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告辞了老廖,独自一个人沿着小路去了牧工山,一路上走走爬爬好半天,终于爬到牧工山的半腰上。
层峦叠起的山石布满了整座山,山上树木茂盛,各色的花草林立。这该如何查起啊,此时我不免有些茫然。沿着已经有些看不太清楚的山路转了好半天,仍是一无所获。我正发愁,耳畔隐约传来一片水声。
水声稀稀疏疏,爬了大半天,听着入耳的水声,瞬间觉得口渴难耐起来,我抹了一把有些发干的嘴皮。
寻着声音穿过一片密林,走到了一处水潭附近,这里是一个位置稍低的山谷,四周各处都围满了大石头,只在中间续起了一滩水,水面呈青绿色看样子颇还有些深。
我正想走过去取些水喝,对面的树林里也钻出一个人来。
那人扎着马尾辫,很明显是一个女人,个子不高,样子看上去20来岁左右,面容秀丽俊俏,背上背着一个黑布包。
在这大山里还能看见一位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也确实难得,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显然她也看见了我,不过她却并没有理我,径直来到了水潭边,看来也是为了取水喝。
我发现有些失态,暗骂着扇了自己一耳光,走了过去,蹲下身来双手捧起潭里的水就要喝。
“先不要喝!”
那姑娘忽然朝我扔了一块石头过来,冷冷的说。
我侧过头一脸纳闷,喝水还要分什么先后,难道这水潭是你家的?我没有理会她,捧起了水凑到嘴边。
“想死你就喝!”她瞪了我一眼。
“姑娘,你说的这是啥意思啊?”我一脸疑惑,喝水也能喝出个生死来吗?
这姑娘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从细腰间取出一包东西洒在了水面上,口中好像还隐隐念着一些口诀。
念完以后她定了定,扭过头来。
“现在你可以喝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潭里的水又看了看她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真是奇怪!
捧起潭里的水猛灌了好几口,清凉下肚,忽然间脑子一闪,她莫不就是我要找的那个神秘姑娘?
我猛然醒悟一拍大腿当下站起身来追了过去,但此时已经看不到她人影,我大喊了好几声,无人回应。
这真是大意啊,好不容易遇上,想不到却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我连声叹气。不过看她刚才的举动,莫非是这水里有文章?
仔细想想也确是如此,依谢三哥所说的那把伞上的图案来看,再加上她刚刚的举动,这姑娘必定是我木门端公一脉的人。
看来马文超、马莲两个人一定是喝了这里的水才中了那怪异的巫术,但是这水里的巫术又是什么人下的呢?看来这事怕没那么简单。
不过这一趟也算是没有白跑,照这么看来要想真正拔除马文超他们身上所中的巫术还非得靠这位神秘姑娘不可。
我一边想着一边从牧工山上摸了下来,刚走到山口背后有人喊了一句。
“小师父你等一等。”
我转过身发现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灰布衣服,正朝我走过来。我心里纳闷,这人是谁?
他见我一脸纳闷,憨厚的笑了笑说:“小师父,你不记得了吧,昨天在马强家咱们见过啊,我是老马,马三啊。”
我细细看了看他,似乎有点印象,昨天看热闹的人当中好像有这么一个人。
“叫我小军行了,老马,你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老马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怎么样了,我大侄子马文超的事,你想到什么办法没有?”
看不出来这个老马心还挺直,我见他如此关心此事也就一一对他说了。
“小师父,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本事却不小啊,这一带的端公都没有办法,你却是轻而易举,真是后生可畏啊。”
马三这么一说,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见这马三言谈举止间好像颇有些见识,倒不像是一个窝在山里种地的农民。
兴许说不定他会知道一点那神秘姑娘的消息,我便问起了马三。
“老马,你们村子里有没有一位年近20来岁,面相清秀,经常背着一个黑布包的女子?”
马三顿了顿,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门把我拉到一旁。
“你找这个女子做什么,她可是个不祥人啊!”
听马三这么一说,看来他必定是知道这个神秘姑娘了。我大喜当即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他听了。
马三听后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好在从他嘴里我也大致知道了那神秘姑娘的消息。
这个神秘女子名叫白玉梅,但是知道她的人都叫她乔姑娘,也不知道这当中有什么来历。
乔姑娘并不是村子里的人,而是单独住在牧工山背后的一间小庙里。
据马三说,早些年前乔姑娘的爷爷带着家人来到马沟村一带,常常施医赠药,救了许多人。后来乔姑娘的爷爷就在牧工山的背后建了个小庙,他们家几口人一直就住在那间小庙里。
可是自打乔姑娘出生以后,马沟村一直就怪事连连。经常有去牧工山小庙的人莫名其妙的中邪、发疯。
乔姑娘十岁那年,她父亲带着她到马沟村里看病,当时去了一户姓王的人家,本来也没什么,但事后不久这一家人全部莫名其妙的死了,检查结果说是食物中毒引起的,可是村子里的人一直都觉得这件事跟她有关。
后来到了乔姑娘十六岁的时候,更加离奇诡异的是,她爷爷同她的父母竟在同一天莫名其妙的死了。
当时这件事是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传言说这乔姑娘是天降灾星,命有十八劫是个不祥之人,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厄运。
至此以后村里人对她一直都是避而远之,那牧工山后面更是成了禁地,外人都不与她来往。生怕惹上这个灾星给自己带来厄运。
不过我听了马三说的话,倒不以为然,师父曾经说过,我也是一个怪胎,但只要入了端公一门就可以逆天改命。
而恰恰我知道这个乔姑娘也应该就是端公的门人,甚至可能跟我木门端公一脉还有些渊源。
知道了乔姑娘的下落,我当下也是暗自庆幸,这一来马文超他们有救了,二来也可以从她身上得知一些关于阴阳术下册的线索也说不定。
我一心惦记着此事,当即告辞了马三,寻着山路再次踏上牧工山。
此刻,已经日落西山,天边一抹红霞,显得格外耀眼。我嘴上嘀咕,管他什么时间,心里想什么照做就行,一旦勾起我的好奇心,那是片刻也耽误不得的。
山路难行,费了大半天功夫终于翻过牧工山,但此时天色早已经黑尽。
我捆起地上的一些干草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勉强能看清楚山路。走了不多时,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小庙的灯光了。
摸索着走了一段路,看着山腰间那所小庙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座小庙紧紧的靠在牧工山的背后,四面好像都是绝壁悬崖,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直通庙门。像是钉在山背后的半腰子上。
小庙的上空似乎还透着一股阴气,环绕于四周,忽隐忽现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眼前这一切,我心中纳闷,莫非这乔姑娘真如流言说的那般邪门?
想到此处,我也不敢怠慢赶紧灭了火把,沿着狭窄的小道,缓缓的摸到庙门口,顺势躲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潜伏了下来。
直觉告诉我,这里肯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