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下曲幽芳

第五章 转折点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8-12-24 23:58:02

除了体育,傅芳芸的字写的还算不错。

每周三下午有一节大字课,教写字的是傅芳芸的邻居——一个五十来岁的刘老师。

“大字属狗,越描越丑,写字就得是一气呵成。”教毛笔字的刘老师边巡视边说道。

走到傅芳芸桌边,刘老师停了下来。傅芳芸一笔一画写的极其认真考究,朴实无华而兼纳乾坤。这位老先生边看边点头。接着,看了吴磊的字后,他眉头紧蹙。

“你这字写的一点也不认真,好好看看人家傅芳芸的字。”老先生敲着吴磊的桌子说道。

吴磊则一脸不屑地白了一眼埋头写字的傅芳芸。

“天哪!天哪!我被表扬了吗?我的字写的真的很好看吗?”傅芳芸努力克制自己澎湃的内心,这是她第一次被老师表扬。

回到家后,傅芳芸魔怔似地写个不停,直到墨水写尽了才罢休。她选了一张自认为写的最好的拿给了哥哥傅正看。

“哥,怎么样?赏心悦目吧!”傅芳芸得意地说。

傅正接过字,也的确有仔细地看,看完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说道:“我觉得你还是把心思多花点在学习上面吧!字写的再漂亮,答案是错的,也白搭。”

哥哥说完,傅芳芸一扫刚刚的盎然,叹了口气后,又变回了自己该有的样子。

又一个周三到来了,傅芳芸临上学前才想起墨水用光了。家里就剩她一人了,这可怎么是好!

刘老师上课前首先会检查笔墨,没带的便会被请出去的。傅芳芸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可不想给唯一表扬过她的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提着空墨瓶在老前屋踱来踱去。不是没想过向邻居借,可平时也不讲什么话,怎好开口借钱呢!再说,她家穷都是村里出了名的,她可不想人穷了志再短了。很快,她否决了借钱买墨的方案。

“是否可以自己做呢?”她很快就有了主意。

她把烧饭的大铁锅给掀了起来,将上面的黑锅灰一点一点地拨到墨瓶中,锅底的灰不是太多,她真后悔前几天给清理了。最后,她又给墨瓶里注了些水,蹲在老前屋南门口小心地搅拌着。

这一幕,不远处的许卫看在了眼里。

自从上次见了傅芳芸一面,许卫上学时间不太紧的情况下,都会绕道到傅芳芸家附近异想创造个偶遇什么的。

傅芳芸提着自制的墨汁离开后,许卫也去了自己的学校。一路上,他心里酸酸的,他想帮她,可怎么帮呢?

到了教室,傅芳芸迫不及待地在纸上尝试了一下,颜色浅不说,字很快就在纸上印染开了。

她决定找唯一能说得上话的柳小蓉借墨水了。

“借我点墨水,我忘买了。”傅芳芸细声地问道。

“我也不多了。”柳小蓉答道。

傅芳芸定睛看了看她的墨瓶,足够她俩用的。

“小蓉,你身上这件衣服真漂亮,粉粉的,显的你皮肤更白了。”

“是吗?”柳小蓉高兴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花衣服,“我妈刚做的,今天我是偷偷穿出来的。。。。。。”

接着,傅芳芸便拿着柳小蓉的墨瓶往自己墨瓶里倒墨汁了,她非常非常小心,生怕滴出来,哪怕是一滴。

可吴磊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成心的,猛撞了傅芳芸一下,墨汁直接泼到了柳小蓉身上。

柳小蓉哇哇大哭,傅芳芸整个人蒙了。

“对,对不起,我,我。。。。。。”傅芳芸也不知说什么是好了。她放下墨瓶,指着吴磊说:“吴磊,都是你撞我的。”

“是我撞的,可我又不是故意的。。。。。。”吴磊见柳小蓉哭了,他也有点慌了,便又小声地嘟囔道:“我哪知道你在偷墨水呀!”

“我没偷!小蓉,你是同意的是吧?”傅芳芸焦急地看着柳小蓉,等着她还自己一个清白。

可柳小蓉哪还有那心思呀!一年才能做上一件新衣服,现在搞成这样,她妈非骂死她不可。

这时,班里其她女生发言了。

“我看傅芳芸就故意的,她嫉妒人家穿新衣服,故意把墨汁泼人家身上。”

“我觉得也是,我就没见过她穿过一件新衣服。”

。。。。。。

被七嘴八舌那么一说,柳小蓉哭声更大了。

傅芳芸则气呼呼地拉起柳小蓉往外跑去。

学校南边有个池塘,傅芳芸家的田就在旁边,往常她打完猪草便到这里来洗净。

到了池塘边,傅芳芸让柳小蓉把衣服脱下。可小蓉只穿了一件衣服,没法脱。

好在傅芳芸不怕热,穿了两件,她脱下自己的一件,换下了柳小蓉身上的脏衣服。

傅芳芸把衣服放到水里搓揉了半天,还是没能完全洗净,柳小蓉又哭了起来。

傅芳芸连忙过来安慰道:“这件衣服我赔你,你别哭了。”

“你赔的起吗?”柳小蓉冲着傅芳芸嚷嚷道。

“我。。。。。”傅芳芸真的不确定自己家能不能赔得起,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这时,柳小蓉突然大喊道:“衣服,衣服。。。。。。”

傅芳芸光顾着跑过来安慰柳小蓉,岸边的衣服此时已经漂到池塘中央了。

两人都慌了,柳小蓉跳着哭了起来。

“你等着,我去我家田里找根竹杆,我马上回来。”说着,傅芳芸就飞奔着离开了。

等她回来时,池塘边什么也没有。突然,池塘里有气泡冒出,傅芳芸大喊起来:“救命呀!救命呀!。。。。。。”

可那会儿天那样热,田里哪有大人干活。

没办法,傅芳芸便一个猛子扎进池塘里。她从没学过游泳,结果她居然在水里如鱼得水。她在水下四处张望着,不远处的柳小蓉被一根水草拉住了脚踝,拼命地挣扎着。

傅芳芸“嗖”地游了过去,拼命地想扯断水草。结果,水草反而越扯越紧了,仿佛有魔力一般。

这时,情急之下傅芳芸张开嘴巴,一口咬了下去。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牙齿竟如此的锋利,水草被一断两节,被咬断处居然有红色的液体流出。顾不得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她便拉着小蓉往岸边游去。

上了岸,柳小蓉吐了几口水也便醒了过来,现在她顾不上心疼新衣服了。

虽傅芳芸千叮万嘱让她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结果没几天就沸沸扬扬了。柳小蓉神乎其神地说自己是坐在岸边被拖下去的。好在她说是自己拼了命游上来的。

玄乎这词用来形容傅芳芸一点也不为过,很多事情她自己也解释不了,就她那脑容量,她也懒得多想了。

下半学期结束了,哥哥不出所料考上了县重点中学。她也升到四年级了,学习还是那样,最好的一门功课仍然是体育。

但有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教写毛笔字的刘老师现在教四年级的语文。不仅是语文、毛笔字,他还兼教音乐。从此,傅芳芸便又爱上了音乐,每节音乐课都上的聚精会神的。很快,她会看谱了,刘老师还经常让她领唱。

至于家里,父亲在工地上做着苦力,每天都很辛苦,钱也少的可怜。父亲的腰现在累的也不好了,每到阴雨天直都不起来的疼。妈妈很心疼,可没办法有三个孩子要养。

一天,吃完午饭村长来了。

原来是哥哥学校打来的电话,哥哥病了,学校老师让把哥哥接回家看病。可爹又在工地上干活,也没法通知他,这可把妈妈急坏了。

傅芳芸安慰妈妈说:“妈妈,我去接哥哥。您千万别着急啊!”

“你不上学吗?”

“没事儿,下午是两节体育课,我骑三轮车去接哥哥跟上体育课没啥区别。”

“你会骑三轮车吗?没见你骑过呀!再说哥哥学校你也没去过呀!”妈妈还是不放心。

“鼻子底下就是路,我可以问人呀!您就放心吧!”

傅芳芸从村长家借了辆三轮车,出门她推了好远也没骑,因为她没骑过三轮车。回头看看前后左右都没什么人就骑上去试了试,刚开始的时候车龙头总不听使唤的往一边拐,慢慢她摸着门道了,龙头也不摇晃了,速度也快起来了,现在俨然一个老手的样子。

“哈哈,我真是个天才。”傅芳芸得意洋洋地边骑边欣赏路边的风景,不一会儿就骑到了一条溪流边。溪流上的桥便是溪下桥,桥下便是溪下河。

溪边景色格外幽美。可哥哥病了,她也没啥心情去欣赏了。她推着三轮车上了桥,走到桥中央,迎面走来一个男人。与傅芳芸擦肩而过时,彼此都愣了一下,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这一分神,加上下坡车速太快,傅芳芸又忘记了刹车,一下子冲到了沟里。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喊叫就翻进了沟里,车子还压到了她的身上。

好在前几天河堤刚翻过土,土很松软,傅芳芸好不容易翻坐起来,确定车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经过,傅芳芸请别人帮忙将车推了上来。这一跤使傅芳芸老实低调了很多,安安稳稳地骑着车到了哥哥的学校。

哥哥烧的很严重,好在是三轮车,哥哥躺在里面蜷曲着身体。傅芳芸累的衣服都湿了,她咬着牙也得坚持骑到家。傅山下班回家听说傅芳芸骑三轮车去接傅正了,赶忙去迎他们。远远地,傅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艰难地骑着三轮车时,他眼眶湿润了。迎上去,二话不说,傅山将自行车架在三轮车上,让傅芳芸也坐进了三轮车上。

“芸儿,你知道爹心里多难受吗?以后你可不能再逞能了,累坏了可咋整啊!”

“爹,没事的。”

……

哥哥倚在床头,现在他已经好多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合计该怎么办?

“哥不像我,他身子弱,没人在身边照顾根本不行。还有爹腰也不好,工地上活又重,不如租个门面自己开修车铺。你们都搬过去,哥也不用住校了,又省了一笔开销。”

母亲沈心怡眼前一亮,觉得傅芳芸这点子甚好。也正合傅正意。

这时,傅山发话了。

“好是好,可是租房子,买配件哪样不要钱,咱家。。。。。。”傅山低下了头,他觉得自己太没本事了,亏对老婆孩子。

“把房子卖了。”傅芳芸说。“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了。”

“不行。”沈心怡斩钉截铁地说。

因为生下了傅小秋,和傅山妈关系这两年才慢慢地缓和点,若是现在变卖了祖宅,傅山妈肯定会骂死、恨死傅山的。沈心怡决不能答应,她这个老实丈夫为她付出的够多的了。

“芸儿,跟爹去菜园子里拔点萝卜去。”说完,父女俩穿过老前屋,来到了菜地里。

芸儿对爹说:“爹,你有话对我说吧!”

“嗯,房子我决定卖了,你先别跟你妈说,我怕她着急上火。可谁会买呢?”

“爹你可以去趟村长家,上次借他家三轮车还没谢过人家呢,你顺道去,然后把你想卖房的事透露给他,让他帮个忙。”傅芳芸说完,他爹立马就去了村长家。

村长答应帮忙了,但是他想要点好处费。

翌日,便有消息了。

邻村的一户人家想买,还约了下午看房。

来看房的居然是许三胖和他媳妇。这村长怕说了傅山家许三胖不愿来,所以,许三胖也不知道是傅山要卖房,到了才知道。

来都来了,虽然嫌弃傅山家这个穷窝,可总得给村长个面子。于是,许三胖带着媳妇开始看房了。

傅山家北面有三间青砖瓦房,右边也有两间,前堂的三间是砖草混合的老前屋,屋上爬满了爬山虎,遮光隔热不说,还特别雅致,简直是炎炎夏日中的一抹清凉。

许三胖媳妇看着倒是挺满意的,见媳妇笑眯眯的样,便对她使了个眼色。

“村长,还有傅山兄弟,我们回去再合计合计,其实买房我们也不是太着急。。。。。。”许三胖说着就领着媳妇准备回去了。

这时,村长发话了。

“我说许哥,你可得快点决定,这房子可是傅家老宅,这宅子风水不是一般的好,想买的人可不少呢!”

傅山听的都不好意思了。他家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村长还吹嘘这宅子风水好。再说,这许三胖也不是不知道他家的底细。村长这一番话,搞得傅山与许三胖面面相觑,不知该答对什么。

到底是村长,有漏洞马上便能找到膏药补上。

“这傅家老宅旺的不是财,是人才。这傅山他二哥,当时在咱这十里八乡的那可是头等状元的材料,现在在咱县医院上班。还有傅正,也考上了县重点中学了,你说是不是人才辈出。”

。。。。。。

许三胖有一儿一女,女儿在镇中心小学幼儿园当老师。前些日子,女儿回来说别人给介绍了个上海男孩。一听说上海男孩,家里人都觉得不太靠谱,大城市的人怎么可能在这穷乡僻壤呆一辈子。

但许三胖这闺女喜欢这男孩喜欢的不得了,怕这男孩嫌弃她家是杀猪的,便让许三胖在村附近再买个不错的宅子。

傅山家的房子的确是不错的,虽是穷了点,可看起来是清清爽爽的,比许家干净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卖房子才特意收拾一番的。

“我不同意。”沈心怡抱着小秋回来了。

傅山特意将她支走了,没想到她这么早就回来了。

一群人不欢而散了。

人就是贱,现在知道傅山是背着沈心怡卖房时,许三胖买房的心反而有点急切了。本想着好好杀杀价的,现在只要他家愿意卖,就行了。

几番周折,总算谈妥了。但老前屋不卖,留傅芳芸住。

傅山是半夜搬的家,实在丢不起这人呀!沈心怡收拾东西的时候哭的泣不成声,她觉得太对不起傅山了。要带走的东西前两天夜里都搬差不多了,最后一趟东西也装上三轮车了。

“爹,咱什么时候出发?”傅芳芸问道。沈心怡和哥哥傅正及妹妹已经在新租的铺子里收拾了,

正好周五,傅芳芸晚上也一阵过去了。

“再等等吧!等天完全黑了,你饿了吧?”傅山心疼地摸着傅芳芸的头。这几天可把她累坏了,也不好意思找人来帮忙,重的东西都是她帮着父亲抬上的车。

终于,锁上门,父女俩上路了。最后一趟拉的都是些小零碎,正好空出地方让傅芳芸坐。

“芸儿,下面可得好好学习了,爹等着你考到哥哥的学校呢!”

“爹,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爹舍不得也放心不下你一个人住老前屋,要不以后爹晚上回来陪你吧!”

“不用,许三胖一家不是住后面吗?有什么事我打开北门喊他们就是了,爹你不用担心我,周五晚上你来接我就行了。”

。。。。。。

老前屋东边是烧饭的厨房,南北各有窗户。里面有个土灶台和一个破旧的碗橱,墙上挂着簸箕,顶上的中间梁垂下一根铁丝,铁丝的弯钩处挂着一篮子花生米。灶台右边放了一口水缸,里面装满了水。碗橱旁边也放着一口缸,缸里放着米面,并用一块大木板压着。中间的一间南北都有门,南门通门口的菜园子,北门通院子。梁上垂下一个大吊扇,吊扇下是一张小圆木桌,只可以勉强坐下四个人。最西边的一间就是傅芳芸住的房间。一张用竹笆搭起来的不能再简陋的床上挂着打满补丁的蚊帐,靠南的窗前放着桌凳用来学习,北面的的窗前是一个柜子,柜子上面有一个红木头箱子,里面放着她的衣物等。这里现在就是她的家了,她一个人的家,她还要在这里熬上一年多才有机会去城里和家人团聚,如果她也能考上县重点中学的话。

傅山的铺子也低调地开张了。铺子上下两层,二楼不仅可以住人还有一个小厨房和卫生间,一楼卖车子的零部件和修车,二楼一家人住刚好。周末傅芳芸会过去,虽然挤了点,但是,全家人却是很开心。

傅家离许卫和姐姐许玲的学校更近一些,很快他们就火急火燎地搬过来了。许玲是想让男朋友早点来认认门,许卫则不用说是为什么了。那时,许卫十二岁上五年级,在镇上的中心小学读书,学习很好。

傅三把房子卖了后,奶奶就彻底和他们家断绝了一切来往。在农村人眼里把祖宅卖掉是很不像话的,刚缓和的关系又崩了。

傅芳芸放学回来就做吃的,吃完就看书。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学习,明年如果她考上县重点中学就可以和父母、哥哥和妹妹住一起了。周五放学父亲会骑车来学校接她到城里,周一早上骑一个小时的车送她到学校。

每天放学,许玲会等许卫一起回他们的新家。中午,晚上许卫娘都会过来做饭,他们家顿顿有肉,闻着特别的香。

一天中午,许卫娘正在和肉馅炸肉丸子,中途离开了一下,回来后肉馅就少了。

“许卫,你是不是把肉馅偷给老前屋那丫头啦!”许卫娘好气又好笑。

“嗯,不过她没要。”说着,许卫从身后把肉馅拿了出来。

“许玲,去叫老前屋那丫头过来吃饭。”许卫娘其实真的挺喜欢傅芳芸的,不仅是因为她人长的漂亮,也有一部分母性的怜爱。她的闺女都二十了,几乎什么都不会做,再看看这丫头,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乡下,没有亲人的陪伴,自己竟然也能独立生活。

“妈,她饭已经做好了,不过来。”许玲边吃着苹果边对她娘说。

“这孩子,还得我亲自去请啊!”说着,许卫娘就去老前屋叫傅芳芸了。许卫娘连拖带拽地把傅芳芸拉了过来。

许卫见傅芳芸在摘菜,也抢着帮她娘干活,人多力量大,很快饭菜就上桌了。傅芳芸将自己做的菜米饭也端了过来,许卫娘边吃边夸。

许玲翻着眼对她娘说:“您能别那么夸张行不,能有多好吃啊!”

傅芳芸给许玲也装了一碗说:“给,尝尝吧!”

“嗯,好吃,真好吃。”许玲比她娘还要夸张。

吃完饭,傅芳芸抢着把碗给洗了,看着傅芳芸娴熟地做着家务,许卫娘真希望这是她自己的闺女。

“给。”许玲递了一个苹果给傅芳芸。

“嗯,谢谢,我不喜欢吃,你自己吃吧!”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吃呢!苹果和鸡蛋在她家只有生病的时候才可以享用,她呢!又几乎不生病。

“给就拿着呗!别跟我客气,我那儿还有好多呢。”许玲说着就把苹果往傅芳芸的手里一塞。

这个苹果傅芳芸是舍不得吃的,准备周五晚上到城里把苹果给妹妹。

晚上放学回来,她发现北窗台的红木箱上又有一个苹果和一个鸡蛋。不用想,肯定是许卫给的。傅芳芸在北门外插了把钥匙在门上,方便他们兄妹俩随时光临。

以后的每天中午,只要许三胖不去吃饭,傅芳芸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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