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铭

第十二章 老黑失踪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9-07-07 14:12:06

通过清莱机场手续繁琐的协调,我登上飞机,经过一天一夜,回到了F市。这一天一夜将成为我生命中最难熬的片段,绝望的茫然和即将的谎言,它们邪恶的像小刀一样一片片切割着我的良心,并撒上大把的盐。

来到小天病床前时,他正在熟睡,漂亮的睫毛微微颤动,是在做梦吧。我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小天的睫毛上下合了两下,大而黑的瞳孔聚焦在我脸上,看清是我,他伸手将我搂住,都没来得及坐起来。我们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小天把他整个脸埋在我的胸口,我的眼泪不停的滴在他的头发上,心里的羞愧就快把自己杀死了。

三角区竹楼内,于画怒视着福尔迪。

“我的辅助药物见效了吗?”福尔迪微笑着说。

于画一拳打在福尔迪的右脸上。

“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却不爱你,我只想帮帮你。”福尔迪扶住栏杆,擦着嘴角说。

“我和你一样卑鄙!!!!”于画声嘶力竭的吼道。

我坐在病床上,怀里抱着小天,我们就这样睡着了,踏实安稳。

“丫头,丫头。”

睁开眼,老黑在阳台门处小声的叫我,轻轻放下小天,随老黑走到病房的阳台。

“老黑......”我看着老黑,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老黑心疼的表情在脸上纠结着,但无法触碰到我,急的唉声叹气。

“当时我得救汪天,要不怎么都不会让他们抓走你的,唉,不哭了丫头,害怕了吧,对不起,对不起,不哭了啊。”

我蹲在地上大哭,老黑也蹲下来。

“不怪你,不怪你,都怪我自己不听话。”我哭的语无伦次。

“汪天被车撞的很严重,我赶到的时候,已经进了医院,当时我附他的身,帮他支撑着,度过一个个的生死关,总算命保住了。”老黑叙述着当时的情形,“我知道抓你走的是于画的哥哥,就没有太担心,但是,我的丫头还是害怕了,唉,老黑错了,早点过去找你就好了。”

我惊讶的看着老黑,“你怎么知道是于画?”

“丫头,上次我对你说,凭你们几个小孩儿能捣毁这么大的组织,是因为有人帮忙,记得吗?”

我点点头。

老黑继续说:“帮忙的就是于画,他在你刚到月城医学院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件事,凭借他的实力,操控着整件事情,阻止他们的势力插手,把你的危险降到最低。”

听着老黑简单的描述,心里对月城医学院的事情明朗了许多。

“那当时你去哪了?”

“于画让我去了三角区他们的营部,控制住他们的魔巴。”

魔巴,三角区,于画派老黑去,这些事情都是什么联系?!

我脑子乱作一团,刚想开口问老黑,小天醒了,他虚弱的叫着我的名字,我连忙起身,走到汪天的病床前。

“媳妇儿,你没事儿吧?老公快急死了。”小天眼角渗出泪水,气息微弱的说。

我亲着他的脸安慰他,“没事儿,没事儿,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小天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有没有人欺负你?快告诉我。”

我笑着安慰他,“没有人欺负我,他们抓错人了,已经没事了。”

小天皱眉说:“抓错人了?!快一个月了!这事不可能就这么完!”

我搂住小天,“小天,咱俩现在都好好的,我们不追究了好吗?等你好了,我们天天在一起,一天都不分开,幸幸福福的过咱们的小日子。”

汪天搂着我,什么都没说。

汪天断了好几根骨头,内脏也受了损伤,又住了三个月的院,我向系里请了假,每天无微不至的照料他,现在的我们一刻都不想分开。

汪叔很满意我对汪天的悉心照料,汪婶却总是话语间流露着不悦,但顾及着汪叔和小天的情绪,不敢直面的反对。

周末晚上,我在家熬大骨汤,足足用了六个小时,后半夜2点才熬好睡觉,一早顶着黑眼圈爬起来去医院给小天送饭。

一进门就看小天笔直的坐在轮椅上,抻着脖子向窗外看,看我进来开始大叫。

“媳妇儿!你可来了,昨天走那么早,想死我了~~”

我过去摸着他的头,笑,“我昨天下午去市场给你买大骨头去了,好给你熬香喷喷的汤啊,来,快尝尝,我熬了六个多小时。”

我一口一口的喂汪天喝着,直到全部喝光,小天咂吧着嘴说:“太好喝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那我隔几天还给你做,把嘴伸过来,擦擦。”

小天伸过头,说:“用你的脸给我擦。”

“别闹,一嘴油。”

“不行!快点!”

照顾汪天这些日子,他学会了撒娇,我也学会了宠着他、让着他,心疼与愧疚驱使着我要好好爱这个男人。

刚用纸巾抹了下汪天的嘴,就被他抱住,亲了起来,他的手不安分的伸到我的衣服里乱摸,我没反抗。过了一会儿,他停了下来,奇怪的看着我。

“你现在怎么这么乖?”

我笑着问他:“不摸我刷饭盒去了。”

小天撅着嘴摇摇头,“不摸了,跟欺负你似的。”

我噗嗤一下笑了,“你少欺负我了?现在让你欺负,还挑三拣四的。”

小天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说:“媳妇儿,我就是感觉你不太对劲儿。”听到这句话,心像被戳了一刀,绞痛了一下。

三角区营部里,福尔迪叼着雪茄,眯着眼看着手中的一打照片。照片里,男人漂亮的脸略显苍白,但幸福满满的写在脸上,身边的女孩长发束在脑后,扶着他,喂他吃苹果;第二张,女孩在病房的窗外堆了个雪人,冲着窗后的男人叫着,男人开心的竖着大拇指;第三张,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亲吻着女孩的脸颊......福尔迪重重的把照片摔在桌上,猛的吸了口烟。

汪天出院后,在我学校旁边租了一间公寓,说要离我近些再近些,用他的话说,能租一间学生宿舍才好。入住这天,强子、曹冬冬、方钰晶、左琦都来了,不大的房间里,热热闹闹的挤满了人,大家坐在地毯上,举起啤酒罐起哄,被冠名为正式非法同居。

我去厨房洗杯子,方钰晶跟了进来。

“小夏,于画怎么退学了?你知道这事吗?”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一沉,随口回答:“不知道。”

“马上要毕业了,大家都在实习,这时候选择退学,真让人弄不明白。”

方钰晶一边帮我擦干杯子一边疑惑的看我,“欸,他没联系你?”

“方老大,你现在怎么这么八婆呢,退就退了呗。”

我不看她,手里忙活着。

“你这回回来不太对劲儿,有什么事连我们都不能说?”

“没有啊,你别乱猜。”

“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的变化我能看不出来?”

我抬头看着方钰晶,笑了笑绕开她进了屋。好友们笑闹到晚上九点多,纷纷离去。

小天倚在落地窗旁的懒人沙发里看我忙活,吸地毯,整理床单,收拾衣柜。

他笑嘻嘻的说:“你现在真像我媳妇儿!”

我回头白了他一眼,“就嘴儿好!也不知道帮忙干活!”

汪天走过来把自己扔到床上,并把站在床边的我也拉倒,顺势压了上来。

“老公要开始干活了~”

我的心咚咚的跳得厉害。

“小天,你的伤还没好呢,好了再说吧。”

“我没事了,你不愿意吗?”汪天表情很失望。

“我......现在不想。”话说的冰冷,手却紧紧的搂着小天的脖子,像怕他跑掉一般。

在汪天若有所思的表情里,我给他的腿和腰换了药,关了灯,乖乖的躺在他身边。

汪天惦记他的团队,早早的起床准备去公司,一起吃完早餐,给他整理好日常的药,婆婆妈妈叮嘱完,送他出门。汪天走后,我站在窗前看外面飞舞的雪花,一夜间,整个世界变得分外干净,仿佛圣洁的白色能遮掩所有的污点。在窗前站了许久,幻想自己会得一场重病,忘掉所有的不堪。

学校快放寒假了,大家紧张的备战期末考,我休了一学期学不用考试,但是还要画画,以应对吴老那边随时而来的画展。

从三角区回来后,我像只折了翅膀的鸟,只想呆在笼子里,害怕走出笼子就会进入机关重重,布满陷阱的世界。

在房间里耽搁了很长时间,终于鼓足勇气,穿好棉衣、裹紧围巾走出家门。

窗外白茫茫的雪把画室照的很亮,屋子里散发着浓重的灰尘味儿,搬进画室时的那盆竹子已经死了。我脱掉外套,开始打扫,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画室焕然一新。看了眼手表,12点半,实在没什么胃口,但心情倒也平静,打开画箱收拾颜料,却看见角落处有一只精致的小盒子。正要打开,手机铃声大噪,我皱了下眉按了接听键。

“夏塔,你好。”

“你是?”

“我是福尔迪。”

我果断的挂断了电话。电话响了很多遍,我没有接听,最后索性关机。

随后,敲门声响起,节奏很礼貌。

“请进。”我看向大门。

福尔迪推门走了进来。

“你又来抓我吗?!”我语气厌烦,所有跟于画有关系的人和事都让我无比讨厌。

福尔迪似乎料到我的态度,没有情绪波动,脸上还带着笑意。

“夏塔,好久不见。”

“我希望永远不见。”

“呵呵,怎么可能,你是我的弟媳,众人皆知。”

“闭嘴!”

“新婚第二天新娘就落跑,萨帕很伤心,司令很难做啊。”福尔迪没有在意我的警告。

“跟我没关系!滚出去!”我站起身,言语粗暴的打断了福尔迪。

福尔迪脸上的笑意尽消,上前一步。

“夏塔,你尽早跟汪天了断了,不要对不起萨帕为你做的一切,也注意下自己的身份!以免招来祸事!”

我直视着福尔迪深幽的瞳孔,“有什么祸事尽管来找我!我等着你们来杀我!我跟汪天不会分开,死都不会!”

福尔迪瞪着我,脸上有些愤怒,“我再给你一些时间,希望你处理好后去见萨帕!”说罢,转身离开。

被福尔迪扰的没心情,坐在窗边看着雪花发呆,突然想起手中攥着的小盒子,打开,一对耳环闪着幽蓝的光出现在眼前,下面有一行小字‘我妈妈的耳环,希望你替我保管好。’

回到和汪天的小家,看见老黑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他脸色青白,见我进来赶忙迎过来,“丫头,回来了。”

“嗯,怎么脸色不好?”

“没事,我可能要出去一阵,跟你告个别,你自己凡事要注意。”

“去哪里?”

老黑笑了笑,没回答我。

“以后不要惹事了,好好的跟小天在一起,远离是非,隐藏你的能力。”

“......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我可能要走很长一段时间,担心你呀。”

“我想你了怎么办?怎么能找到你?”

老黑笑笑,用触不到我的手摸了下我的头发,“方法还得你自己找。”

老黑还没走,我已经开始有些失落。

“对了,你上次还没跟我说完呢。于画怎么也能看见你?还有什么魔巴是怎么回事?”

老黑沉思了一下,“丫头,知道为什么你能看见鬼吗?”

我摇摇头。

老黑严肃的说:“因为你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之人,而于画出生之日也是赶上了四阳,你们都是四阳聚鼎,天佑之命。”

我听的有些糊涂,“这样就能见鬼?”

老黑摇摇头,“四阳之人,百年不遇,但除了命大,也没有什么特殊。但是,如果恰巧你的血亲中有得道真人,就会有与凡人不同之处。”

“你是说我和于画的祖辈里都有得道成仙的?”

“这是我的推测。”

“于画什么时候看见你的?”

“在你刚上大学的时候就看见了,但我们没有沟通过,直到你去了月城,他才来找我。”

“那魔巴是什么?”

“魔巴是三角区地区村落的巫医,但红部的魔巴很厉害,是真正意义上的巫师,由于于画不听从他的父亲,他父亲请魔巴对于画做了法,以便控制他的行为和心智。”

我大惊,“太可怕了,父亲对自己的儿子用这种手段!”

老黑笑了一下,“手段确实极端,但未必不是好事。”

“什么意思?这还算好事?”

“你慢慢了解吧。”

“于画让你去三角区缠住魔巴,是怕魔巴破坏他帮助我的计划吗?”

“是,你侵犯的是他们的利益,于画暗中保护你,变相的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正好有咒语在身,当然要控制他。”

“最后的结果,说明你成功了?缠住了魔巴?”

“嗯,但是......”

老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有些说不出话。

“老黑!你怎么了?”我着急起来,但不知道怎么帮助他。

“丫头,来不及了,你照顾好自己,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老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无端的消失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祥的预感蔓延我的全身,我大声的叫着老黑,忽然觉得好害怕,但凭我如何哭喊,也不见他的踪影,心很疼,疼的直不起身。

汪天进来时,我还瘫坐在地上,满脸的眼泪,他紧张的扳起我的脸。

“怎么了媳妇儿!怎么了,这是!”

我扑在汪天怀里痛哭,“老黑不见了,老黑不见了,他出事了,呜呜呜。”

汪天抱着我不知道怎么安慰。

夜里做了个怪梦,梦见老黑被绑在一根通天入地的柱子上,表情无比痛苦,身上有很多灼烧点,嗤嗤的冒着白烟。我声嘶力竭的喊着他的名字,他似乎能听见,忍着疼,抬头冲我笑。

我四处寻找武器,想去解救老黑,回身时,看见一个个子很矮的老婆婆,头发束了一个髻,拄着黑色油光锃亮的手杖,杖顶一颗绿色的宝石里像有液体在流动,她亲切的看着我。

“莫急,莫急,一切都是定数。”“拿好这根手杖,你是她的主人。”

于画不知何时出现在老婆婆身边,他向我伸出手,我迟疑的将手递给他,他紧紧的握住,用力拉向他的身体,抱紧我,呢喃的跟我说着我听不清的话,瞬间的感觉很温暖,但我突然想起了汪天,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越推不开心里越急,我大喊了一声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头发被汗水湿透了。

“别怕,别怕,做噩梦了,老公在你身边呢。”汪天扶着我起伏的肩膀,叫着我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我回了自己家。冬天了,爸妈从山上回到城市,看着经过太阳的曝晒,肤色黝黑的爸爸妈妈,心里不是滋味,从小养尊处优的老妈,现在像个地道的农妇,曾经踌躇满志的老爸,身上映出辛劳农民的影子。

见到他们,我没有笑,爸妈倒是一脸的快乐和满足,告诉我,今年大丰收,他们提前联系好渠道,所有的农副产品全部售空,家里也收入颇丰。

回房简单收拾了下,想着他们快五十岁的人,经过多少风风雨雨还这样乐观,自己现在倒是一蹶不振,觉得很可悲。

晚饭陪爸爸喝了点酒,几杯下肚,爸爸黝黑的脸色泛起红晕,话也多了起来。

“闺女,我看你最近好像不开心?”

“没事,我要赶作品,有点累。”

爸爸摇摇头“我自己的闺女,我还看不出来?”

我冲他挤出点笑。

“人活一世,心态最重要,你要是被困难打倒,或者被悲观的情绪控制的话,就会陷入无法自拔的漩涡。遇到事情,挺直腰板去面对,去解决,去战胜!”

看着爸爸黝黑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眼睛笑眯眯的,眼神里饱含着期待与坚定,这个笑容像蓄电池一样让我的发动机开始运转,战胜、忘记、责任忽然间满满的充斥了我疼痛的心。面对,是艰难的,但逃避、欺骗和隐瞒,真的让人不好过。

晚上赖在爸妈屋里不走,缠着妈妈说话。

“妈,我这段时间总做怪梦,昨天梦到一个老婆婆,拄着一根拐棍儿,上面有颗绿色的宝石,很奇怪,宝石里像有水流动一样。”

妈妈吃惊的看了我一眼,“那老婆婆长什么样?”

“嗯...挺瘦的,个儿很矮,圆脸,长得很慈祥。”

妈妈没说话,坐起身,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很老旧的相册,她打开相册,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让我看。我仔细的端详着照片,身上浮起厚厚的一层鸡皮疙瘩。

“就是她......”

我呆滞的看着妈妈,妈妈也出神的看着我。

“她是我外婆,是你的曾外婆。”

“这是怎么回事?我从没看见过她的照片,怎么会入梦?”

妈妈坐到床上,若有所思。

“我外婆一直很特殊,她能预见很多事,好事、坏事,无不知晓,她进入你的梦里也许想告诉你什么。”

听了妈妈的话,我对曾外婆的兴致陡增,她的出现一定预示着什么,不用说一定是在保护我,真是个神秘的老太太!

妈妈看我好奇,开始讲述她的家史。“我家祖辈做绸缎生意,由于外婆能够预知,所以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好。但是,她这辈子只生了我妈妈一个女儿,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家里条件又好,就招了个上门女婿,我爸爸入赘我们家后,对外婆很孝顺,外婆对他也像自己儿子一样,外婆特别想让我妈妈多生几个孩子,让家里人丁兴旺起来,可是妈妈也只生了我一个女孩后,肚子就再没动静。

记得那年我10岁,她65岁。一天晚上,她把我叫到她屋里,跟我说了好多话,她说:‘咱家这老宅子不保了,所有的家当也都带不走,外婆的这根手杖你拿好,必要的时候藏起来,一定要保管好!还有,等你长大了,把南郊长着两棵古槐树的山能买下来就买下来,它跟咱们家有缘。’第二天早晨,外婆就不见了,找遍全城都找不到,街坊们都说外婆得道成仙了。

过了一阵,文化大革命开始,老宅子被抄家,家里人被赶出来,果真什么家当都没带出来。我预先找到了外婆说的城南长着两棵古槐的山,并把她的手杖埋到了树下,直到几年前才挖出来。”

说着,妈妈从柜子的最顶层拿出一个用红布包裹严实的长条物体,打开包裹的红布,一根黝黑锃亮的拐杖呈现眼前,杖顶墨绿色的宝石暗淡无光,并没有水波在里面流动。我拿起手杖,忽然手心焦灼的难受,想丢掉,却发现墨绿色的宝石颜色开始变得鲜亮,里面似乎有绿色的液体开始缓缓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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