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白渊

第一回 齐聚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9-07-11 13:14:17

序章

有山,唤作峨峰,这里人烟罕至,所望之处,皆为茫茫雪山。

由于常年积雪,地与天边已然连成一线,满山的樱花,在昏色下愈发娇艳,远处山的轮廓在此时也变得格外显眼,此番美景,如若不是这遍地的骸骨,仿佛仅存在于画中一般。

黑袍,斗笠,蒙面,这一身玄色与周围形成鲜明对比,若是迷途,那一排笔直的脚印预示着他的方向,若是执念,很难相信是什么让他不远万里,走到这来。

在他面前,也是这片樱花林的中心,一座座断壁残垣历历在目,不知被冰雪锤炼了多少年,但可以肯定的是,之前这里一定是座宏伟的宫殿。

“远来即是客,朋友,不知是旅人,还是难民?”

话音很慢,出自一名老者,左手负手身后,右手拄着拐杖,虽然如此,但笔挺的后背看不出有任何的衰老之迹。

见对方半晌未做回音,老者又道:“据说这青莲宫,乃上古天神伺君故居,在其寿终之际,为免闲人扰了清净,将宫殿坐落于此。其座下五位弟子世代在外镇守,若有人擅自闯入……格杀勿论!”

黑袍男子微微抬头,露出斗笠上的“坤”字,这一身装束几乎遮住了所有特征,唯独波澜不惊的双眼,从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来此地,只为寻得一件东西,找到后立刻走人,绝不久留。”

不知是刻意,还是本来如此,男子的声线很低,可以听出他年纪不大,但那充满磁性的声音里似乎有着许多令人动容的故事。

“少侠说笑了,若是早个几百年,这里应有尽有,喜欢什么尽管拿去。而现在,只不过是一片废墟罢了,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值钱的器物,请回吧。”

黑袍男子并没有正面表态,“寒山门客,很难把这遍地尸骸与这般儒雅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哦?你知道我等名号?”

“另外几个呢?”

话音刚落,雪地里飞出四道人影,一位身手敏捷,手持两把短刃,一位一袭素衣,佩剑抱在怀中,一位满面凶相,负手俯视前方,最后一个,身姿窈窕,长发玉色,九节软鞭缠于腰间。

凶相中年一脚踩着石头,一手拄于膝上,“小娃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今日趁我心情好,留你一命,快滚。”

黑袍男子摇了摇头,似乎在叹息什么,却什么也没说,风吹动了长袍,也迷了众人的双眼,再待看清时,他已然来到五人身后……

雪停了,樱花淅沥飘下,一切都似乎未曾发生,只是多了一排脚印,多了五具尸体。

黑袍男子提着一件器物,踉跄的离开,从伤势来看,这一定是场艰难的战斗。

一只雪鹰从老人的怀中飞走,在他身下,是临终前留下的线索,“坤”。

第一回齐聚

“曾经有人问我,人性究竟本善还是本恶,我也不知道答案。如果世间所有人皆一心向善,便不会有恶的存在,又何谈善恶之分?只可惜我们生活在充斥着善与恶的世界,它们从何而生又因何而生?这是我现在在找的答案,所以……你能赏我两个钱吗,让我看见这个世界的善。”一个乞丐拽着青年的裤脚如此哀求着。

淮国临福郡,由于地处边境,在战乱年代饱经风雨,不过自从四年前与最后一个国家签署和平条约,这里成为通商要塞,现在已经是淮国最繁华的几座城之一。

而此时正值晌午,城门大开,无论是酒楼还是街边叫卖的小贩都已早早起了营生。倘若像往常一样,到了正午,过往的商队都会因为天气太过炎热而在城中歇息片刻,待太阳不那么毒辣时再启程,这些人与吃过早饭出来散心的原住民挤在一起,熙熙攘攘。

在这当中,一位正值弱冠之年的男子与周围人显得格格不入,劲装,铁杖,手持羊皮卷,每前行几步,都要四处打量一番。

“我似乎……又走错了?”青年茫然的挠了挠头。

刑部书房,矮小的木桌上堆满了折子,一名青年男子正端坐在那里批阅,虽然手中持笔,但明显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因为有个让他头疼的人正站在他面前。

“师兄……我大老远跑过来你就给我安排这个工作?”说话的是一位花季少女,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如此姿容放在人群中绝对是万众瞩目的交点,即使现在并不怎么高兴。

女孩名叫尹玫,被她称作师兄的男子是临福郡分刑部的尚法司,安吕辛。

“四分部”是由上任淮国主君提出的治国方案,分别是兵、书、卫、刑,各司其职。其中刑部涉及最广,分支也最多,大到剿匪救火,小到修城收税,说白了,就是维护百姓利益,实现法律秩序的人。也正因为管的多,管的杂,内部才会阶级森严,官职由高到低分别是最高行政官刑令长,其次尚法司执文,郡守领执武,执文者负责分派下线任务,有财政、科考、户籍以及接收举报等等,而执武者就简单多了,动手的活都交给他们。

方才所提到的女孩尹玫,就是因为被安排了文职工作才这般不情愿。

安吕辛摇头苦笑,尹玫是前几天刚从南都“调”过来的,两人曾经拜一人为师,才有的师兄妹之称,也正因如此,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尹玫的背景,那位大人……若他的妹妹涉身险境,只怕人头不保。

“师兄!你在听吗!”见安吕辛半天未做声响,尹玫又喊了一遍。

如此,安吕辛才放下手中的书籍,“我本就是文职,你既然来找我,就应做好打算。”

尹玫听罢故作生气,“哼!如若这样,那我便回去告你的状,就说…就说你抗命不遵!”

“好啊,正巧今天刚收到南都的飞鸽,说是让我照顾好你,如果有什么不适,立刻派人护送你回去。”安吕辛暗地笑了笑,想来硬的?我这么多年文职走的就是官场,什么风浪没见过。

尹玫见状,马上变得老实许多,“干嘛一脸严肃嘛,我知道师兄你最好了,拜托……”尹玫一副哀求的样子,抱着师兄的一只手摇来摇去,但那狡黠的笑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安吕辛也笑了,他岂能不知师妹的那点小心思,曾经也是这样,不管他做出什么重大决定,都挡不住尹玫的这般哀求。但是呢,妥协归妥协,让这个千金大小姐去抓贼那是绝无可能,“你呀……就知道你忍不了,刑令长之前和我说过,有个大案子要我亲自去处理一下,到时你也跟来吧。”

“真哒!什么大案子,快和我说说!”尹玫听到能亲自办案后两眼放光,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不对呀,办案这种事不是应该交给役客吗……该不会!”

“嗯,一起盗窃案,只不过失主身份比较特殊,姓左的又有公事在身,所以只能由我……”

“啊~这么无聊的案子还不如不去。”尹玫满脸失望的打断道。

安吕辛摇头苦笑,一个女孩子怎么对打打杀杀情有独钟。

正待此时,敲门声响起,“进。”

是安吕辛手底下的一名得力助手罗映杰,手持一纸画稿,“安大人……”突然看见后面的尹玫,顿时用警惕的眼神打量了一番。

尹玫毕竟刚来没几天,而且是动用了关系,不用通过考核直接被安排在安吕辛身边,所以刑部中多数人没见过她实属正常。

“但说无妨。”

“城里发现“刀头子”的手下了。”

安吕辛眼眉一挑,“看准了?盯住了吗?”

“以前交过手,绝对是他,已经叫兄弟们跟上了,打算等你命令在行动。另外我来时撞见刑令长大人了,他说有急事找你。”

虽然事情赶在了一起,但尚法司本身的工作就日理万机,稍加思索后,吩咐到:“叫他们按住别动,我一会儿就到,如果突发变故,一定要抓活的。”

“是!”罗映杰走后,尹玫疑惑的问道:“师兄,这个刀头子是谁?”

安吕辛叹了口气,“我们临福郡之所以发展的如此迅速离不开和囡图国的贸易往来,这家伙以前经常在囡图国边境一带劫持商队,财物到手后,男的全杀,女的掠走卖到青楼,被他杀害的人当中,有不少都是我们淮国富甲一方的商人,上头早就发了他的通缉令。只因他一直躲在两国边境的深山,又行踪不定,地利人和都不讨好。这次若能抓到他的手下,定要逼供出藏身地点,如此良机当然不能放过。”

罗映杰走后,安吕辛与尹玫二人一前一后前往刑部大堂,尹玫其实并不想来的,只不过咱们的贴心师兄实在不放心这位大小姐。

“刑令长大人,您找我。”二人进来时,刑令长正坐于桌前,紧皱眉头,似乎有什么事困扰着他。

见到安吕辛时,刑令长立刻起身迎接,这举动也让一旁刚被调过来不久的护使惊讶不已,按理说尚法司的官职是要比刑令长低上一头,哪有领导迎接员工之说?

“安大人,近来可好?”

“袁大人客气了,您找我不会只是嘘寒问暖吧。”刑令长与安吕辛算得上老相识,姓袁名瀚江,平时大家都称呼他为袁大人,这真名恐怕也只有安吕辛知道了。

“哈哈哈哈,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袁瀚江从厚厚的文案中抽出一卷通告,安吕辛识得这卷轴上的图案,是南都书部的信函,袁瀚江做出解释:“书部督查想为他的远房侄子在咱们这里谋个差事,差不多近两天就到了,想来他一个文弱二世祖也干不了什么体力活……”

安吕辛苦笑,先是这个大小姐,又来个督查侄子,刑部都快成官二代养老院了,“明白了,这件事我回头就去安排。”

“辛苦你了,那位大小姐怎么样,最近没闹脾气吧。”

“这不刚……哎?”安吕辛此时才意识到,尹玫不见了……

此时已到正午,商队也好旅人也好,吃饭休息的人络绎不绝,位置显眼的酒楼茶楼早就没了空座。

有些楼子里面应有尽有,只要顾客给钱,想吃什么就给做什么,这样的店通常不大且没什么名气。茶楼饮茶酒楼吃酒,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只要匾上插着茶旗,任何人都不许在楼子里喝酒,尤其是那些名声远播的老字号。当然,淮国是没有相对应的律法的,这完全是民间不成文的规矩。

“名满茶楼”无论是整体规模、环境、菜肴茶水等等在整个临福郡都名列前茅。

尹玫偷偷跟着罗映杰一路来到这里,不同的是人家早已订好了席位,边吃边盯着刀头子手下,而咱们的大小姐只能坐在外面,找个凉快点的地方流口水。

“哎,失策,早知道路上买个猪蹄好了……”尹玫哀怨的看着一桌的佳肴,实属羡慕不已。

茶楼西北角,三个魁梧壮汉坐在那里低声交谈,说话方式与别人对他们的直观印象正好相反。“二哥,你说老大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说话的人是个络腮胡,乍一看上去,好像猴子返祖一般。被他叫做二哥的是个光头,头顶上数道可怖的长疤历历在目。而最边上的,黑色眼罩挡住一只眼睛,坐在那里闷声喝茶,时不时的四下看看,当掠过罗映杰这一桌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稍微停顿一下。

“嗐,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反正啊,有肉吃,有酒喝,至于其他的,关老子毛事。”

“六弟你多心了,大哥不是说要为以后考虑嘛,咱也不能一辈子当响马不是。”

络腮胡正欲说话,光头又接道:“以后?以后个屁!大哥净瞎琢磨,就算咱真的金盆洗手了,人家通缉令不撤,抓到你之后你还能跟人家解释早不干这行了?要我说啊,那姓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通缉令……不对啊,咱几个是被通缉的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城……”

“六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说囡图国现在大小城郡都有咱们的通缉令,但这是淮国,况且这临福郡也是战后修建起来的,发展虽快体系却不完善。今天下山就是为了开心,老三,把你那酒拿出来给老子尝尝。”

黑眼罩愣了愣,“二哥,这可是茶楼…”

光头一撇嘴,“管他娘的茶楼酒楼,好不容易出来的你可莫要扫我的兴!”

黑眼罩也是豪情中人,既已说到这个份上,索性从包裹里取出酒坛。

“这梨花酿是上次我随大哥劫的贡品,就剩这些了,你可慢着点,我自己还舍不得呢。”

封口一开,酒香四溢,周围人都忍不住分分侧头,“好香的酒……等等,酒?”

此时店小二也注意到这三人,若是以往,他便会采取强硬措施赶人出去,但这几个……似乎不怎么好惹。

“客官,对不起,这里是茶楼,谢绝饮酒。”

光头眉毛一横,当着店小二的面把剩余酒水喝光,抹了把嘴问道:“这酒我饮了,又能怎样?”

“还请各位结账离开。”

黑眼罩不想将此事闹大,毕竟哥几个都是被通缉的人,便道:“其实即使你不这么说,我们过一会儿也会离开。”

店小二愣了愣,这是摆明不给我脸了?当下便招呼另外几个伙计过来撵人。这你推我搡之间碰翻了不少其他客人的桌子,其中就有罗映杰这一桌。

“怎么办?”同行的一人低声问道。

罗映杰拨开人群,高举刑部腰牌,喝道,“刑部办案,散开散开!”

周围看热闹的闲客腾出缺口,将他们围在中间。而角落里一个正在吃饭的青年听罢,抬头看向这边,“刑部?”

“嘛呢这是?吃饱了饭后活动?”

店里的伙计虽说人多,但对面这几个膀大腰圆下手着实重了一些,不知是被故意打的还是无意碰的,各个脸上多少有些挂彩。

“大人,您可要主持公道啊,他们在茶楼饮酒不说,还动手打人……”

“滚一边去!那是你自已往上撞的!”

“分明是你们……”

“行啦!”罗映杰高喊一声终止两方争吵,“全带回去,调查清楚了再说。”

全带走只是个借口,主要是想在不引起三人警觉的前提下一网打尽。

络腮胡低声问光头:“怎么办?”

“一会儿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配合。”转头便换了一副笑脸,手中递过几两银子,“各位大人,不好意思,我们几个是从乡下来的,不懂城里的规矩,还望您高抬贵手。”

罗映杰将银子掂量掂量,收入怀中,笑意顿时现于脸上:“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当众闹事,回去做好了笔录,谁的过失谁赔偿,这事也就过去了。”说着,将镣铐拿了出来,开玩笑,几两银子就想买自己的命?

黑眼罩察觉到事情不对,对方各种找借口,似乎铁了心要将他们带回去,急忙摁住罗映杰的手,“大人,若真如您所说,事情不大,没必要戴镣铐吧?”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两只手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目光相对,市井之态已然全无,从对方的眼神中皆看到无穷的杀意,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眼睛好了?”

“拜你所赐!”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交手数招,罗映杰节节败退,直到撞在后面的客人……客人?

他这才发现,大堂里看客早已跑光,仅余这一桌仍在不慌不忙的吃饭。

但现在根本来不及考虑后面这怪异青年,要先解决眼前的难题,几年未见,黑眼罩武力已远胜于他,而那边两个同伙也与刑部役客打成一团。

“二哥!怎么办?”络腮胡武力稍弱,只能勉强对付两个人,而光头不愧是第二把交椅,面对四个人依然游刃有余,只是若想带两人脱身,恐怕困难。

“娘的!你躲远点!”只听一声大吼,“铁钺开山!”光头面前一丈以内所有器物都拦腰砍断,那几个役客却不见了踪影。

“谢……谢谢。”一个年纪尚小的役客吐了口气,好在这位姑娘在千钧一发之际用桌子将众人推走,鬼知道这厮居然能徒手劈天劈地劈空气?

“五行术?本姑娘陪你玩玩!”说话的正是尹玫,因为这家茶楼生意实在太好,连个落脚地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在对面的一间粥铺坐了下来,虽然偷偷溜出来是为了抓住那个师兄口中的凶犯,但……前提至少得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吧。

顶着这么个太阳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半睡半醒间听到打斗声,再睁眼时正好看见那个光头在手中聚集了大量的“镶锋金”,而他的目标是……同行?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回过头来再谈罗映杰这边,真叫苦不堪言,都怪自己这几年疏于练武,居然让曾经的手下败将逼得这般狼狈。

“当初你夺我一只眼睛,今日双倍奉还!”说罢黑眼罩双手呈红色,温度瞬间升高,直取敌方要害,“熔血手!”

罗映杰眼睁睁的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近,一尺,五寸,三寸,一寸……

“哎呦呦呦呦……命不分贵贱,人不论善恶,兄台手下留情呀。”

“什么人!”黑眼罩看着眼前的青年,就是刚才罗映杰撞到的那桌客人,手持一根造型怪异的齐眉铁杖,一身劲装,年纪不大,却单手谈笑间化解自己的招式,能力实属可怖。

“你打翻我的午餐,我不跟你计较,但当我面杀人,就有些调皮了。”

刑部内,安吕辛察觉尹玫不见后,料到这大小姐定是寻罗映杰来办案,便紧忙追了出去。

待其走远后,那个新来的护使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询问道:“袁大人,此人虽身为尚法司,但官职远不及你,为何……”

袁瀚江笑了笑,并没有着急回答,站在窗口望向远方,往事似乎历历在目。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一介书生,即使学富五车,徒有远见,在刑部这一亩三分地,又能做得了什么?”

络腮胡见二哥与三哥分别让两个头疼的对手缠住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暂时不在这边,正欲开溜,却被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挡住了去路。

“怎么?这是要走?”

“你……”络腮胡打量着来者,二十有五的样子,我本不想引起别人注意,不曾想一个柔弱文人也欺负到老子头上了,“你……找死!”

护使又追问,“那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袁瀚江没有直面回答,反问道:“你可曾知道四年前那场战乱,荛国有一支名为“悍血兵团”的军队?”

他怎能不知,这支军队选拔相当严格,第一条便是家无长幼,只有这样,在战场上才能悍不畏死,最关键的,每个人都必须掌握奇门五行术。出征时,他们曾扬言不灭淮国誓不归来,结果……

护使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

“上任主君听闻此消息后,连夜从兵部选出一支剿灭队伍,但由于正处战乱,人手不足,两方人数差距大到一比十七,其实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此去必然无回。两方人相遇于淮荛交界处,便没了消息。人们以为两方兵马都英勇战死,直到七日后,一个看似文弱的人戴着一身的伤回来了。主君亲自迎接,并赋予它一个称号……”

络腮胡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书生,不管他使出什么奇招对方都能接下。咬了咬牙,横竖都是一死,索性来个鱼死网破!

“老子跟你拼了!”

安吕辛笑了笑,“五行术也敢在我奇门五行面前班门弄斧?不知是我沉寂的太久,还是世人已忘记我的存在……”

络腮胡看着向自己袭来的晓以阴阳之水突然想到,“你……你是……”

“鄙人,独尊,安吕辛!”

临福郡恢复了往常,刑部正在处理后事,三个恶徒已被捉拿归案。

“多谢这位兄台出手相助。”安吕辛对着青年拱了拱手。

“哈哈,客气了客气了,以阁下的身手,即使当时我没出头,想必结果也是一样。”

“哪里的话,你救了映杰,这份恩情算我刑部亏欠于你,以后若有什么能帮到忙的,尽管开口。”

“这个好说,很快你就能实现了……”

“师兄!”安吕辛正在揣摩这句话的意思,听见尹玫喊自己,立刻拉下脸来回头训斥道:“你,不听从安排,私自行动,限你一个月不准离开刑部半步!”

“啊……”本以为办了件大案,师兄能夸奖自己几句的,无奈只好使出杀手锏——撒娇:“不要嘛,你看看人家刚才都受伤了,你也不说哄哄我……”

安吕辛目光顿时变得柔和,“哎,那就赏你在家修养一个月吧,不准出门……”

“???”

在回去的路上,尹玫看着身后戴着手铐脚镣的三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师兄,为何他们三人的招式看起来平平无奇?”

安吕辛一脸无奈的表情看着这个小师妹,“师傅教过的呀,你脑袋里都装的些什么……”见尹玫挠挠头,他又解释道:“他们所使用的仅仅是五行术,空有其属,不见其型。五行分别有镶锋金、林椿木、汹沙水、灵灰火和域坟土,这五种属性都可通过后天修炼习得,武者通常将其赋予拳脚或兵刃之上以提高杀伤力。而你我包括那位少侠所用则是奇门五行,只有掌握奇门五行术,才能称为方士。奇乃乙丙丁三奇,门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相比之下,每个属性少了二十四般变化,当然不可比拟。

人各有异,每个人从出生开始,便已经定下是三奇中的哪一奇,乙丙丁分别代表极阳之羲为日,极阴之轮为月,以及世外之理为星。又因先天条件,掌握若干门,有人可能一门不通,有人可能八门全精,武者与方士的差距也在此刻显现,每个人先天必得一奇,又可后天修炼五行,但若要使用奇门五行术,至少要通一门。”

正如安吕辛刚才所使用的招式,身为乙奇之阳,水本为阴,再辅以伤门破坏,便是自己的成名技“千叠覆水”。

结束了自己的长篇大论,见尹玫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正在吸收,便不再管她。

“你也往这个方向走?”安吕辛转头问道。

青年笑了笑,从怀中拿出羊皮卷,安吕辛见到过短暂一愣,顿时明白过来,那上面的花纹,正是书部的手喻,

“事实上我们的目的地一致。”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尹玫,之前因为战乱,只知是位女子,此时方才看清,这一见之下却呆在了原地。

是巧合还是缘分?往事如画面般在眼前闪过,“你这呆子,睁大眼睛看清楚,谁是你兄台?”

“如果还有机会见面,我会告诉你名字的。”

“路痴就不要总惹事嘛,逃命都找不到路。”

“在这里等我,没事的。”

“或许这才是我的使命,也是你的归宿,我们改变不了命运。”

“别忘了我,我叫……”

“咳咳!”安吕辛两声咳嗽将他拉回现实,“原来少侠便是督查的侄子,看来我以后要对高官之后另眼相看了,不知阁下贵姓?”

青年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眼神一瞬间变得犀利无比,眺望着远方。你曾经问过我,人性究竟本善还是本恶,我没有给出答案,如果世间所有人皆一心向善,便不会有恶的存在,又何谈善恶之分?只可惜我们生活在充斥着善与恶的世界,它们从何而生又因何而生?这是我现在在找的答案,“我叫……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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