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学古生物学的,一定会觉得我是在故弄玄虚,可要是有相关的知识储备,就知道这个问题颇有深意。
你要问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不是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被写进教科书的科学定律吗?殊不知进化论只不过是达尔文通过观察一些事件,而做出的猜想,至今无法证实。
随着古化石发掘技术的进步,我们一点点在还原远古时期的生态环境,但有个数据令人尴尬。
据推测,自打地球出现生命之后,曾经生存过的物种可达9.82亿种,可现在已知的动物化石的种类只占原有物种的0.013%,仅就数据而言,你会发现,我们对有史料记载的前人类时代,地球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然一无所知。
如果说在现有的发现成果中,能够找到十条证据来证明进化论的正确,那么我告诉你,与此同时,有一百个疑问是进化论根本无法解释的。
美国科学家曾模仿远古气候、环境,发现根本大自然根本不可能通过自己来合出生命所必需的氨基酸。
抛开这点不谈,如果生命真的是从无机物逐渐进化而产生,然后由简单要复杂,由低级到高级不断进化的话,化石一定能够找到这种进化的证据。
然而古化石发掘技术的提高,恰恰对进化论越来越不利。
在距今6亿年的寒武纪初期,几十个门的生物化石突然出现,而在此之前地球上没有发现任何生命的迹象。
寒武纪生命大爆发,是进化论永远都绕不过去的死结。
生命的源头究竟在哪里,第一个单细胞,第一个三叶虫,乃至最后数十门古动植物种类,是不是更像是有个“人”,把它们“放”进去的?!
这就是所谓的特创论(即神创论的另一种说法。)
时至如今,西方依然有百分之四十的科学家,认为人并不是从猴子进化而来的,而是上帝创作的。
这绝非无稽之谈。
大部分人之所以认定进化论的正确,是因为我们无法解释进化论一旦被推翻,所带来的种种问题。
就类似于大家都知道地球毁灭只是时间问题,可人类现有的水平,根本无法实现星际旅行,因而只能淡化这个问题,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和五百年前,日心说和地心说之辩,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扯得有点远了。刘全有在此时此刻,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不禁让我浮想联翩。
我根本回答不了。
全世界的科学家都没法回答,我哪有这个能力。
刘全有看着我,我无言以对,砸吧着嘴,想说些什么,又无从开口。
对峙了半分钟,刘全有也没有为难我,而是把手中的照片往前递了递。
我接过来瞄了一眼,照片很陈旧,胶片时代拍的彩照,背景是个山坡,山坡左手边的岩石上,蹲着3大1小四只猴子。
进化论这样“高大上”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但对于动植物的基本常识还是难不倒我,照片里的猴子毛色灰白,鼻尖冲上,是4只滇金丝猴。
“怎么了?”我问道。
刘全有没回答,反倒是指了指照片,意思是让我继续看。
我低下头,金丝猴并非全是金毛,在一百万年前,因为横断山脉的地质运动,将金丝猴的祖先——一种更古老的疣猴,在地理上隔离成了数个族群。
它们各自独立演化,到了今天分成若干个亚种,只有川金丝猴是一身金毛,而滇金丝猴、黔金丝猴、缅甸金丝猴,都有其它的毛发特征。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不可能看错。
我把注意力放到了周边的环境,也符合西南地形,再仔细观察,就被我抓到了些门道。
我把照片拿的近一些,岩石的一侧有几株绿色植被,按比例算差不多三米多高,看样子像是荨麻科的农益麻。
这种植物我再熟悉不过,因为它是龙门山特有的植被,我皱起了眉头,如若是这样,那么破绽就出来了。
这张照片拍自龙门山?
龙门山是川金丝猴的栖息地,野生滇金丝猴是不可能穿越高山大河,来到这块区域,也就是说这张照片是合成的。
“假的!”我把照片递还给了刘全有。
刘全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对我的“测试”很满意。
可我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大了,化石鉴别、照片识伪,他们测试我做什么?
我想了想,莫不是有“任务”想要交给我?
有任务交给我直接说不就可以了,为什么整得那么复杂。
我猛然醒悟,刘全有在让我辨别照片之前问我信不信进化论,不会是和“任务”有关吧?
我的推测有几分准确我不知道,刘全有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张照片。
这才是重点,我一看心就抽了起来。
突然意识到,之前所有奇奇怪怪的铺垫,其实都是为了这招照片准备的。
照片是在夜晚,采用的抓拍,在闪电划破黑幕的那一刻,半空中腾飞着一条带着翅膀的巨蟒,和我八岁时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样。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紧接着仿佛打开了电源,瞬间从八岁起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纠缠在了一起。
“半个世纪之前,我的祖爷被一群猴子掳进了龙门山;
我祖父、我爹、我二叔相聚失踪;
我爹说祖爷就在鬼苁岭,他还能再活一百年;
八岁那年的晚上我亲眼目睹了一条腾空的巨蟒;
电磁波过敏症所带来的远古的召唤、我的眼睛能看到几亿年前化石形成的过程;
我们都是省大古生物学系的学生;
唐利群说他早就知道结局会这样;
刘全有拿出了这张照片,并问我是否相信进化论......”.
每一件事都各自独立,但仿佛又被一根无形的线索串联,使得它们的发生都“情有可原”。
这些事情都像一块块拼板,就放在我的面前,这些拼版究竟能拼凑出怎样的一幅画?
我的脑袋有点大,“你,你什么意思!”
刘全有摇摇头,让我接着看照片。
闪电印亮天空,也映出背景山脉的轮廓,这片山脉我最熟悉不过了,黄家村在它的东面,照片的拍摄者是在它的西面进行拍摄的。
我抬起头望着刘全有,突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怎么感觉从我八岁时,就一直被“监视”着,刘全有对我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巨蟒渡劫事件”发生后,所有人都不信我所说。我的心情很复杂,显然刘全有知道鬼苁岭里发生的一切,而且知道鬼苁岭和我们张家息息相关
“照片是你拍的?”我问。
刘全有摇摇头,然后说道,“照片是你的二叔——张进石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