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复习卷开始吧，哪里不懂就问我。”陆茫满眼期待地盯着洛可。
“嗯……我看看，”洛可低头思考了几秒钟，“不过你的眼神能别那么炙热么？换个场景剧情就容易被人误解了好么？”
“额？”此言一出，两人的脸颊上都染上了一抹红晕。陆茫干咳两声，视线稍稍偏移，压低声音问道，“那个，楚韵她不来么？”
“托梦给她就完事了。”洛可瞟了一眼身后趴在桌上的女生，音量丝毫未降，反而提高了几分。
电风扇的吐息扫过，楚韵脸颊旁的几根发丝抗议地动了动。
“我们先讲吧，”洛可见陆茫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那沉睡的背影上，有些不满地努了努嘴，“我说，睡美人上课天天都能看，你先讲题貌似比较重要？”
“抱歉，”陆茫将视线收回，落在洛可笔尖的位置，“这题是这样的……”
楚韵把眼角露出手臂外，以非常有限的视野看着后面的两人。
陆茫细心地一一讲解，连举例子都非常形象，丝毫不反感洛可接二连三的问题，讲完一个点就抬起头问洛可能不能听懂。洛可不问问题时也全神贯注地听着，视线一直牢牢锁定在试卷上。
楚韵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缺失了，一股莫名的难受在胸口翻涌。
无意间洛可抬头扶了扶脖子，陆茫也刚好讲完一个知识点抬起头，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他眼神清澈，额头上的一层薄汗反射着细碎的微光。
她眼神微动，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如同柳絮随风轻轻摇曳。
陆茫愣住了。
洛可也愣住了。
楚韵猛地抬起头，陆茫瞬间回过神来:“那个，楚韵你也过来一起听吧。”
洛可也清醒了过来回过身，只有楚韵不知所措的抬着头，又被陆茫这么一问愣在了那里。
“我就不……”楚韵还没说完，身体就被洛可扯了过来。
“哎呀起都起来了就赶紧过来。”洛可完全不给楚韵抗议的机会，强行拽着后者转过身。
陆茫不敢再看洛可，低下头继续讲题。
楚韵愣愣地看着试卷，上面的字眼却没有一个进入她的脑海。
“咳咳，我先接着讲这题……”陆茫调整了一下心神，又开始讲起了题。
楚韵显然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低着头的试卷忍不住瞄向陆茫，他状态恢复得很快，一下子就理清了思路。
“这里能理解么？”陆茫抬头看两人，这一次洛可没有抬起头，只点了点头回应陆茫，楚韵则在陆茫抬头的瞬间收回了视线。
“楚韵你呢？”陆茫见楚韵没有动静，便问她。
“啊，那个，我……”刚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楚韵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再讲一遍吧？”陆茫打断她的支吾，“看你似乎没有听懂，要不洛可给你讲？”
“我也想再听一遍！”洛可连忙抗议，虽说她大概都懂了，但完全不熟练。
“好，那我再讲一遍。”陆茫对楚韵说，“听不懂的地方就问。”
在楚韵的印象里，男生是一种没什么耐心的生物。刚听到陆茫要帮她们讲题，她以为最多讲个大概，而且问多了肯定会不耐烦。但没想到他不但没有不耐烦，而且每个点都讲得无比细致，而且尽量形象举例让她们能听懂，而不显摆学术语言。
她竭力定了定心神，把注意力放在了题上，也开始滔滔不绝地问问题。
三人的演出，终于从哑剧，变成了有声电视剧。
灯光拉扯着三人的影子，慢慢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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