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来你是来找茬的啊!”杨四喜眼眶微眯,周身散发着凌厉的寒意。
赵牧阳不置可否,唇角微挑,悠悠道,“我想要你这间缪斯酒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傻眼了。
“这小子不会男子坏掉了吧。”
“对啊对啊,他以为他是谁,竟敢在四喜哥面前装逼,恐怕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哈哈,这小子仗着自己有一身蛮力,敢说这样的大话,简直不知死活。”
“呵呵,你们看着吧,四喜哥待会一定话打的他满地找牙!”
“哈哈……”
要知道杨四喜在边南立棍已有十多年了,这十年来几乎天天有人上门挑衅,无一例外都被他打发了,也正是因为他的拳头够硬,打出名气了,所以这两年才没有人敢到这缪斯来找茬,哪曾想今天竟又碰上一个不知死活的,竟然还口出狂言,要四喜哥的场子。
杨四喜听到赵牧阳“要缪斯酒吧”这话,兀自一愣,心道:“这小子是疯了吗?他怎敢说这种不知死活的话?”
思忖片刻,玩味道:“小子,我想你还没搞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吧,你要在这再敢聒噪,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杨四喜眼眸冷芒一闪,怒意从中迸射而出,看上去十分吓人。
“哇,四喜哥生气了,快,快看,这小子要遭殃了!”众人一阵唏嘘,很是激动的大喊大叫。
而赵牧阳,在杨四喜话音落下的一瞬,直接飞起一脚踹向了他的小腿,脚风呼啸,速度奇快,势如奔雷,几乎是一瞬便闪到近前。
那杨四喜也是条汉子,眼见赵牧阳攻势凌厉,腿法刁钻,竟不闪不避,双腿下蹲,扎稳马步,挺起胸膛硬接了他这一脚。
“轰隆!”
缪斯酒吧的地面仿佛都在晃动一样,众人都被这巨大的轰鸣声震的眼眶发黑,下巴差点掉下来,“这…这这这,这特么还是人吗,试问人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实力呢?一脚下去竟然地动山摇……”
杨四喜被赵牧阳脚下传来的内力冲的身子一个趔趄,马步不稳,后退一步,心下暗惊:“好家伙,果然厉害。”
再看那赵牧阳呢,人却已稳稳的立于原地,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眼眸深邃,好似无底洞一样,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二人一退一立,只一招便高下立判,不过赵牧阳是偷袭得手,况且他是进攻一方,所以于众人而言,还是杨四喜更高一筹。
所谓英雄惜英雄,杨四喜已经好长时间没遇到能与他匹敌的人了,虽是一招,他却已兴奋至极,脸上闪露激动之意,双膀运气,踏前一步,朗声道:“再来!”
“哇,四喜哥要发威了,这小子完了!”
闻言,赵牧阳也是兴奋不已,“这杨四喜可谓是他自出道来遇到的实力最强劲的对手。”
见一招不倒,赵牧阳登时雄心大振,同样踏前一步,抱拳施礼,“请!”
话音刚落,二人便如脱缰野马,相向而冲,立时战在一起。
杨四喜这十数年的实战经验可谓丰富至极,人体哪一寸薄弱,哪里有弱点,他再清楚不过。
二人越战越快,顷刻间便已成了两道残影,杨四喜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涨红,全身骨骼“噼里啪啦”,显然已运气到顶峰。
而赵牧阳更是如此,他本是不出世的奇才,而且还修炼了“傲天诀”这等绝世神功,此刻虽只修炼了前十二路,实力却已绝非等闲之人所能抵。
这一战真可谓风云变幻,地动山摇,天崩地裂,两大绝世高手实力相仿,战在一起,当真虎虎生威。
顷刻间,二人便已战过三百余招,谁也胜不了,当然谁也不敢后退,要知道二人对攻,最忌讳这俩人实力相仿,如此下去,不死也伤。
赵牧阳暗暗咬牙,心道:“这杨四喜果然厉害,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必定会输,得想个办法吓他一吓!”
想着,他眼珠滴溜一转,手上动作稍稍变慢,故意卖个破绽。
不料想杨四喜竟不上当,赵牧阳是又惊又怒,心道:“这人可真是老奸巨猾,这都不上当,难道我赵牧阳今天当真要折在此处嘛?”
其实他哪里知道,并不是杨四喜不上当,而是他没有机会上当,说白了就是他有心无力。
此刻他其实已经看到了赵牧阳身上的破绽,不过现下他也已到了极致,丝毫分心不得。
“哼,死就死了,还能让你看轻我么?”赵牧阳心下冷哼,手脚并用,其攻杨四喜上、中、下三路。
他这一招刁钻至极,再加上杨四喜已到顶峰临界点,万万不敢分心,所以这一招他心知无论如何也闪避不过,暗道:“这小子果然厉害,我杨四喜输得心服口服,这辈子没有什么遗憾了,就是可怜我那八岁女儿没人抚养了。”
杨四喜一时唏嘘感叹,眼睛微微闭起,双手垂下,已抱起必死之心,终于放弃了反抗。
赵牧阳哪曾想他竟会如此,立时心头一惊,眼看手脚就快碰到杨四喜了,深知此招一出,再要收回必会反噬,轻则五脏受损,重则筋脉尽断、爆体而亡。
不过现在他已想不了那么多,眼一闭心一横,咬牙道:“反正我父母都死了,我死了正好跟他们团聚,何乐而不为呢!”
“噗,哇……”
赵牧阳只觉五脏六腑好似受到雷霆万钧之力锤击一般,全身骨骼,没有一块是完整的,胸口一热,“哇”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杨四喜原本已抱必死之心,甚至能感到迎面热浪会将自己撕碎,不料想等了半天,竟没有丝毫痛苦,暗自奇怪:“嗯?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想着,身子一紧,疾忙睁开了眼睛。
“你……你怎么?”他简直不敢相信,赵牧阳竟会在最后关头,甘愿冒着反噬危险而放过自己。
他的眼眶微微湿润,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疾步上前,颤声道:“你……你为什么要放过我?”
赵牧阳心中虽痛,却还是浅浅一笑,柔声道:“呵呵,我无意与你为敌,何来放过你一说。”
杨四喜仰天长叹,哽咽道:“我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你是头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我杨四喜能交你这个朋友,是我的荣幸!”
“呵呵,四喜哥客气了!”赵牧阳虚弱的道。
“兄弟,先别说话了,让我替你疗伤!”说着,杨四喜拦腰抱起赵牧阳疾步上了二楼。
刚放下赵牧阳,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跟着一个小弟神色匆匆跑了进来,“四喜哥,大事不好了,有人砸场子!”
“啊??”杨四喜心下大骇,疾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小弟见状,一五一十将底下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杨四喜没有动,望着赵牧阳怔怔出神,良久,微微叹了口气,悠悠道:“你跟我来!”
说着,抱起赵牧阳进了内堂,神色严肃道:“你,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别出来,一定要护好这位兄弟周全!”
“四喜哥,可……”小弟哽咽道。
“呵呵,大丈夫立于世间,流血不流泪,你哭个鸟!”杨四喜嘿嘿笑着,脸上也早已爬满了泪水。
他自知这一去,很可能便回不来,不过即使如此,他也要去。
因为他知道,他的兄弟都在这儿,他不能后退,也不会后退。
“喂,快点叫杨四喜那老小子滚出来,不然我把他的狗窝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