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有两个思路去解释这样的情况了。”
“说来听听。”老二有些激动,“慕寒衍现在不在,我们也不能贸然去找他们,等他回来是最好的选择,这种事情急不了一时,我们先自己弄清楚,不然到时候,那个鬼把主意打到了我们的身上。”
我连忙举手示意:“老二这个观点我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老郭往我们这边挤了挤:“其实就是分真假去猜测。我们假设,如果这个纸条是假的。它要达到的效果是怎么样的?”
“吸引我们去殉葬坑的地方营救那个叫大奎的人。”我说。
“对!但是不止这样。刚才殉葬坑那边那么大的动静,我们也保证不了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眼睛在关注着那个地方。如果那些人只是来跟踪我们。妄图得到一些有关长生的消息,那么这个举动会让我们的整个进程变慢起码一天。对于这些人来说,早点完成使命,早点走人,不是更好吗?这点我想不通,第二就是制造恐慌,我们内部互相瓦解,他们在结尾的时候,攻破工作好做一点。第三就是,那些人的目的如果是干脆就想把我们引过去,终结我们。那么整个计划OVER!皆大欢喜!”
“老郭你这个分析,我也能想到。”
“所以我觉得这个纸条的内容,是真的!”老郭不慌不忙的说,“因为假的那种理由太牵强,我用所有可能去往上套,得出来的结果我都觉得很可笑。”
“如果是真的,他想要得到的结果是什么?”我不解。
“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我们的举动,有个很厉害的人在一直监视着。他在帮我们完整我们不完整的地方。”
“你说既然那个人那么厉害,他为什么不去把大奎带出来?”
“大奎存在的对他的意义,和对慕寒衍的意义不一样。一个是陌生人,一个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犯不着为了别人的兄弟两肋插刀。”
“所以他的存在就是让我们的计划能够完整的被实施。那么我们团队就有内鬼,大奎他可能就在那个殉葬坑!其实耽搁一两天也没多大的事,主要是看慕寒衍如何处理。”
我们这里面有内鬼!那么他想要做的事是什么呢?
我想不明白,也不可能想明白。这事得看老郭和慕寒衍的脑子,他们两个加起来能商量出一个怎样的计划。
我们讨论完以后便在原地等慕寒衍回来,也不清楚他这一出去,究竟走到了什么地方。在得到短暂休息以后,身体的酸疼感开始袭来。我和我老郭互相给对方捏着腿,老二则在旁边靠着,难得得安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郭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制止我:“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我打趣,“你怎么随时都在觉得不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太安静了,突然一下太安静了。”老郭环顾四周,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还是看得很仔细。
我感觉自己好想也知道哪里有点不对劲了,之前还能隐约听见慕寒衍留在这边负责警戒的人轻微的脚步声,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了。那种空旷的感觉,就好像方圆的几公里只有我们三个活口。
我摸索到老二的位置,老二躺在地上,不清楚是不是睡着了。我想试着叫醒他,但是突然手上传来一阵刺痛。我迷糊间用手摸了一下,好像是有东西刺到了手臂上,接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初晨的阳光洒在脸上,加上早上的露气,我一下惊得坐了起来。
“快点,赶路了。”
不知道是谁这么吼了一声。我赶紧爬起来,跟着前行的队伍走。
老郭走在前面,背影竟然显得有些颓废,越走越显得模糊,等回过头的来的时候,我发现竟然已是满头白发。
老郭表情极其复杂的望着我说:“峰子,我的父母没有死,他们在等着我去救他们,我很抱歉你牵扯了进来。”
老郭的父母不是没有死吗?老郭这是怎么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接老郭说的话,看着老郭一步一步的朝我逼了过来,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老郭,你怎么了,老郭!”
我伸手制止老郭,抬手间却看见自己满手的皱纹和松垮的皮肤,仿佛像过了好几十年,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老郭的父母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有死。
“老郭,我们都这般年岁了,就算他们当年的事故是场阴谋,现在也无迹可寻了。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折腾得还不够吗?”我安慰着老郭。
老郭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木讷的向我靠近。那种一步步慢慢逼近,如同被操控一般。
“峰子啊,你救救她们吧。”
“对啊,小峰,救救我们吧。”
突然传过来的陌生声音也顿时让我觉得通体生寒。
这声音,和老郭的母亲的声音一模一样。
老郭大学时爱打游戏,他老妈怕他耽搁学习,每次都会打好久的电话来劝说老郭,那种喋喋不休又语重心长的语气,我听了好几个月。
而此时,我又再次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我四处寻觅着声音的来源时,我发现不远处的老郭竟然跪下了。
没错,他确实是跪下了。那种双膝着地双肩下垂的样子,连同着耷拉的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魔怔了一般。那种样子就像瞬间被吸走了所有的精力一样,显得颓废又忧伤。
只见他轻轻抚摸着地面,嘴里低声的说着:“很快的,很快我就来救你们了,你们再坚持坚持,我一定会来的,不惜任何代价。一定救你们出来。”
我再次被震惊住了,老郭在干什么?他疯了吗?
“咚咚咚~咚咚咚~”
眼前的这一切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突然出现的声音又吸引了我和老郭的注意。老郭茫然的抬起头。那种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我们就好像站在了中间,每一个方向传来的声音又被一种无形的屏障反弹回来。一时间大脑反应不过来,我只觉得一阵晕眩就想要吐。
这时候我的手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感,像被人狠狠的握住了一般,那种力量很快加重,痛感越来越强,还伴随着一阵晕眩的感觉。
“峰子,峰子?”
我迷糊着睁开眼,发现传来的痛感是老二拽住了我的手臂。那种晕眩的感觉并没有消失,我依然有想要呕吐的冲动。
原来我是在做梦,幸好是梦。
老二朝我比划着禁声的手势,根本无暇顾及我眼里的疑虑,偏头仔细的听着什么。
看他这样我也住了口,开始环顾四周。我们好像在一个打横的瓶子里面。不对,这里怎么像是个管道?而且到处都透露着阴冷的感觉。这模模糊糊的感觉,让人瞧得不真切,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从管道的两边奔袭而来。
能让我们看见东西的并不是自然的光亮,而是来自前方不远处管道上方一个光线极低的手电。那种光线能见度非常的低,只能用依稀可辩物的感觉来形容。手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告诉我,这个管道可能是某种金属。
着究竟是怎么回事?脑海里面的谜团一个一个的往外冒,这些谜团打算把我撕吧撕吧嚼碎吃了吗?我们不是在秦岭吗?这里又是哪里?仔细回想起来,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以后就失去了意识?莫非大家都是这样?
“其他人呢?”我问老二。
“哪里有什么其他人。我醒来的时候就我们三个。”老二语气透着绝望。
我心里一时暴怒至极。
“这他妈的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