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朝暮决

第三十章 朝梓轩的心意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20-06-25 09:29:02

酒肆里。

爽姨一边给医官小二收拾行李,一边嘱咐道:“出门在外,自己多留心些,遇上个厉害的咱打不过就跑,吃喝上别亏着了自己……”爽姨说着眼眶就已经有些红了。

“姨娘,你让我和苍莽刀客解释清楚,或许他就不恨我了。”医官小二看着爽姨。

“傻孩子,只怕你还没解释呢,他就开始发狂,要了你的命。”爽姨停下手里的活。

“我已经研制了解药,再喝一阵子,他就能好了,或许那时……”医官小二还抱有一丝希冀。

“这解蛊之术你研制了多少年了,都没明白,眼下你就别这么犟了,听爽姨的话,出去躲躲吧。”

“可是,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离开你……”医官小二的声音越来越小。

爽姨忍着眼泪:“又不是不回来了。”她故意笑的很娇媚,抬起一只手臂抚上医官小二的脸:“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她把行李递给了他。

医官小二缓缓接过行李,一步步走出房间,离开了酒肆。

爽姨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流下泪来,这一走只怕不知他还回得来回不来了。那个人的心真狠啊,虎毒还不食子呢,自己却还是对那人死心塌地的,人呐,可真是贱……

爽姨出现在苍莽刀客房里的时候丝毫没有刚才的伤心难过之情,她像往日一样脚步轻盈,笑容可掬:“客官可清醒了?”

苍莽刀客晃了晃脑袋:“清醒了!那小子呢?”

“那小子早被你吓跑了。”爽姨嗔怪道:“你那样往死里打他,他能不跑吗?”

“我……我没想打死他……”苍莽刀客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解释,他还有一堆疑问呢。

“那小子当年也是不懂事,现在不是想弥补,这才给你喝解药的嘛。”爽姨说道。

“那我身上的毒可全解了?”苍莽刀客问。

爽姨摇摇头:“平儿还没有研究透,之前给你吃的解药怕也只是减轻你的症状,让你少发狂一些。”

“是谁害我?到底是谁指使他做的?害得我好苦呀。”苍莽刀客抱着头,十分痛苦的样子,这几年只要他心情烦躁他都得浸在冷水里,或躲在无人的山洞里,因为那样他发狂了就不会伤到别人,他时常醒来后却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错杀什么人,这种感觉让他烦闷苦恼,像甩不掉的噩梦,一辈子都逃不出的魔爪。

爽姨看他情绪开始不稳定,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样吧,我把你之前押在这里的刀还给你,怎么样,虽说不能抵过,也聊表我们的心意。”

说着,她亲自去拿了苍莽刀客的刀来,苍莽刀客尤在痛苦里挣扎,看到了他的刀,他一把抓过,直指爽姨。爽姨也不动,苍莽刀客的刀就停在离爽姨眉心几寸处,他泪流满面,与爽姨对视了片刻,提着刀走出了酒肆。

常云斐喝了段山给她调制的药,身子是好多了,但还是时常觉得体虚沉重。

这天,朝颜玉从外面蹦蹦跳跳的回来,正碰上从屋里出来的常云斐。

“你们都退下吧!”朝颜玉对身后跟着的几名侍卫大声说道。然后,跑到常云斐身边掺着她的胳膊,声音立刻柔软了几分笑着说:“云斐姐姐,外面可好玩了。”

常云斐本来也是个爱玩的人,只因这几天生病一直没好利索,不能和朝颜玉一起出去玩,她心里也着实痒痒。

“你都遇到什么好玩的了,快和我说说。”常云斐眼神都亮了几分。

“原来豆角是从地里长出来的,还有茄子,黄瓜。”朝颜玉神采飞扬的描述着,“还有兔子,在地边的草丛里窜来窜去的,好玩极了。”

常云斐兔子虫蚁没少见,倒是那庄稼怎么个样子她倒是从来没见过,听着朝颜玉兴高采烈的在那里说着所见所闻,她是既羡慕又嫉妒:“你可是玩好了,我却还在生病出不去。”

“就是老有人跟着,很是烦人。”显而易见,朝颜玉觉得朝梓轩派来保护她的侍卫让她束手束脚:“等你好了,我们俩偷偷跑出去。”

常云斐笑笑,不说话算是默许了。两人正说着话,又看到了段隐背着竹篓要往外走,她们俩所处的位置前有一颗桃树挡着,从段隐的角度来看并不容易发现。两人躲在桃树后观察着。

“云斐姐姐,这人又要出去了。”朝颜玉小声对常云斐说道。

起初常云斐没太在意此人,后来经朝颜玉念叨,倒是多留心了些,发现这个段隐确实有些可疑。段隐相貌平平,不甚出众,放在人群中也不易察觉,可常云斐发现,就是段家的二管家老李竟然对他谦恭有礼,老李虽说没什么坏心眼,但仗着在段家十多年,对手下的人或多或少有些颐高气使,可唯独对这个段隐却带着些小心。常云斐看来段家的大管家段之谦倒是个磊落有智慧的人,段府上下对他无不尊敬爱戴。

常云斐凭直觉觉得段隐不简单,她悄悄对朝颜玉说:“你不要对他太好奇了。”

朝颜玉听了不以为意,心里想着这个段隐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她偷笑着,心想着一定要挖出些什么好玩的。

朝王宫里。

朝梓轩抓着胸口的衣服满头大汗,一脸痛苦,他扶在床头的一只手因为太大力气而青筋爆出,一旁伺候的太监颤颤巍巍的哆嗦着,一直悄悄擦着汗,王上不让他叫御医来,他不敢忤逆,站在那里胆战心惊的,一不小心,抬手擦汗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矮榻旁边青花瓷瓶,那瓶子慢悠悠晃动的时候,那老太监眼疾手快的过去扶稳了,又吓出一声冷汗。

“滚下去!”朝梓轩大喊一声。

那太监吓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往后一点一点退出去了。

朝梓轩心里清楚,这是他体内的蛊虫开始反噬了,什么对身体无害,他本就是不相信的。他忍着难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那是无散子那日留给他的。他犹豫了许久,还是把药收起来了,这种钻心之痛他还扛的过去。过了许久,疼痛才逐渐减少,他整个人如同虚脱,脸色苍白,细密的汗珠渐渐汇聚在一起。

突然,慵懒的眼皮条件反射般抬起,朝梓轩的耳朵一动,明显是感觉到了动静,脑袋一歪便看到了一袭白衫的暮天阁。

暮天阁本一脸闲适,待看清朝梓轩的样子后,脸色微变,走到朝梓轩身边:“你这是怎么了,这样狼狈。”

朝梓轩暗自调息,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不去后院灭火,来我这里作什么?”

暮天阁见他有意叉开话题,也不再多问,顺着他的话题接下去:“不急,且慢慢看戏就好。”暮天阁看了一眼朝梓轩,见他已恢复常态,继续说道:“我给你的东西,你看过了?”

朝梓轩摩挲着手里的念珠,不出声。

“那关于段家的秘密你也知道了吧。”暮天阁淡淡的说。

朝梓轩这才开口:“你别想打她的主意!”

暮天阁微不可见的笑笑:“怎么,这么紧张。你是不想让我打地动山河的主意,还是——与此有关的常云斐这个人的主意?”暮天阁越说越严肃,虽然依然面无表情,但瞳孔收缩,表明他十分严肃。

朝梓轩看着暮天阁咄咄逼人的样子,与他对视了片刻后,风轻云淡的说:“地动山河一旦开启,天下大乱,还用我多说吗?”

朝梓轩这么说,表面上像是回答了暮天阁的问题,他朝梓轩当然是不想让他打地动山河的秘密。可暮天阁也不是好糊弄的,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朝梓轩回答,因为他发现在他提问的时候,说道常云斐三个字的时候,朝梓轩摩挲念珠的手就会慢几分。他在乎的是常云斐!可是当下天下已然因为地动山河而变得不太平,局势千变万化,依朝梓轩对权力的野心和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心,能否抱得美人归还是未知。想到这里,暮天阁冷了一半的心又多出些暖意来,一方面他还有机会,另一方面,朝梓轩是不会害常云斐的。

暮天阁转而轻松的开始下一话题:“你给琉璃公子设期限的日子就要到了,想好怎么收场了吗?”

朝梓轩冷笑一声,没回答暮天阁的问题,却说:“姚国国君姚直一向为人苛察,内政修明,短短几年,姚国已兵强马壮,百姓富裕。是因功盖三分国,你要借地动山河的钥匙而置他于死地吧。如今姚直手中的钥匙落入你手,三把钥匙聚不齐地动山河就永不现世,如果为了天下太平,你自然是无甚可担忧的,如果——你也想一窥究竟呢?”朝梓轩眼神越来越犀利,他站起来,走近暮天阁:“那么,你是不是会急于得到那第二把钥匙,而那第二把钥匙就在琉璃公子手中!”

暮天阁突然哈哈大笑,极不符合他一贯的形象,他甚至笑得脸都有些红了,他微微克制住自己的笑意,因为大笑,眼睛里隐隐可见水光荡漾:“你啊你,”暮天阁边说边摇头:“不错,姚直的那把钥匙现下确实在我手中。不过,姚直之死却并不是因为我想得到这把钥匙。你知道,建国之初,为了制衡,三把钥匙被分散在朝暮两国中,而为了防止朝王暮王位高权重,贪心不足,三把钥匙必须只能由隶属朝暮之下的小国保守。这样一来,朝王暮王不会因一己之私而打地动山河的主意;二来,如果出现暴虐不仁之国王,隶属诸国还有机会集齐三把钥匙,利用地动山河推出新的王。由此,世世代代,明里暗里,人人都想得到这地动山河的钥匙。或为巩固王权,或为得到王权,制衡约束的作用反倒是被越来越模糊化了。”暮天阁并未叹息,却仿佛听到了叹息声般:“姚直之死,是因为他太贪婪,姚国几代君王都刚正不阿,大直若屈,可到了姚直这儿却变了。姚直一直秘密打听其它两把钥匙的下落,其野心不言而喻。而你正好往他嘴里塞了块肉……”

朝梓轩知道他指的是地国国君地阚。

“你是不知道地阚手里有那钥匙吧?”暮天阁似问非问,“还是你是故意丢的诱饵?”暮天阁笑笑:“聪明如你啊!地阚来到暮国就搅起了惊涛骇浪,蛇鼠虫蚁全都有所行动。果然,地阚死了,钥匙也丢了。借着此事,我暗中展开调查,终于抓到了姚直的把柄,处死了他。不过,这地动山河的钥匙,你大可放心。日后天下太平,我自然会把它归置于隐处。”

“如此说来,你倒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吧……”朝梓轩笑着调侃暮天阁。

“哈哈!这么看来确实是,我能顺利除掉姚直,多亏了你。”暮天阁也笑着说:“那么,接下来你到底是怎么计划的?”

朝梓轩却不再说话到时自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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