四周很安静,只有老槐树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飒飒声。他心里有些毛,好在是大中午,他倒不惧怕。
径直走到社公庙前,陆黎在四周仔细搜寻一番,并未发现异样,最后他不得不把身子探进庙里面,抵近神像仔细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