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胶片吗?”老二有些懵逼,感情拆出来一张胶片,也不能直接提供线索,还得去找。
“对,你猜的没错,这就是一张胶片。”老郭有些开心,好像我们现在才算是正式找到了了一些眉目。
“里面都是些什么呀?”
“应该是某个时期的合照。”
“但是这么小一张,能看见什么?”
我打断了老二和老郭的对话:“就是什么也看不见,所以得找个地方把这照片洗出来。但是现在好像大家都用手机或者数码相机了,能洗胶片的店铺应该少之又少。”
我不免有些担心。
“去找找吧,总会找着的。”我点点头同意了老郭的说法。
“这个盒子总共有两个发现。第一个发现就是盒子上疗养院的名字,第二个就是在隐藏在盒子里面的胶片。我们先把照片洗出来,还是先去那个疗养院?”老郭扭头问我。
“大哥,现在几点了你心里没点数?”我朝老郭打趣。
“那就去那个疗养院吧。”老郭说完就打火倒车,准备出发了。
“你真的要去那个疗养院?”我问老郭。
“对,那个疗养院毕竟也是一条线索嘛,不管有没有关系都是要去看一看的。去碰碰运气,好歹有个地方可以去,不像以前只能窝在房间里。”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老郭的说法。
“胶片我简单看了一下,应该是在某个地方照的合照。太过模糊辨识度不高,分不清楚里面究竟谁是谁。只有等照片洗出来以后才能知道。你们先查一下那个疗养院的地址大概在哪里?”
“地图上显示在郊区以外了,从这里过去要两百多公里。还去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去啊,怎么不去。老二,峰子,你们俩就要不先睡一下待会儿。待会儿好换人开车。”
老二首先应着,但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抬头问老郭:“之前追墨说的话,你怎么看?”
老郭一边开车一边回答说:“追墨说的话我总结了一下,应该可能是这个样子。我们现在想往深处走,接近最真实的情况,恐怕有些麻烦。但是事态为什么发展成这样,我可以把我猜测到的解释给你听。我感觉可能在某一个复制体苏醒以后,他做了一些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儿。他查到了基地的所在,并且辗转通过自己的方式盗走了所有的本体。我现在只是猜测这种情况,并不是说一定是。”
“那个苏醒体盗走本体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实验室在丢失掉本体以后就雇佣了‘追马’。他们的存在可能就是监视所有的复制体,尽可能早点找回本体,并观察苏醒的复制体接下来的行动。所以在我们的某一批次的复制体身上,有人做了一些比较匪夷所思的操作。例如,杀了本体,让意识永远困在复制体身上或者是毁掉本体的身体需求,导致本体死亡。接下来我们遇见的其他复制体,它或许带有本体的意识,也可能没有本体的意识。作为一个复制体来说,我们可能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他也许是想永远取代其他的复制体。但是因为研究这种事情,很多秘密不能公开,所以‘追马’寻找复制体很受限。我们才能得以存活到现在。”
“复制体苏醒以后,本体的意识是可以存活在当时的复制体,或许也可以返回本体,再次找合适的新的复制体,再传输自己的意识。如果本体消失以后,意识可能会永远被困在复制体内。意识可以在本体和复制体之间跳跃,但是不能在复制体中间跳跃。”
“所以现在很可能是复制体跟苏醒体都各自存在,互相杠上了。但是他们自己互相的想法究竟是怎样,大家也不清楚,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你自己要杀掉你自己,你舍得下手吗?你自己要杀掉我的话,你可能也很难下手。”
“或许是吧。”我叹了口气,“慕寒衍他们这次去昆仑山,也许跟七年前一样,也是凶多吉少。但是现在这个慕寒衍跟七年前的那个慕寒衍,他们究竟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我真的觉得有一点奇怪,莫非慕寒衍本体和复制体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了?”
我继续说道:“复制体,苏醒体还有本体,他们拥有的思想,会是一样,还是各有分歧?如果是有分歧的话,究竟又是谁去阻止谁呢?我的本体应该很嗜杀吧?上次听他说话的时候,我感觉他言语之中透露着的杀意是真真实实的。他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也是真实的。他很可能本来就是一个恶魔,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我内心很害怕,一旦我苏醒以后,老郭和老二面对的,可能就是我的挥刀相向了。我可能在那时候根本就控制不了我的身体。
“峰子,别想太多,还没有发生的事,想多了也无用。到那个时候,肯定有其他的办法,”老郭转头看了我一眼,“实在不行老二直接就把你敲晕了,最后来个五花大绑,比捆螃蟹还困得扎实。”
我咧嘴笑了笑,感觉笑得比哭还难看。
两百多公里,四个半小时,我们终于在在早晨的时候,抵达了那个疗养院所在的城镇。
我稳住老郭,跟他换了位置,让他先睡会。老郭也不推辞,把靠椅调了一下就歪头睡了过去。
我漫无目标的开着车在那个小城镇里绕来绕去,第一是为了找个照相馆,第二则是想观察一下路线。
我抬头望了一下那个疗养院,好像很多疗养院都喜欢修在半山腰的位置。离得越近,心里就越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老郭跟老二现在都睡着,总不能贸然就开车过去。我胡乱转着,就在一家早餐店旁边停了下来。
“老板。受累跟你打听一下,这附近是不是有个疗养院啊?”我递出一支烟给老板。
老板实在,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了他这个地方也不忙。他接过烟,我主动给他点上了,他似乎很受用。
“呐,看到前不远那个山坡了吗?那半山腰就有一家疗养院。”老板吧唧的抽着烟,“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个疗养院里面人可多了,名气老大。就是现在不行了,没几个人在里面。怎么着,里面有亲戚?”
“那倒不是,就是我女朋友,说在这里上班。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放着好好地大城市不待,非来这个地方,搞得我们两地分居。我这心里啊,很不自在,总觉得她外边有人。”我编了个瞎话。
那老板挑着眉点了点头:“哦,这样啊。可别说,这里工资待遇都好,能不往这边来嘛!”
我听他这话,像是知道点什么。
我假装谦虚了一下:“哪里能啊,一个疗养院福利能有多好。”
“可不是。”老板压低声音,贼兮兮的说,“前几年,我们这个地方连着停电好几天。他们里面可能是没法做饭,就出外面来定。好家伙,那伙食标准,跟外面吃大餐差不多。有鱼有肉有虾的,着实把我羡慕了好一阵。”
“当真这么好?”疗养院伙食开这么好,还是头一遭啊,“对了,老板,你这附近有照相馆吗?”
“那个巷子里,直接进去就到了。”
“谢谢啊。”
我抬脚准备走,却被老板拉住了。我心里一阵疑虑,莫不是打听消息还要收费了?谁知道老板朝着我使了个眼色。
“你看见那个车没有,鲜冷直达!现在人家都直接这样订货了,财大气粗。”
我笑了笑,没说话,转身走进了那个巷子。
照片很快就拿到了。但是拿到照片以后,心里并不怎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