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颓废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浑浑噩噩的一周工作中郑京才找回了一些现实触感,工作的乏味也着实累得他够呛,周末好不容易宅在家里看看综艺缓过来情绪,转眼两天假期就结束了。
而接下来,噩梦般的周一上班时间和周一晚上的噩梦,又再次同时降临了。内心无比抗拒的郑京尝试着晚点睡,虽然他也知道不可能整晚不睡觉,但还是孩童一样拖延不肯上床睡觉。无奈周末颓得太厉害,本身就熬了夜,结果十二点都还没到,就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夜,压抑的气息似乎少了一点点,也许是人类的适应本能使他开始去习惯这氛围,郑京继续艰难迈步在旋转回廊的阶梯上,一步,一步。
“呼,让这一切快点开始吧。”想着不再墨迹的郑京,很快来到梦境旋廊的宽大木门前,伸出来借力的手还没碰到门框,就整个人穿透进去,被拖进门后的噩梦世界里去,人消失后的门上,还显现出一只妖娆妩媚的细长手臂。
郑京睁开睡眼,熟悉的场景,又是自己的房间里,又是这样,这次他明确知道是在睡梦中了。难道接下来的梦,都会是在他房里,循环往复发生不同的凶杀案?想一想,不禁头皮发麻。
房内,满眼亮堂明显不是灯光,更不是月光或清晨的太阳。那是,漂浮在空中无数暧昧不明的光球,它们无声地摇曳,自顾自变幻位置舞动。
郑京感觉身下软绵绵的,并不是他睡惯的那张木板床,而是类似于酒店宾馆那种,屁股一往下坐就软进去的大白床。丝滑的触感摸起来很舒服,疲惫的他差点在梦里睡着。
这时,被窝里,有什么东西撑起来了!不由得心里一颤的郑京,抬起手臂,抓紧床单慢慢掀起来,汗水在指缝间快速分泌。是颗人头!女生的头!
长长的发丝洒落在他的腰腹之间,脸被完全遮挡。但很快,那颗头颅的主人似乎发现光亮,缓缓向上抬起头来,看向郑京。竟然,是同楼层的谢小菲!
对方身上,隐约看出正穿着那身可爱的小熊睡衣,宽松的布料垂落下来,盖住郑京的整个下半身。他这才发现,周身上下仅仅穿着一条四角内裤。大面积裸露的羞耻感,郑京只想盖上被子假装无事发生,可实在没法忽视被窝里这么大一活人。
这诡异的气氛,到底是噩梦还是春梦?他一瞬间迷惑了,难道门后的幻境不只是恐怖的。不及细想,被窝里的谢小菲又开始不安分起来。隔着被子可以感觉到,她的手,纤细中带着点微凉体温,正轻轻划过郑京的大腿内侧,向上直达小腹。
酸痒的感觉瞬间爬遍全身,郑京不由虎躯一震,面色潮红。无奈那柔软玉葱似的手指还不肯消停,继续在他的肚皮上,一圈又一圈画起了圆。低头往被子里看,还能见到小菲专注于画画的神情,微弱的光影在她流转,有种诡异的可爱。
头皮发麻,郑京整个脑子涨得像要炸开,整个脸红到脖子根去,不太善于交际的他,恋爱情史屈指可数,这样暧昧的情境更是只有在梦里经历过的。
也许是对自己画的圈圈挺满意,梦中的谢小菲呼着暖暖的鼻息贴近郑京的身体,在他的小腹上轻轻舔了一口。像什么东西在体内爆炸喷薄而出,刹那间郑京险些晕死过去。正当他打定主意要把被子盖上假装看不见时,女生又笑眯眯地抬头看了郑京一眼。
突然,谢小菲早上撕咬油条的画面闪过,不由一阵寒意直戳脊梁,把郑京方才的燥热和酸痒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危机将近的预感。
说时迟那时快,甜腻可爱的谢小菲眼中,顿时闪出绿光,右手高抬过肩,一下子捅进郑京的肚子里,开始在里面,一圈又一圈地画着圈,像在翻找什么。随后嘴角上翘,诡异一笑,连竖起汗毛的时间都不留给郑京,就把一串串场子猛地拖拽出来。鲜血激喷而出,落在她可爱迷人的小脸上。
很快,郑京的肠子开始和那个怪物亲密接触,像油条一样,被它放在嘴里一口一口的撕扯,再咬断,嚼烂后吞咽进肚子。
话说回来,此时郑京已经吓呆,牙齿打颤,一只手还傻傻保持着掀起床被的动作。就这样,看着它吃完肠子,转而磨磨蹭蹭地沿着郑京的身体向上爬,脸上依然挂着甜腻可爱的笑容。就好像,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现在还会是香艳暧昧的场景。
确实,换作掏肠子之前,郑京肯定又羞得无地自容,但现在恐惧已经使他麻木。然而,当他眼睁睁看着,那个长着谢小菲模样的怪物,把它带着血液温热的手,轻轻地点在他的左心房上,又熟练地画起圈圈时。
内心深处又泛起一阵深深的恶寒,那是面对死亡最直接的恐惧,从左心房出发,蔓延扩散全身,直到脚趾和手指末端。而后又仿佛退潮,恐惧浪涛变本加厉地涌会郑京的心脏,铺天盖地,不可断绝。碰碰,碰碰,全身有规律地跟随心脏颤抖,抽搐。
瞳孔放大,郑京眼里一只纤纤玉手缓缓向上,一寸,一寸,终于在半空中定住。一秒钟,两秒钟,无数的念头在他脑海闪动,相比前一晚,这场与死神的对话尤其漫长。喉头振动想说点什么,顷刻间听到一声脆响,是肋骨被击穿折断的声音。
郑京挣扎着猛抽一口气,双目圆睁,随即眼前一黑,噩梦结束了。
不知为何,经过那一夜的梦,郑京感觉好像有些适应死亡的恐惧,除了出门见到谢小菲不禁下身一软,那种香艳的触感还在少经人事的他脑中盘旋。以至于,当厕所撞见隔壁公司那新来的美女,再次遭遇人家嫌弃表情时,竟然忍不住想象,如果是她做那些动作,自己会否更乐意赴死。
春心一动,疲惫感反倒少了些许,上班时间转瞬而过,去卫生间洗脸和排水的频率也增加不少。因此被邻座同事调侃的郑京,也是尴尬一笑,无从解释。接下来的一周里,郑京下意识地将注意力分散到那美女身上,想象着她的来历和故事,以此来抵御工作的乏味和噩梦的后遗症状。别说,还真有几分效果。
直到又一个周一的夜晚,坐在自己宽大的木板床上,郑京心绪莫名,不知道该期待,还是排斥进入梦境世界。他发现一种可能,也许打开门之后的世界,不全都是惊恐密布,也可能会有小惊喜,小确幸。抱着试验和探索的心,他躺下进入梦乡。
这一次,郑京直接出现在旋梯的一个门前,比上一晚省了许多路途。不愿在这黑暗幽深的空间多呆,他果断推门而入,一瞬间感觉门的颜色浅些,一道绿光出现,包裹着将他带走。而这次的门上,浮现的是个长长的鹿角图案。
恢复意识的郑京,周围是一片草原,身边的草长得又密又高,遮盖住他的大半个身子,只有尽力伸长脖子探出头,才能看清远处稀疏的树木,还有大片草被。
他感到,鼻息传来的草香是那么诱人,竟然忍不住想尝一口。耳朵可以清楚听到风吹草叶窸窸窣窣的摩挲声,甚至不远处那只刨树根的小松鼠,发出的声响也能被他所察觉。莫非这次梦里会拥有更强的生存能力?郑京不禁对这梦的发展感到乐观。
刚想稍微走动一下,踏哒踏哒,四声脚蹄敲地的响动只有郑京自己听得到,他低头向下,发现身下四只蹄子,无疑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眼睛近处能看到伸出的长角,头上也是沉甸甸的,再根据腿上皮毛的肤色,很快他就判断完毕。是的没错,他竟然变成了一头鹿,一头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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