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冶轻风搀着山临,顺着指引,无视路人异样的目光,停在一间名为散夜酒店的大楼门前。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拿点东西。”山临把手从欧冶轻风肩头拿开,沉声道,颤颤巍巍地走了进去。
欧冶轻风也就随便找了个路边摊,拿过一条长凳,坐在上面,饮茶吃食。
山临径直走向柜台,后面的高挑侍者见了,微微颔首,手往旁边一请,浅笑道:“山先生,你要的东西在那边。”山临顺着侍者手指的方向望去,点头感谢,拖着残腿走去。
走到走廊尽头,微一用力推开一扇虚掩着的厚重石门,对里面在擦拭枪械的小山羊胡点点头,拉过张椅子坐下。
小山羊胡擦拭完毕,把枪放回原处,转身朝向山临,微微欠身,报以微笑。
“有什么好东西?”山临抬眼问道。
“有的,有的。”小山羊胡嘴角一弯,弯腰在柜台底下拉出一个黑箱子,放在案上。
“孟德尔最新枪械技术,PSD-01全自动突击步枪,搭配半被甲子母弹。”掀开箱子,小山羊胡抓出一把漆黑长枪,递给山临。
山临起身接过,用熟悉姿势把住握手,闭上右眼凑近瞄准镜,再做几个动作放下,点点头。
“有没有短的?”
小山羊胡揭开箱子的暗层,底下嵌着好几把手枪和弹匣。
拿在手中把玩一下,山临点点头,“我全要了,在多几个弹匣。”
小山羊胡满意地点点头,“山先生,您的东西到了。”再从存放枪械的展台上拿下一个包袱,掀开一边,露出两把长刀,刀鞘拿一条铁链缚在一起。
山临拿下手臂上缠着的银链,把两把刀绑在一起,负在背后,“这些东西送到我房里。”
小山羊胡点头应是。
走出房间,招呼欧冶轻风进来,跟柜台侍者打了个招呼,就坐上电梯,进了自己的常驻房间。
“哎呀,总算是能歇息了!”欧冶轻风一进门,就跳上大床,双手枕着脑袋躺下来。
山临把双刀挂上衣架,走进厕所,脚踩在洗漱台上,细细观察腿肚子上的伤口。
“没啥事吧。”欧冶轻风鬼头鬼脑地凑了过来,挑着眉毛问道。
“没事。”山临把临时绑的绷带扔进垃圾桶里,拿手舀了些水,小心翼翼地浇在伤口上。
“但愿没事,你死了估计我也活不了。”欧冶轻风翻翻白眼,继续躺回床上。
“咚咚!”清脆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谁!”山临警惕问道。
“我!”一个声音没好气地喊道。
山临使了个眼色,让欧冶轻风过去开门,欧冶轻风不满的嘟嚷着嘴把门拉开,一个刚够着胸口的花胡子老头夺路就进,顺着欧冶轻风腋下的空当就钻了进来。
“人呢!人呢!”花胡子老头一脸邋遢,长长的须髯扎成十几个小辫,趾高气昂道。
轻咳一声,把老头视线招了过来,老头哎呀一声,蹦跳着走了过来。
“你怎么还没死呢!”老头一巴掌拍在山临肩头,刚好拍在伤口,疼的山临脸都变了。
“受伤了?”老头一看山临这脸色,再低头一看,腿肚子有个小洞,淌了个血泊。
山临艰难地点点头,在老头的搀着下走向大床。
“滚下去!”老头一脚踢翻坐在床沿的欧冶轻风,小心翼翼地把山临放在床上,自己也找了个凳子坐下。
在自己带来的腰包里一阵寻找,拿出一副眼镜戴上,凑近腿肚子上的创口,仔细观察。
“狠呐,这上面还带着毒呢,不过还好只是麻痹毒药,不然你小命肯定没了。”老头啧啧称险,再掏出一些瓶瓶罐罐,在创口上敷药。
忙活一阵,又在肩头上也敷了些药。
老头手上忙活着,嘴里也不闲着,“你有本事啊,近有黄沙暗流白鹿三大家,远有数不尽接任务暗杀你的杀手,怎么这么能闹腾?”
山临闷哼一声,强忍伤口传来的剧痛。
包扎完毕,老头站起身子,“你先好好休养,在这里,他们不敢进来闹事。”转身走了。
等门合上,欧冶轻风轻啐口唾沫,问道:“这人谁啊,拿这当自己家?”
“这家店的老板,杨胜天。”山临无所谓地说道,细心察看腿上的伤口。
欧冶轻风为之咂舌,挑挑眉毛不说话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欧冶轻风揉着睡眼缓缓醒转,就看见山临立在窗前,拿手指稍稍挑起窗帘。
“你在看什么?”
“那两个人在这站了一晚上了。”山临指着窗户下边倚着路灯杆的两人,裹着件黑色夹克,正在左顾右盼,时不时啃一口手上的煎饼。
欧冶轻风顺着一看,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慌道:“是哪家的?”
“谁家都不是,两个贪钱的傻子杀手。”
拉起窗帘,山临望着欧冶轻风,低声道:“吃饱睡好,晚上动身。”
咽了口唾沫,欧冶轻风问道:“去哪?”
“黄沙!”
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一个白衫侍者带笑推车进入,揭开餐车锅盖,露出一些精致的早餐,再又拉起下层的黑箱子,放在地上,微微欠身退了下去。
山临蹲在黑箱子边上,取出枪械,头都不抬开口道,“你要那把?”
正在大快朵颐的欧冶轻风瘪瘪嘴,“我哪把都不要。”
“随你。”
山临把短的插在腰间,弹匣也全放在皮带套子里,还有一把突击步枪和几个弹匣放在箱子里,合上箱子,拿过几个东西塞进嘴里,继续站在窗边,盯着下边的两人。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降临。
提起箱子,山临低喝一声,“走!”大步迈出,欧冶轻风也是赶紧跟上。
和柜台侍者道了个别,推开大门,那两个杀手还没反应过来,山临已经撩起上衣,拔出手枪,“砰砰!”,两人脑门都多了个弹孔,萎软倒地。
钻进酒店安排好的轿车,直接就朝着黄沙公司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