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的猜想，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方淼立刻点头附议，“高队，我觉得这个很有道理。你看啊，如果不是报复行为，为什么要让她以这种奇怪的方法死去呢？高队，这样一来，咱们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了。凶手一定是在那些失去孩子的母亲里面。”
季明说道，“其实一点也没缩小，从去年到现在在妇康医院生产的孕妇有不少，加上里面有一些根本没有报警，我们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丢了没有。这要是把每一个在医院生产的孕妇都查一遍，估计每个一两个月根本查不完。”
“好不容易明确了方向，查半年也要查。我让别的支队调两个人给我帮忙，大家合作，争取更短时间筛查出来。”
方淼说道，“这杀人手法大概是知道了，凶手也有一点目标性了，可是这尸体到底是怎么上去的？我持保留意见，总觉得这案子不像是人为的。你们说是不是那些死去的婴灵要出来报仇啊？这好端端的人，也不会拿着孩子的肢体去塞进人的嘴里吧？”
宋离看似在认真查看手机上的东西，却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朵里，她听了方淼的话说道，“死者的手臂上有不少淤青，婴灵可不会进行这样的报复，很明显是和她有仇的人所为。在这点上，我坚持我的看法，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方淼撇嘴看了一眼高湛，高湛朝他摇了一下头。
“都在啊！”此时乔雪突然走了进来，看到四个人在桌边坐着，走了过来，“你们在开会？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方淼立刻起身笑脸相迎，“没打扰，没打扰，乔美女，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找我的？”
乔雪朝宋离看了一下，“我来找她的。几句话，说完我就走，不影响你们。”
方淼有些失望的重新坐了下来。
乔雪对宋离说道，“过几天就是五一劳动节，市局要办一个文艺演出，让我们队也出个节目。我们这边女生准备出一个，让你们男生出一个。他们想了一个节目，准备来个健美操，也来展现一下咱们女警的体魄。不过还缺个人，缺个身体比较矫健的人。我看了一下，就你最合适。别人和你不熟，不好意思来，就让我来了。放心，不会耽误多长时间，每天下完班咱们排练半小时到一小时就够了。那个健美操的视频我马上发给你，这几天你们查案子忙，就先不喊你集体排练了，你得空的时候先看一看，等案子忙完再加入进来。”
宋离还在翻着手机，好像没听到乔雪说话。
方淼在一旁着急，敲了一下桌子，“小宋，小宋，乔美女在和你说话呢。”
宋离愣愣抬头，“啊？什么？”
乔雪不由一笑，“没事，到时候你看视频就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
乔雪说完，和他们招了招手，就径自走了。
高湛问了一句，“小宋，你这是在找什么？要不要我们帮你一起找？”
宋离这才抬头，“没什么，很多视频我都没有细看，所以想再看一次。对了，我记得张颖的妈妈，还有霍建超都说过张颖变得有些奇怪。我想再去问问他们，看看他们还能不能记起什么。”
高湛点头，“可以。那老季你去找张颖的妈妈，小宋你去霍建超家吧。”
季明站起身，宋离却说道，“能不能找个人陪我一起？我要看手机上的视频，没法开车。”
“三水，你陪着小宋一起去吧。”
“可是我还得查妇康医院那边的事情啊！”
高湛有些为难，“我这边还要去找李局汇报案情进展，小宋，你看你可不可以晚点看视频？”
宋离点头，“好。”
几个人分头行动，宋离很快上了自己的车，准备前往霍建超家。
霍建超也是住在一栋别墅里面，只不过离着张颖死去的那栋别墅有段距离，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南。
宋离到达霍建超家时，正好看到他家的保姆从里面走出来丢垃圾。
“你好，大姐，我叫宋离，我是巡捕。”宋离几步跑过去，把证件亮给保姆看一眼。
保姆路是个五六十岁的女人，看到宋离就要转头离开。宋离跑几步将她拦住，“你见到我为什么要跑？难道是有什么瞒着我们警方吗？”
保姆道，“哎呀，你们别来了，霍先生打了招呼，什么都不要和你们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保姆越是这样说，宋离就觉得越有问题。
宋离继续拦着她说道，“其实我们已经证实霍建超并非我们要找的凶手。我此次过来，不是要审问他，而只是想来问一些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有助于我们找到凶手。你在这件也干了不少时间了吧？张颖对你应该也不差吧？”
从宋离对张颖这些天的社会关系调查，宋离推断张颖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人，相反，因为从农村过来，一直过得是苦日子，她应该还表现的比较淳朴。
保姆的脸上显出一些难过，“其实张太太对我平日里很好的。除了定期霍先生给我付工资之外，太太有时候还会拿家里别人送的礼品给我，说摆在家里也是浪费。那可都是好东西，值不少钱呢。太太遇害，我其实也挺难过的，只不过霍先生不让我提，我也不敢多说什么。不过你要找霍先生的话，不巧，他这几天就没回来过，应该又是在酒店住的吧。说起来太太也可怜，霍先生外面不少女人呢，太太也拿他没办法。”
宋离点头，在本子上记了下来，随即她问道，“据死者母亲还有霍先生都提起来说她变得有些奇怪。你一直在家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有没有发现她的确有奇怪的地方？”
保姆想了一下，拉着宋离到边上沾了一点，“太太一开始嫁过来的时候，人很和善，话也多，霍先生不在家，她还喜欢找我说话。可是后来，霍先生的事情办得越来越过风，太太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有时候，饭都不下来吃。我去楼上给她送饭，好几次都是看着她坐在梳妆台前，摸着自己的脸发呆。那样子像是着了魔一样。还有一次，她抓着我的手问我，说霍先生喜欢在外面找女人，是不是因为她变老了，变丑了，所以对霍先生没有吸引力了。太太是个很自然的美女，我觉得比外面那些打扮妖艳的女人好看多了。我就是这样告诉太太的，可是太太好像不信。我看她实在是可怜，就劝她给霍先生生个孩子，这样就能拴住霍先生的心了。可是太太的反应很大，就说她不能生孩子，一生孩子，一切都完了。那个时候，霍先生一定会离开她。我没见过太太这样，我没什么文化，也再说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话了。后来太太就隔三差五的不回来住，有时候回来，也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很少下来，我感觉太太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且她每次回来，还都会问我同一个问题，我变年轻漂亮点没有？每次我都说太太一直很美，她好像就很不高兴，摸着自己的脸就上楼了。”
宋离一一记下，又问，“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保姆摇摇头，“也就这些了。太太和我说话也不算多，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宋离合上本子，准备离开，保姆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有点奇怪。就在太太和霍先生吵架离家的前几天，我每次出门倒垃圾，都好像看到一个人戴着鸭舌帽，鬼鬼祟祟的朝这边看。我过去问他有什么事，那人也不说话，直接就跑了。后来我再看见他也不问了，反正还时看他来过几回。我把这事和霍先生说了，他说我想多了，让我不要管。也有可能是一些记者想拍一点花边新闻。我想着，的确以前就有记者来过，还拍了不好的照片，因为这事我被霍先生骂了一顿。这种闲事我也就不管了。”
宋离已经打开了本子在写着什么，听到保姆这么说，立刻问道，“是什么不好的照片？大概什么时候？”
“两年前了吧？具体什么照片我也没看到。反正因为那件事霍先生他们大大的吵了一架，我还是难得见到霍先生发那么大的火。”
“好，那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保姆摇头，“不记得了，关键是那人戴着鸭舌帽，离我也不近，我眼神不是很好，真的是没看清楚长什么样。不过那人个子倒不是很高。”
保姆说着，有些歉疚的意思。
“没关系，你已经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线索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希望你们能早日抓到凶手，让太太能够安息。”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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