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师兄去了堂屋,见到了姥爷。
师兄问姥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姥爷叹了口气说:
“造孽啊!好好的孩子又没了!”
我向姥爷提出了疑问:
“师兄不是之前给了符咒给村名吗?为什么又会死孩子呢?”
姥爷盘着手中的核桃,告诉我们: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姥爷带着我们,往死孩子的那户人家去了。
我们见到了那个被邪灵害死的孩子,这个孩子脸色发灰青色,而且没了眼睛。
师兄检查了一下这个孩子的手掌心,以及胸口,非常确定的告诉他家人,这个孩子死后被人收了魂儿,并且没有转世的可能了。
我听师兄这么说,忍不住的问他,是谁这么恶心,连个去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师兄转过脸看着我,我也愣在那儿一阵子,想了想之前村子里去世的孩子的死相,也已经明白了是谁的杰作,难怪姥爷说高老邪又回来了。
师兄问这个孩子的家人,是怎么发现孩子死了的?
孩子他娘说,之前自己在地里干活儿,她一时大意,出去的时候没锁门,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孩子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
后来,村子里的乡亲说,在河边发现了一具小孩儿的尸体,她过去一看,才发现是她家的大儿子死了。
我二姑姥姥说是河神收孩子,家里晦气,让她赶紧给这孩子送出去,然后他们就把他扔到了高老邪的神坛门口。
谁料到高老邪也不收这孩子,第二天他们一开门,孩子就成了这个样子,躺在自己家门口了,真晦气。
我一听到她说,是我二姑姥姥告诉她,河神收孩子,觉得奇怪,就问了孩子她娘:
“我二姑姥姥,不是不开堂看事儿了吗?怎么会跟你说这个?”
孩子她娘被我一问,连忙告诉我,我家二姑姥姥看着事儿呢,乡里乡亲的可有名啦!
我有些差异的看了姥爷一眼。
姥爷揪着个脸,告诉我,说来话长!
孩子她娘,问了我师兄,这个事儿到底怎么解决?
师兄犹豫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不太方便说的意思,我走上前去,想用天蓬法,进入孩子的躯壳,看看他的细胞记忆里,有些什么东西,顺带给他破了。
师兄看我是要运用宿命通的意思,一把拉住我,摇了摇头,告诉我不行。
孩子她娘看着我们这个磨磨叽叽的样子,一下子急了,她对我师兄说,让我师兄给她个痛快。
师兄让他娘先别激动,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如果家里还有孩子,一定要保护好,最晚明天,他一定想出办法帮她。
孩儿她娘拉着师兄的胳膊,求师兄一定要帮帮她,不能让孩子死不瞑目。
我看见师兄表情有些尴尬,主动过去拉住孩子他娘的手,对她说:
“大娘,你放心,能帮你的,我们一定尽力!”
大娘拍了拍我的手说,还是二丫爽快。
我们离开了死孩子的人家,回到家中,开了个小会。
我问姥爷,二姑姥姥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又搞上大仙儿了?
姥爷告诉我们,自从上次我师兄给她弄完以后,她确实身体是好起来了,但是家里确实入不敷出,还欠了债。
所以,这才又干上了丧良心的脏事儿,因为那些畜生答应给她钱和活路。
我看了看师兄,师兄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她之前的运都是借的,有些事儿终归要还,只可惜,二姑姥姥没有这个福气,又着了它们的道!”
我认为人性本贪,就是因为二姑姥姥贪念太重,才会被控制,她不明白有些东西是需要交换的。
拿自己的福报,换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不值得。
师兄说,其实她的入不敷出是暂时的,只要熬过去,一切都会有转机,只是人没有毅力趟过去罢了。
我忽然想起来,师兄当时也只是给了她符咒保命,却不愿意给她封窍,以绝后患,果然是英明。我对师兄说:
“难怪你之前不愿意给她封窍,还真被你算准了,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师兄告诉我,他其实没有用什么封建迷信的手段,只是用常人有的逻辑推理了一下,就知道二姑姥姥会重蹈覆辙。
师兄看人的本事确实牛逼,我是不服不行,只要他下了定论的人,就没有不准的。
姥爷看着我俩叨叨了半天,叹了口气,让我俩言归正传。
师兄告诉姥爷,刚才看到那孩子的死相,明显是着了高老邪的道,只是他这又挖眼珠子,又抽走死灵的这种做法,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高老邪遭到了反噬,需要用这些干净的灵魂收买婴灵。
我告诉师兄,他这些都是猜测,用我的方法一探究竟,不是更加直接吗?
师兄告诉我,他承认,这种方法确实是最直接的,但是他担心我会有危险,他不想让我冒险。
我告诉师兄,有他在我身边护法,我很安全。
我央求师兄,让我试试。我俩互相墨迹的时候,姥爷开了口。
他告诉师兄,自己认为我的办法值得一试,不愧为是一个好方法。
有姥爷在一旁为我帮腔,师兄总算是同意了我的提议。
我又想到,大家忽略了一个细节,就是每户人家的黑布条和红布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我提出了疑问,师兄也跟着我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姥爷喝了口茶,告诉我们,这些封建迷信的事儿,都是他们家那个没脸的妹子干的。
只要村民家有点儿不顺心,她就说人家犯了河神,沾了晦气,让人挂黑布条挡煞,搞得村子里好些人家瞎的瞎,倒霉的倒霉。
还有些孩子,生下来,就跟我一样,日夜颠倒,深更半夜的哭,她就说人家的孩子童子命,活不久,早晚河神得收走,趁孩子活着的时候,挂红布条冲冲喜。
最过分的是,她这缺德的玩意儿,还不让死孩子的人家办葬礼,说收童子是天界大事儿,办了葬礼会触怒天神,村子会遭殃。
所以,常常怂恿这些死孩子的人家,将孩子弃尸荒野。
他们这些人呐,能把孩子送到高老邪的神坛已经算是好的了。
大概也是想求个心安,毕竟那儿多少也算个神坛,说不定老神仙看孩子可怜收了呢。
我听到这些事情,异常的生气,质问姥爷:
“那你为什么不管管?”
姥爷告诉我,他都是为了我,况且,自己能力不足,万一插手,再害了我,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姥爷这么说,我还真的是觉得自己没用,总是需要别人保护我。
我告诉姥爷,我现在修炼得还算可以,基本上可以保护自己了。
姥爷有些不敢相信,看了一眼我的师兄。
师兄告诉姥爷,确实是这样的,我比从前厉害多了,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嫩雏了。
姥爷放心的长舒一口气,让我们回屋休息,明天还得办事儿,不能太累。
姥姥在我家的银杏树下摆了茶具,正是银杏落叶最美的时节,她炒了些银杏果,让我给师兄尝尝,顺便再给师兄泡壶茶。
我拉着师兄,坐在了树下的石凳上,我给师兄泡了壶,姥姥在山上采的野茶。
师兄喝着茶,吃着银杏果,告诉我,他还是觉得,我泡的杏仁儿茶好喝!泡这个茶的手艺真的是不咋地。
我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表示对他刚才所说话的不满。
我想了想村子里的糟心事儿,还是有些担忧。
我自顾自的喝了口茶,问师兄,二姑姥姥家的事儿,咱们不管了吗?就真的由着她这样助纣为虐?!
师兄的表情有些惆怅,思考了一会儿,告诉我,到时候再看,如果威胁到我的安全,咱们就给她弄了。
我为有这样护犊子的师兄儿感到自豪,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一阵风过,银杏叶子飘落在了石桌上。
我拿起那片落叶,细细的欣赏它的苍凉之美。
但就在此时,我好像又产生了幻觉,我的耳畔不停传来爽朗的笑声。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紫衣少女追着白衣少年的画面,好像又是在那片熟悉的竹林,也是这个时节,也有人煮好了茶,在那儿等人。
师兄见我盯着这片树叶出神,叫了我一声:
“紫苏,你听见我跟你说的了吗?”
我回了回神,让师兄再说一次,因为刚才自己脑袋关车了,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说:
“外面天凉,咱们回屋去吧!”
我应了他一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师兄也去了书房,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
可能是秋天的原因,每到这个季节,我都特别容易犯困,这会儿我又忍不住的想睡觉,就在沙发上侧躺着睡着了。
师兄进屋来看我的时候,发现我睡得正香,悄悄的替我关上了窗户,盖上了毛毯,然后继续去做他的事情去了。
大白天的,我又做了个梦,这个梦跟很久做的之前,一模一样,在银杏树下,又是那个白衣男子背对着我,我走过去之后,他就不见了。有个声音一直呼唤着,紫苏,紫苏…
我往四周看,发现除了古老空荡的宅子,什么也没有,低头的瞬间,我又看到了那个铁盒。
我想再往下看的时候,有白乎乎的气体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被包裹在了白光里。
我的头磕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我这才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周围并没有什么硬的东西,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呢?
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是个提示梦,于是我准备叫上师兄去看看,发现师兄累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姥姥和姥爷好像也在屋子里休息,我只好自己拿上了铁锹,根据梦中的指点去刨了树根旁的那块儿土。
挖着挖着,果然看见了一个铁盒,我清了清铁盒盖子上的泥土,打开了它,发现了盒子里有一颗尖尖的牙齿,还有一撮灰白色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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