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唾沫道：“他是活活被用拳头打死的。”
如果说俞菲跳楼的死法很血腥，但绝对是痛快的，王昆这是受尽了折磨才死去的。
就在这时候，张婉的声音猛然在我耳边响起：“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以为你真的能保护谁吗？”
“有本事出来和我打一场！”我紧握着木剑，随时准备出手。
“怎么了，她在吗？”
见我突然暴起，陈凡死死捏着脖子上的平安符，弱弱的问。
显然那是张婉在挑衅我，到了这一步，我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围了。
厕所不大，没看到张婉，她也没了后续。
“出去吧。你别太紧张了。”老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厕所外，老徐抽着烟，沧桑的说道：“你说现在这些孩子都是咋想的呢。活生生把一女孩整成了这么凶的玩意。”
“这就是因果报应。”我接了一句。
虽然只是了解了事情大概，但从刚才张婉那歇斯底里的样子我能体会到她曾经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这是俞菲和王坤自己种下的因，现在的苦果也只能他们承受。
陈凡打了打自己的脸道：“我就不该嘴贱染上这事。”
我说：“因果就是这样，哪怕不经意沾上都无法置身事外的。”
老徐看着王昆的尸体被搬上了车道：“是这么个理。”
陈凡无法直视被白布盖着的尸体，“生哥啊，我有点好奇你都经历过什么啊，感觉这些事你都门清呢。”
“我说过，我是正道修士。这些阴路上的事，该我管的。”
陈凡仔细听着我的言论，就像小时候我听老头子给我讲江湖事，这一刻我为他打开了修道江湖的大门，他的人生轨迹也在此改变。多年后回想起来，这也是我不经意间沾染了的因果。
话归正传，有人通知老徐，其余欺负过张婉的学生已经被带到了警局里，我们三就赶了回去。毕竟这也不是普通案件，现场基本没什么重要的事物。
杭江总局此时跟菜市场里一样，一对哭红了眼的中年妇女正和好几中年妇女对骂着呢。
“徐队！凡哥！”
我们一进来，就有老徐陈凡的同事打招呼，老徐瞟了眼里边办公区域，问：“小李，里边是咋地了。”
“那个张婉的妈和刚刚我们带回来那几个孩子的家长吵着呢。”小李回答道。
我仔细一听，一个沙哑的声音吼道：“你们的孩子都是凶手！都是凶手！”
“你说是就是啊。我家海儿那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干坏事！这肯定是误会。”
“就是啊，你家闺女自己跳楼自杀了能怪我们孩子吗？搞不好是因为你在外边干那些丢人现眼的事，你家女儿觉得羞耻才自杀的呢。”
“够了！你家孩子没做过的事情我们还能瞎说不成。”老徐有些听不下去，走进去吼了一嗓子顿时就安静了。
“哎，”小李摇头道，“这张婉是单亲家庭，妈妈在洗浴城当按摩师，被人戳断了脊梁才把女儿盘上大学。结果现在.....”
这骂的是难听。谋生活不容易，更何况一个女人把孩子拉扯大呢。怪不得老徐一下子那么凶呢。
“这里有些资料，你要看看不。”陈凡递给了我一个文件夹。
我接了过来，看了起来。
单亲家庭的张婉一直养成了孤僻的性格，和同学关系都很一般，对人对事也都很冷漠。之所以会被俞菲带人欺负，是因为有一次俞菲逃课，所有人都说她来例假了不舒服，只有张婉道出了实情。
就是从那开始俞菲便事事刁难张婉，并且越发不可收拾。
再往下看，是一些张婉具体被谁欺负过，怎么欺负的。
说实话，这些事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足以让人活不下去了。虽说都是小恶，但是累积起来，轻而易举便能摧毁一个人。
看完之后我想我知道为什么王昆是被活活打死的了。
张婉是以牙还牙的去报仇。
俞菲拍了她裸照散发给别人，她就让她赤裸的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俞菲经常把张婉带去厕所让王昆殴打她，于是张婉便把王昆活活打死在厕所里。
但是整个资料里，都是普通学生欺负张婉，并没有发现什么修士。我有些疑惑。
“把那三个学生带到出来，我想问他们点事。”
“好勒。”
三个立马就被叫到了一个空房间。我仔细打量了一圈，他们都是普通人。
我看着他们三人的资料很平和的说：“许静静，你往张婉寝室的床铺上倒过水，把她的衣服丢在地上过，这些小恶作剧我就不说了，你也参与了俞菲拍摄不雅照。没错吧。”
三人中带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女生问我一一念出，吓得没一点儿声音。
我索性直接把资料丢在了他们面前道：“王慧，宋斌你两那些也不需要我说了吧。”
“俞菲和王昆死了你们知道吧？”
听闻这个消息，三人有震惊，也有恐惧。但是都还是没敢说话。
“我想这大晚上的还把你们带来警局，你们也应该能猜到什么。”
我没有直说张婉变成厉鬼复仇，因为普通人一下子受不了这种刺激，即使这么说，三人也是心虚惧怕的看着我。
“我知道你们害怕，所以你们更得配合我们的调查，我想知道除了资料上的这些事，在张婉身上还发生过什么？”
没有人回答我。
陈凡忽然恰到好处的来了句，“你们不说话可解决不了问题，如果你们也想步俞菲和王昆的后路。”
终于，沉默被打破了。两个女生心理防线直接奔溃，哭出了声。
哭的最厉害的许文文吼道：“逼死张婉的不是我们，也不是俞菲王昆，是........”
“不能说！”那个男生宋斌猛然捂住了许文文的嘴。“你要是说了我们也完了！”
“放下你的爪子！”陈凡猛然起身，拉开了宋斌。
“你继续说。”我盯着许文文，她说不是她们逼死的张婉，那应该就是那个修士了，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宋斌疯狂的挣扎着：“你不能说啊，说了我们都完蛋了！”
想要再次开口的许文文嘴唇停住了，她仿佛想到了什么更为恐怖的事物。
“不用怕！我可以保护你们！”我诚恳温和的对许文文说道。
“不，不。”她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啊！！！”
我看着她不停摇头痛苦的样子，心里想，那个修士究竟做了什么。
我还想追问，但是他们家长听闻里边动静已经坐不住了。
我无奈的对陈凡摆了摆手：“让他们出去吧。”
三人逃命一样跑了出去，外边传来一个家长的怒骂道：“你们这是做了什么，我要去省厅投诉你们！”
老徐这时候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休息一下吧。”
我接过了咖啡，“嗯嗯。”
陈凡也坐了下来道：“如果说逼死张婉的是其他人，那么俞菲和王昆为什么会先死呢？”
“如果我们没猜错，真正逼死张婉的是一个修士。张婉需要杀人来蕴养自己的凶煞，当她足够强大了她就会去找那个修士。”
老徐脱了警察，有些疲惫的说：“这么多年来，碰了不少那方面的案子，这一次是最他妈凶的。”
我也感觉有些乏力，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剑术够强就可以了，张婉的事却改变了我的想法，脑力也得跟上才行啊。怪不得九哥不愿意接官面上的事，这也太复杂了。还是罗老爷子那样打完就有钱拿的事舒服。
老徐屁股还没坐热呢，小李敲门进来说道：“徐队，那三个学生的家长嚷嚷要带孩子回家。”
老徐捋了捋刘海稀疏的脑门，爆了句粗口道：“真他娘的会来事，现在回去找死嘛！”
“叮铃铃。”电话声又响了起来。
是陈凡的电话。我现在听到电话就发憷，难不成又死人了？
陈凡接起了电话，“好好好，我这就安排。”
“啥事啊。”我问。
陈凡道：“我爸又找了两个你们圈子里的人。说马上就到局里。”
看来陈作霖还是担心我保护不了陈凡啊。不过我倒挺好奇他能找了什么人。出山之后除了九哥我还没接触过其他修士呢。
我和陈凡在警局门口等了十多分钟之后，一辆牧马人越野车开到了。
车上下来两男一女。
两个男的，一个挺帅的，人长得高高大大，一个贼眉鼠眼，瘦的跟猴差不多。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女的。她穿着黑色贴身背心，紧身长裤，作战靴。
她身材本就吸引人的眼球，白嫩肌肤上众多的纹身和一头蓝发更添几分妩媚。
“生哥，你口水流出来了。”陈凡在我耳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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