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父母一大早收拾行李的吵嚷声把傅芳芸给吵醒了。很少做梦的她做了一个邪恶的梦,她梦见自己穿着浴袍在给一个棕色头发,蓝眼睛,长相高冷的男人吹头发,接着,这个男人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他们便亲吻……。
好在,她及时地醒了。
她久久不能平静地抽泣着,虽然那仅仅是一个梦。她抱紧了身体,暗自咒骂自己怎么会做这么邪恶的梦。
此时,傅山敲门进来了。
傅芳芸一把抱住了傅山,傅山吓了一跳。
“怎么了?”
“我做恶梦了。”
“梦是相反的,别哭了。”傅山说,“快别让你妈听到你哭声,她有点紧张坐飞机,正烦躁着呢!”
“噢!”芸儿擦了擦眼泪,“爹,玩的开心,家里有我呢!放心地去玩吧!”
“嗯了!别瞎想了。”说完,傅山就开门出了房间,这时,沈心怡又进来了。
“记得答应妈妈的话,等你和许卫毕业领证了,我便不会再干涉你们,现在,老实点,听到没有。”沈心怡最后又笑着说,“到时候我跟你爹会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行了,行了。快走吧!一路顺风!”傅芳芸起身将妈妈推出了自己的房间,又接着捂上了被子。她在努力地回忆梦里的一情一景。
“不,他又不太像外国人。是个黄皮肤,还有,他的目光深邃且睫毛浓郁,少有的性感小嘴,他的腰间有刀疤。嗯……天啊!我怎么又在想了,我这也算是精神出轨了,不行不行,我得让自己好好清醒一下。”掀开了被子,傅芳芸强行将自己从回味中解救了出来。披上浴袍便跑到淋浴房冲了把澡。
天气太冷了,她洗完澡就不停地打喷嚏。
她在给许卫编发短信。
“老公,家里人都走了,我现在去买些东西布置一下,你几时能来?”
“我现在就过去。”
“我把钥匙放老地方,若我还没回来,你就先开门进来。”
“嗯!好。”
收看完许卫的短信,她就迅速地穿好衣服去了鲜花店,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和几支香水百合。
回来的路上,肚子开始隐隐作痛。
“坏了,莫不是要来姨妈了。”她心里暗自嘀咕着。
她将鲜花放到了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招娣的电话。
“喂,招娣,我姨妈是几号。”
“姑奶奶,墙都不扶,我就服你。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姨妈日期都不记得。”
“长途漫游很贵的,快说吧!”傅芳芸此时按着肚子,她好象已经不需要招娣的回答了。
“记好了,你是每月24号左右。”
“那今天多少号?”傅芳芸又接着问。
“姑奶奶,1月23号除夕,今天是20号。你那计划实施了吗?姨妈在你可别……”
没等招娣啰嗦完,傅芳芸便挂了电话,抱着鲜花继续往家走去。
路上手机又响了两次——是短信息的声音。
傅芳芸不用看,肯定是啰里啰嗦的招娣发来的。她没理会,继续往家赶去。
将鲜花放入桌上便开始翻找急需用品,自己房间没找到,便去翻了妈妈的房间。
妈妈的房间特别整洁,而且妈妈特别有调理,衣橱抽屉都归类的很好,可惜,就是没有她要用的。
看到衣橱顶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裹,她爬上了椅子,好不容易将大包裹取了下来。用手捏了捏,不像自己要找的东西。
刚转身,她的好奇心上来了。
可转念又一想,“乱拆妈妈包裹可不好,这不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所为的,这是官方回答。其实,就是怕妈妈回来找她算帐。”
她又费劲地把大包裹往衣橱顶上塞好,刚转身,啪一声,又掉下来了。
她很不耐烦了,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她准备呢!她便不再管它了,任它在地上躺着,反正妈妈有些日子才回来呢!
首先,她将自己房间的窗纱轻轻地拉上了,淡黄色的被子上洒满了玫瑰花瓣。她又从酒柜里拿来了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用来烘托气氛,人家许卫烟酒不沾的。
万事具备,只欠许卫。
肚子又一阵疼,她跑出去买护舒宝了。
许卫到了,用她家备用钥匙开了门。怪不得打电话不接,手机她根本就没带。
见芸儿有两条短信,许卫想都没想就打开了。
第一条是英台发的。
“芳芳宝贝,计划实施的怎么样?开学好好向你讨教一番,哈哈哈哈……”许卫看着短信也笑了。
他又接着打开了第二条,这是咱招娣发的。
“傅芳芸我可警告你,姨妈在可不是闹着玩的,别忘了学校血淋林的教训。他许卫要是敢在你此时胡作非为,他简直就不是个男人。女人一定要自爱,听到没有,我简直成了你妈了。还有,英台在我家第一天晚上就把我爹喝高了,这女人以后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拿下,这酒量比东北人都厉害。你想来玩吗?好客的东北人期待着你的到来。”
许卫读完这条长长的短信,心里五味夹杂,他爱芸儿,芸儿有这份心,他已经很感动了,他当然不会做伤害芸儿的事。
将他给芸儿带的东西摆到了桌上,他便下楼去迎接芸儿了。
远远的,一个身着黑衣,秀发凌乱的可爱女孩便跑了过来。
她一见他,便灿烂地笑开了。
“走吧!”她便挽着他上楼了。
“想吃什么?我来做。”许卫说。
“我想吃你。”说完,傅芳芸便吻了许卫。
许卫被她这一举动给吓着了,前天还是一个吓的发抖的怂包,现在又热烈的让人接受不了。
“芸儿,芸儿,你等等。”
“没事,都回家过年去了,就咱俩。”傅芳芸边吻边说。
“你看A片了吧!”许卫推开傅芳芸笑着说。
“什么A片。”傅芳芸一脸茫然地问。
“这也太娴熟了吧!”许卫笑话芸儿说。
“讨厌。”芸儿脸红到了脖子,生气地丢下许卫先上楼了。突然,脑子又浮现了昨晚梦里的情景,那样的真切,正是因为过于真切,让芸儿心里烦躁不堪。
最后,她只得忍痛开启心经,将昨晚的梦境完全粉碎了。
许卫敲了好一会儿门,芸儿才去开。
开完门,她又生气地躺到了床上。
“生气啦!跟你开玩笑呢!别生气了。我给你热瓶黄桃罐头吃吧!”许卫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了罐头。
“热的不好吃,温的就行了。”傅芳芸坐床上撒娇地喊道。
“不行,天太冷了,温的还是有点凉。特殊时期一点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许卫说完,就去了厨房。
傅芳芸只嘿嘿笑了笑。她还不知道许卫翻看了自己的短信。
许卫端着热好的黄桃进来了。
“不对呀!芸儿,我记得国庆我去你那儿你来了,现在是20号了,你这提前算还是退后算都属于不正常。”
傅芳芸羞愧地从许卫手里端过碗,开始吃了起来,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不回答也懒得不狡辩。
吃完没多久,肚子便痛的厉害了,最后疼的脸上都出汗了。
许卫吓坏了,问道:“你平时是这样吗?”
傅芳芸无力地摇了摇头,说道:“从来没有过。”
“那怎么回来呀?”许卫急的直跺脚,便给许玲打了个电话。
“姐,……”
不多久,许玲来了。
原来是黄桃吃的。
“芸儿,你家挺大的呀!真是今非昔比呀!”许玲边转边说。
“我还是喜欢住我的老前屋,住这儿方便是方便,就是太吵杂了。”芸儿跟许玲说完,又对许卫说,“许卫,请你把我妈妈房间地上一个大包裹放到我妈衣橱顶上去,我刚刚没放好,又掉下来了。”
“噢!好的。”说完,许卫便停下手里的活,去了妈妈房间。许卫放的时候起了怀疑心,因为这个包裹上有英文字母,像是从国外寄过来的。他一下子便想到了一个人——师泷。
从傅芳芸妈妈房间出来,他心情就特别低沉。中午做的菜,不是太咸就是忘记了放盐。
“老公,你怎么了?”许玲不在的时候,芸儿躺床上亲切地问。
“没事!”许卫挤出了点笑容,他确定自己的傻宝贝是完全不知情的。大过年的,他不想提到此人,也不想揭姐姐许玲的伤疤,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忘不了师泷,一直单身。
除夕的晚上,许卫把电视搬到了芸儿的房间,三个人又像小时候一样,躺在床上看春晚。不同的是,许玲不需要夹在他们中间,许卫正大光明地搂着他的宝贝芸儿。
2001年的春节,虽美中不足,可回忆起来依然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