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明白张明轩话语的一瞬间,我也就明白了,当年的那些巡逻人员,为什么会感到如此惊恐。
要不是张明轩的提点,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诡异汽船上的奇特箱子,竟然会是一具棺材。
试想。
在很多年以前的某片海域里,一些人将一具奇特的棺,材按照刻意的方式摆放,安置于汽船之上行驶出海。
这艘汽船上,除了这具棺材外别无他物。
甚至连一个活人都没有。
然后,在不知过了多久后的某个大雾里,与这些巡海人员,以这种突的方式见面了。
这是怎样一幅无比诡异的画面?
由于我不知道当年所发生事情的全部细节,无法揣测出那些人的具体用意。
但我却可以总结张明轩的话术,大致上对于这种难以解释的行为,作出两种大胆的猜想。
其中一种,很有可能是在当年的那片海域里,发生过一些我们无法想象的诡异晦事。
这些事情的核心关键因素,一定跟这具棺材有关。
导致了最后他们出于某种目的,不得不特意将这具奇特的棺材送离出海,希望它离自己越远越好。
而另外一种,则是与前一种的想法截然相反。
他们很可能无比珍重这具奇特的棺材,或者说无比珍重这具棺材里面的东西。
因此,可能是一些人,在护送这具棺材到某一个地方的途中,发生了一种难以想象的意外。
这种意外,可能是某种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导致了运送人员的离奇失踪。
这么说来,那艘汽船,很可能已经在那片海域里漂泊了相当久远的时间了。
但是,究竟会是什么事情呢?
我皱起了眉头。
心想在这虚无缥缈的大海之上,有着太多种可能。
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外,可以无声无息地致使这一切的发生呢?
这一切,又跟我们当前面对的事情,有着怎样的关联呢?
同样,神秘消失了的船员,与忽然不见的老人和开发者。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着某种意想不到的关联?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才不得不逐渐意识到,似乎在此之前,自己的那个理论是完全错误的。
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忽然发生,或者偶然发生的。
而是已经存在并持续了数十年。
徐研被卷入的,只不过是一桩巨大谜团的冰山一角。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在这片海滩上,一定发生过什么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种事情不可能不被记载下来。
想到这里,我不禁抬起头来看着站在对面的张明轩,忽然间就明白了什么。
“你想知道的并不是发生在徐研身上的事情。”
我有些惊恐地看着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感觉到了恐惧,“你是想……”
“如果你还想继续知道答案的话,最好就把你想说的话,烂在心里。”
张明轩叼着烟看着我,巨大的墨镜下,看不到他的任何神色。
他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但却让我感到异常凶狠。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利刃,架在我的脖子上。
只要我再透露出任何一个他不想听到的字符,他就会一刀而下,将我赶尽杀绝。
我有些慌张地咽了口唾沫,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冰凉的海风吹得我头皮发麻,汗毛直立。
我看着对面的张明轩,多少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但是却又迫不及待地想听他继续讲下去。
那艘诡异的幽灵船,以及那具神秘的棺材,在与巡海人员接触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道,张明轩却在这里戛然而止。
他再次点上了一根烟,看着我说道:“好了,免费的讯息就到这里了,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就拿我所需要的信息来换吧。”
狗日的!
我不禁骂出了声。
心想这孙子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舍得吃。
要不是他看上非常的不好惹,我一定要揍得他妈都认不出他。
他故意放出这么一些信息,就是希望我在听后,会对当年的事情感到好奇,因此不得不跟他进行情报的交换!
这是一种逼迫!
原来他早都算计好了。
难怪这一次把我叫出来会,忽然这么好心的主动提供给我这么多信息。
但是,他讲的这一切,看似离奇,但跟我们现在所遭遇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联系。
我抱着不解的心态,再次问了下张明轩。
谁知道,张明轩却十分嘲讽地回了我一句:“我都讲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有些疑惑地着看着他。
他却转过身去,看着身后的这片大海。
他的这种具体,使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难不成,当年那艘鬼船所行驶到的海域,就是这片海域?”
张明轩笑了笑,说道:“可算还是有点脑子。”
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好像忽然间,无数的讯息犹如火花一般,密密麻麻地在我脑海里爆炸。
我似乎隐隐隐隐地猜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那艘幽灵船,承载着一个奇特的棺材,来到了我们身处的这片海域。
而这片海域,多少年来又被当地的人称呼为禁忌。
这就是说,这跨越了数十年之间的两件事,一定在某种地方,有着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关联。
我甚至做出了这样的猜想。
那艘船运载着那具棺材,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前往那座诡异的小岛的。
只是中途遭遇了某种意外,因此才会被巡海人员当成了幽灵船。
所以说,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答案……
或许,还是要到那座被诅咒的禁忌之岛上面去。
在那里,肯定有着什么非常关键的信息。
想到这里,我没有立刻就同意张明轩的情报交换。
因为这个人给一种十分狡猾的气息,因此我并不相信他所说的全部事情。
但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我又不得不在这里,向他透露一些确实存在了的情报。
因此我将徐研的异闻,真真假假地编造了一出谎话,给予了张明轩。
同时,把徐研的短信作为最后的底牌,其他的地方,甚至一丝一毫都没有透露。
果不其然,张明轩在听完我的话之后,嘟囔着“没用的信息”就离开了。
我也没有再次追究余下的情报,因为眼下我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于是在回到旅店的第二天,我顾不上睡觉,就赶紧将孟起他们聚了起来,为他们简述了徐研的遗言。
我刻意避去了有关张明轩的一切细节,只告诉了他们那封邮件上的一些关键信息。
然后,在他们听完,并看到徐研最后发给我的信息时,表情跟我当初一样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