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之路

第三章 野孩子的成长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9-10-23 16:45:23

一、母亲的算计

小虎的爸爸走后,母亲兰英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改变对运来的苛刻的态度,有时候大人的心思很难懂。千方百计的想要一个孩子,好不容易得到了,但是又不用心的去珍惜。也许这是因为没有血缘的原因吧。母亲对孩子的态度,直接影响着别人怎么去看这个孩子。这也是酿成运来未来生活坎坷的直接根源。

父亲虽然对运来的态度好了很多,但是也经不起母亲兰英的挑拨教唆,久了,也就跟兰英母亲站在一条线上了。

8岁的运来,有自己的思想和个性。家里吃不饱,在农忙的季节,就去收完庄稼的地里捡人家不要的庄稼。从此,田间地头,就多了个背着葫芦到处跑的孩子。落在路边的碎麦子,落在地里的豆子,花生。只要是能吃的,一颗一颗一粒一粒的捡起来储备着。一个季节下来,也储备了不少,最主要的是吃不完的还可以拿去卖钱。留够自己吃的,运来把多余的就卖了,换成钱缝在自己的破棉袄里。

因为自己要攒钱,等钱攒够了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是自己心中的执念,也是自己内心深处最想实现的愿望,至于能不能实现,没有想过,凭着模糊的记忆,只记得自己是在火车站跟父亲失散的,还有就是舅舅给带过来的,其他的全记不清了。

但是运来攒钱这件事并没有瞒过母亲的眼睛,趁着运来不在家,她把运来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把藏的粮食和钱全拿走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在后面。

“老头子,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吃着家里的,喝着家里的,还偷了家里三块钱,藏在棉袄里,你说我们养他有啥用?”运来的母亲愤愤的说着。

运来的爹一听,立刻炸了,“这个混蛋小子,吃我的喝我的,还敢偷家里的钱,看我不打死他。”

运来一进门,就被怒气冲冲的父亲上去踹了一脚,一下摔在地上,气还没喘过来,紧接着第二脚就过来了。

现在的运来,也不是个傻子,也顾不得身上疼,立刻爬起来就跑。

“呦呦,你看吧,这个小野种翅膀硬了,知道跑了!”兰英漫不经心的说着。

“真是个喂不熟的杂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父亲拿着铁锨满村子追着运来打。

“野种、杂种”,这两个刺耳的词语在村子里立刻生根发芽,以至于被人骂了几十年。世间万物凡事都有因果关系的,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而运来的这个因果关系,恰恰是他的养父养母给种下的。

运来被打的莫名其妙,一路狂奔,不过听着父亲嘴里骂的话,也隐隐约约猜出个大概了。

“我招你们惹你们了,我自己自力更生还有错了?那钱是我自己卖捡来的粮食换来的,你们能不能讲点理!”

“你还能耐了,我就知道你会不承认,小杂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父亲喘着气说着。

这样也不是办法,跟他们讲道理肯定说不通了,这个时候谁能救我,谁能救我,到底谁能救救我呀,运来拼命的在脑海中搜索自己的记忆,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对了,大伯,大伯一定会护着我的。

“大伯,大伯快来救我!”,运来撒脚丫子就往医院跑。

一路狂奔到医院,跑到大伯身后躲起来,大叫着

“大伯救我,我真没偷家里钱,我拿钱都是我平时捡粮食换来的,我拿你家葫芦就是放粮食的。”,大伯一听,很是气愤。

大伯也知道老三媳妇是啥样的人,也知道运来过的不好,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所以运来每次去他家找吃的,都是有啥给啥!现在老三这么不识好歹,也不问问情况就打孩子,确实让他寒心。

“运来你在这里别出去,我看他是怎么揍你的!”

“大哥,我在教训孩子,这是我家里事,你别插手!”

“你媳妇是啥样人,你不知道?孩子平时吃不饱,难道你眼睛是真的瞎了?老三你看看你现在都快成啥样了?一把年纪了,是真糊涂了还是假糊涂了?运来的钱是自己赚来的,我可以作证,家里盛粮食的葫芦是我给的,粮食也是我帮着给卖的!你还想说啥!”

“大哥,我....”

“滚蛋!自己回家想想去,运来今天在我这里了,看看你两口子都是啥人!”

运来很感激能有一个这样的大伯,以至于后来在大伯瘫痪的时候,运来都是隔三差五的过来给大伯送吃的送喝的。

二、小伙伴们的冷落

运来躲过这一劫后,并没有过的有多舒坦。村子里之前还有小伙伴跟他在一起玩,自从这次事情之后,他身上被贴上了几个刺耳的标签,“野种”、“杂种”,“手脚不干净的小偷”,村子里的大人们都教着自己的孩子,不要跟这个野种一起玩,离他远着点,甚至大人们见到运来,都投来冷漠的眼光。

这种感觉很冰冷,让人很不舒服,特别是对一个8岁的孩子,运来讨厌这种眼神,也讨厌被人说成是野种、杂种。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招谁惹谁了?难道我真是个野孩子?”,运来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想不通,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野孩子又怎么了?野孩子也没招谁惹谁呀!”,想的运来脑壳子疼。

运来感觉自己就像个瘟神,走到哪都遭人嘲笑和嫌弃,就连小孩子都喊他野种,这让他实在是受不了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不跟我玩是吧,我自己去玩。

去沟里捞鱼,自己烤着吃。去掏鸟窝,去捅马蜂窝,干着各种能干的事情,想引起小伙伴的注意,但是每次都迎来一顿嘲笑。

运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孤独,自己的内心很希望跟有自己的好朋友,小伙伴,很渴望得到大家的接受,因为这份感情可以弥补自己内心中缺失的亲情,可是没有人能够理解他。

孩子的行为,都是受大人们的直接影响,大人们的冷漠,直接导致孩子们对运来的看法和态度。终有一天爆发了,村子里几个大一点的孩子,欺负运来是野种、杂种,运来不服就跟他们干了起来,结果是可想而知,被群殴了。

这只是开始,这种打架连续持续两年,每次都是运来挨揍,运来挨揍了也不哭,回家也不说,因为说了也没有用,家里的那个父母根本不会护着他,在他们眼里,运来还不如他们的侄子和侄女。侄子和侄女至少跟他们还有点家族亲情,以后也许这些人会给他们养老送终,而运来,说不定哪天就走了,指望不上。

这种思想一直到他们去世的时候才幡然醒悟,这是人性的悲哀,如果当初别人第一次骂运来是野种的时候,你们二老护着,村里人谁还敢欺负他?如果当初运来被你家族侄儿揍的时候,你去护着他,还有后来的十几年的纷争么?这都是他们种下的祸根。

三、兄弟

运来在村子里挨揍了两年,随着大家年龄逐渐的增长,自己也都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了。这时候一直有几个小伙伴在关注着运来,突然的一天在运来挨揍的时候,第一个小伙伴站出来了,帮运来挡下来拳头,接着跟那些大孩子干了起来,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陆续的加入了这场架中。这几个人也就是运来后来的四个拜把子兄弟,一起走南闯北的伙伴。

从那以后运来有了朋友,得到了这几个人真正的理解,在村子里拜了把子,立誓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运来年龄最小排行第四,四个人立刻结成了联盟,村里那些大点的孩子,也不敢轻易的动手揍运来了。

其实揍运来,他们是故意的,就是闲着没事,看他好欺负,拿他来当一种乐趣,这种事情在农村普遍存在,因为别家的孩子有父母护着,他们不敢。只有运来没人护着,即使把运来揍了,喊一声大爷,大婶,事情也就解决了,因为运来的父母特别的在乎面子,特别在乎自己在村子里的形象。打运来,没人能把他们怎么着,所以他们可以尽情的去拿运来取乐。况且运来是抱养的事情,在村子里早就不是什么隐秘的话题,运来自己父母都说运来是野种、杂种,更何况别人呢?这也是农村最愚昧的一种思想。

村子里的小孩都陆续上了学,但是运来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养父母不供应他上学,再他们眼里,能给运来一个住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上学能有啥用,正是因为这种思想,才导致了村里没有文化成了一种普遍的现象,这是运来的遗憾,因为他特别喜欢去读书。

他经常趴在学校的窗户下面听老师上课,偷偷的看老师在黑板写字,在默默的学着,回去在地上拿树枝写字,运来偷学习这个事情,老师其实早就知道,只是装作看不见,因为他知道运来的情况。但凡有点文化的人,都是通情达理的,村子里的那些俗事,他真的无能为力。

运来一边偷偷学着识字,一边还要想着如何应对家里的父母。但是这件事还是被父母给发现了,结果被父亲天天去堵,天天去追。最后偷学习这事也被搅黄了。

运来的几个把兄弟,还算讲义气,教会了运来怎么写自己的名字。断断续续的会写一些字,会算一些账,这也为后来做小生意积累点文化了。

不过农村的落后,也导致了农村人思想的愚昧,认为上学是件浪费时间的事,男孩子都是家里的劳力,去上学了,也就意味着家里少了一份劳力,所以很多孩子刚上完二年级,有的甚至一年级没上满就退学了,这当中也包括运来的几个把兄弟。

四、出去干一潘事业去

“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个小破村子里,等死,我们的出去干一潘大事业,兄弟们你们说不是不是?”,老大猴子愤愤的说着。

“太他妈憋屈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老三黄毛也跟着说。

“就是你看村里这群孙子,整天叽叽歪歪,满肚子坏水的,一个一个都能有啥出息?”,老二也淡淡的说着。

“反正我最小,哥哥们去哪我去哪?跟着你们我心里踏实!”运来说着。

“好,就这么定了,哥几个好好谋划下,咱们出去干一潘大事业,过几年再回来,也不枉白活一场!”

“行,听大哥的!”

就这样,兄弟几个,开始计划如何出去,世界这么大,几个毛蛋孩子,就没出过村子,也不知道能去哪?一个个摇头晃脑的,讨论了一晚上,最后选择了去新疆,因为他们只知道有个地方叫新疆,村子里的大人有去那边做伐木工人的,每年还能赚很多钱。所以去那边绝对没错!

“去新疆这事,一定得要保密哈,若是被家里人知道了,谁都没好果子吃,大家要守口如瓶,黄毛你特别注意,你那嘴是没把门的!”

“不是,大哥你咋老不信我呢?我黄毛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么?运来把钱藏他屋墙缝里那事,我都没跟人说,你说我可能会把这事说出去么?”

“我靠,三哥,我钱藏哪你咋知道的?”

“不是,运来,三哥对你咋样?”

“三哥对我不错呀”

“我对你都不错了,你说你那点小秘密还能瞒得住我,你藏钱是为了找你亲爸,这事我都知道!”

“黄毛你妈的...”

“哎呀,哎呀,我的妈呀...”

黄毛立刻被其他三人一起群殴了一遍。

闹腾了一晚上,兄弟几个各自回去睡觉了,去新疆的计划等待时机成熟立刻就走!

别人口中的野孩子,他有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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