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远和于二伯他们进入到空屋子里正说着这些的时候,在于家庄某个极其隐蔽的地方,一个人背对着站着,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只能看见他的面前是一面奇怪的土墙。
之所以说是奇怪,是因为墙虽然是用土糊的,可是却又给人一种是石墙的感觉,而且土墙上面有很多奇怪的花纹,来来回回让人捉摸不透是什么东西,这个人就正对着墙壁看着这些花纹,只有一个背影。这个人穿着和这里的黑暗和墙壁完全不一样的白色,特别显眼,在黑暗中就像是一团火焰一样。
这时候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在离这个人又一段距离的时候站住,这个人听见了脚步声,也并没有回头,好似知道是谁来了,也没有出声。
进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封,他说:“白先生,何远已经到了空屋子。”
他说完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在等着眼前这个人的反应,面对着墙壁的这个人说了一句:“这么快?”
夏封说:“他和顾七脱队了,没有按照顾七的计划进行。”
眼前的这个被称之为白先生的人又问:“那顾七呢?”
夏封说:“因为何远没有踏入他设的局里,所以他没有能找到替代的祭祀者,他已经死了。”
白先生说:“他身上的东西呢,到哪里去了?”
夏封说:“不见了。”
白先生问:“去哪里了?”
夏封说:“我猜测可能是在何远身上。”
白先生说:“也就是顾七意识到了自己将死,所以提前将东西给了何远?”
夏封没有说话,但是沉默代表了默认,白先生说完继续问:“是谁带他去的空屋子?”
夏封说:“是于家在关口一脉的于二伯。”
白先生说:“只有他一个人吗?”
夏封说:“还有耿白。”
白先生听见耿白的名字,语气顿了一下,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夏封说:“不知道。”
白先生说:“如果他察觉到了空屋子里的那个东西,就不好了。”
夏封说:“可是何远身上的东西也很棘手。”
白先生说:“何远现在还不能见到这个东西,否则我们就没有时间了。”
夏封说:“那只有把何远带出来。”
白先生说:“不行,何远已经进去了空屋子,已经被它察觉了,如果再带出来,就会惊动它了。”
夏封就没有接下去了,只是等着白先生的进一步指示。
白先生沉默了一两秒,忽然问:“耿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刚刚他已经问过了一遍了,可是现在再次问出来,夏封知道他不是要他回答,而是因为白先生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白先生则自言自语地说:“除了那个人,没有人知道耿白的身份,很显然他让耿白来,就是为了破坏我的计划。”
夏封说:“你是说,他也来了。”
白先生说:“恐怕不仅已经来了,而是已经在于家庄了。”
夏封问:“那他会先去见何远?”
白先生说:“如果他去见何远,我倒不担心,毕竟现在何远还不足为惧,我担心的是,他去见了薛一阳。”
夏封说:“如果他去见了薛一阳,那么……”
夏封说到这里,白先生忽然就转过了身来,只见他的脸上却戴着一个纯黑色的泥面具,与一身的白很不相称,也根本看不见容貌,而夏封早已经习惯了这个面容,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白先生说:“薛一阳是唯一知道那个地方的人,如果他们去了那个地方,那么……”
夏封听见这句话,波澜不惊的脸忽然就变了,同时眼睛里折射出来一股子恐惧的神情,虽然依旧一眼不发,但是却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震惊和恐惧。
白先生自然看见了夏封这样的神情,他说:“这样说的话,何远是已经阻止不了了,他知道那件事只是时间的问题,你接下来务必将他和耿白分开,耿白在那里,我始终不放心。”
夏封说:“那空屋子的秘密……”
白先生说:“空屋子那么多秘密,让他们知道了一些皮毛的又如何,只要他们没有去到那个地方,没有看见那样东西,一切就都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夏封说:“还有一件事。”
白先生问:“什么事?”
夏封说:“何家的窑口里,出现了一尊泥菩萨。”
白先生听了沉吟一句:“那里出了一尊泥菩萨?”
夏封说:“已经胎化了。”
白先生说:“太快了,是因为何远的缘故吗?”
夏封说:“还不知道,但能确定的是,好像是和何家窑口下面的东西有关。”
白先生说:“这事你不要去了,让两个面生的人去何家的窑口处理这件事,务必弄清楚这尊泥菩萨的来源。”
夏封说:“是。”
说完就离开了。
白先生站在原地,重新转过身子看着泥墙,接着只见他从泥墙上拿下来了什么东西,却是一块像石头又不是石头,像铁块又不是铁块的东西,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一个名字——何远。
在空屋子里,几乎是同时,何远忽然感到一阵猛烈的头痛瞬间袭来,几乎只是一瞬间,就让他感觉好像整个头都要炸开了一样,甚至都站不稳跌倒在了地上都没能感觉到。
何远忽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于二伯和耿白,耿白眼疾手快快速扶住何远,但是何远剧痛难耐,耿白也抓不住,何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感觉脑袋里翻江倒海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搅动翻腾一样。
耿白见何远这样,问他:“何远,你怎么了?”
正问的时候,只听见“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何远的身上掉落出来,耿白看过去,一时间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于是就伸手捡了起来,却是用线穿起来的一些陶片。
而细看下去,陶片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只是都是古字,耿白看不清,you看了看地上的何远,决定暂时先不管何远,于是掏出了火折子吹了吹,试图辨认陶片上的文字。
正在这时候,一旁的于二伯忽然阴森森地出声:“这是二十二宗卷!”
耿白没听说过这个东西,问了一声:“二十二宗卷是什么?”
于二伯阴森森地笑了起来,他说:“二十二宗卷记录了一件极其诡异隐秘的事,至于是什么,根本没人知道,而且二十二宗卷顾名思义,有二十二卷,每一卷都独立存放,你拿的是陶卷,也就是第一卷。”
耿白不明白这里面的陶卷第一卷什么的,他只是趁着于二伯说话的功夫看了陶片上的文字,只见这十多片陶片穿成的卷宗上面,第一片陶片只记录了短短的几句话——这桩秘事,凡是看过之人,都会活在恐惧当中。
耿白心中惊了一下,好奇心让他看向第二片陶片,上面依旧是寥寥几句话——下二十年,出一尸,似石似铁,喂人血后活。
耿白继续看向第三片陶片,上面写着——活过来的尸体身上散发香味,闻到的人都变成了石头,此尸屠戮全城。
耿白一口气看下去,大致上是说这个尸体在被喂了人血活过来之后,因为身上散发香气使得闻到的人都变成了石人,因此整个城池都变了空城。
有一个人却在这场灾难中活了下来,他逃了出来,但是不久之后身体就开始泥化,从手臂开始逐渐蔓延全身,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就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城里,但是回去之后发现无论是里面的石人还是那个尸体都不知所踪,彻底不见了,这个人最后泥化,成了一个泥人。
一年后,来了一支军队,发现了这个废弃的城池,在城里看见了一个红墙红瓦的小庙,里面供奉着一个泥人,诡异异常。
第二天,这支军队的人就全死了,就像是被活活烧死的一样,尸体像黑炭一样,但是摸上去却坚硬像石头。
陶片上的记录到了第十二片陶片的时候就戛然而止,耿白看向第十三片陶片却发现这第十三片上,却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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