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点口干舌燥,舌尖在口腔中抵了一下。
不知是因为紧张的,还是因为渴了。
司空尧倒完酒,将酒壶轻放在桌上,他端过酒樽,薄唇轻启的尝了一口,继而探出舌尖,舔掉嘴角的湿润,垂眼,望着像个木头人的顾清欢。
“张嘴。”
顾清欢听话的启开唇瓣。
接着,就见司空尧酒樽倾斜,他品尝过一小口的酒,剩下一半入了顾清欢的小口。
司空尧目光幽暗,也不知是盯着酒,还是盯着女子小口微张,白牙红舌的好风景。
酒一入口,是辛辣的。
司空尧想要咳嗽,但她又怕咳嗽到司空尧的衣物,会惹到他,只好努力地憋住,一直憋到小脸通红都不敢发出一声咳嗽,只在喝完酒以后,闭嘴哼哼了两声。
顾清欢抿紧唇瓣,一张小脸憋得像是包子一样皱了起来。
听了司空尧这话,顾清欢再次感叹自己的谨慎。
幸好她没有在喝酒的时候咳嗽出来,不然咳出来的酒溅到了司空尧的衣袍上,她很有可能在被他嫌弃的情况下甩飞出去,也可能比上次被砸伤额头的映雪还要惨。
忍了一会儿,便没了咳嗽的冲动。
顾清欢用余光扫了眼桌上的酒樽,生怕他会再让她喝下去,毕竟再来一次,她肯定会承受不住。
好在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顾清欢。”
他在唤她。
顾清欢低低嗯了声,以作回答。
司空尧喝了一口酒,喉结上下滑动:“名字挺好听的。”
顾清欢明显跟不上司空尧的思维,不过也是,她的思维还是能够跟上司空尧的思维,那不是找死吗?
似司空尧这等智商,定然不会允许有人在他身旁跟上他的思维,猜中他的想法。
突然,顾清欢感觉到男人的手掌落在了她腰封的位置,她低眸,看了一眼,就见司空尧竟然毫不避讳屋里还有人在,正在解她的腰封!
她瞪大眼睛。
要不要这么劲爆啊?
房里还有人在呢!
虽然知道司空尧这样举动应该不是想和她共赴巫山的意思,但还是羞耻心占领头脑,冲破骨子里的害怕,她按住司空尧的手,阻止他孟浪的动作:“公子,映雪姑娘还在呢,你我这样……不太好吧。”
司空尧眸光一冷,他丝毫不顾及顾清欢的那点反抗,手指用力,扯下腰封!
腰封解开,层层叠叠的衣物便松松垮垮地贴在曲线玲珑的身上,他又扯开她披风的带子,长指剥开她的衣领处,露出部分香肌:“害羞?”
顾清欢身体发抖,忙不迭地点头,只希望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能够让司空尧生出点怜香惜玉的柔软来。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司空尧的冷血程度。
司空尧将她放平躺在地上,他的一只手臂垫着她的身子,高大挺拔的身形覆上。
男子陌生的气息窜入鼻腔,顾清欢紧张的不知该如何反应,她看着司空尧清雅的面容逼近,之后,他的脸颊贴着她的。
恍惚间,她听到一声低沉暗哑的轻笑。耳边,还有利器飞过的声音。
司空尧突然一甩长袖,利器因霸道的劲风转了方向,朝抚琴的映雪飞去。
映雪以为司空尧必然没有反抗的机会,看到映雪反击时,她放佛被某种力量固定住,连反击的动作都没有。
之后,她瞪大双眼,连呼痛都来不及,便保持着弹琴时的坐姿,没了气息。
司空尧坐起身来,他垫在顾清欢身下的长臂转移到她的细腰之上,紧跟着,他的手臂用力一提,顾清欢便顺着他的力道坐于地上。
顾清欢没能再听到古琴声,感觉到不对劲,她靠在司空尧怀里,扭过头一看,就见映雪的额头上正中央插着一支银针。而映雪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着,她的眼里,没了半分灵动与生气。
死了……?
她回过头,害怕的对上司空尧毫无波澜的视线,一股股寒意,从脚底往上窜,最终遍布四肢百骸,像是密不透风地阴云笼罩着她。
眼前的司空尧,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对待女人也无半点怜香惜玉的心,他眼神阴鸷,跟作者我的天爷啊描写的一模一样啊。
司空尧没看死去的映雪,而是抬手,将松垮挂在两边的衣物替顾清欢拢了拢,挡住她香肩半露的风光。
他的手是有点温度的,碰触到顾清欢的时候,顾清欢却觉得比寒冬时节结成的冰凌子还要冷。
她身体发着颤,显然怕极了司空尧。
司空尧的手指,沿着她的脸颊往下滑动,而后,轻抬起她的下巴,男子说话时的声音,是极其好听的声线,落在顾清欢的耳朵里,仿若来自炼狱深处的恶鬼:“很快,临渊山庄就会有人来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顾清欢浑身哆哆嗦嗦地,她吞吞吐吐地道:“……知……知道。”她就知道这个司空尧肯定有阴谋,真是一个疯子。
司空尧勾唇,眼里流露出满意的波光,他俯身过去,奖励的在顾清欢额头落下一吻:“乖。”
顾清欢:“……”
衣袖遮挡下的小手,五指因为紧张和害怕而颤抖着想要收紧,但又因没了力道而无法收紧。
光洁的额头处,渗出一颗颗冷汗。
顾清欢用余光扫了一眼保持着原来姿势不动的映雪,难以想象,之前还在弹琴的女子,下一刻就毫无生气了。
映雪没有闭上的那双眼,死气沉沉,眼中还有未褪去的不可置信。
顾清欢收回眼神,待在司空尧的怀里不敢乱动。她回想了一下从进临渊阁到现在发生的种种,恍然大悟。
她知道司空尧为什么让她过来临渊阁了!
理由很简单,司空尧需要目击证人,为什么不选女主江婉和王君铃的原因也很简单。尽管女主现在还没有重生,但至少是官家千金还是有一副傲骨,断然不可能帮司空尧做掩护。至于王君铃那副性子,太矫揉造作了,可信度低。
想通了事情,顾清欢便不再害怕了,既然司空尧需要一个证人,那么她暂时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她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映雪要刺杀司空尧。
司空尧捕捉到她神情的放松,眼底的兴味浓厚了些,他捏着顾清欢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按出淡淡的红印:“想到了什么?”
顾清欢:“……”
要不要这么敏锐啊?
她赶紧垂下眼,嗫喏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到,我是佩服……啊,不是佩服,我是好奇映雪姑娘为什么要杀公子?”
没错,她就是佩服。
司空尧的瞳孔极深,极黑:“你不知道?”
顾清欢:“……”
她就是知道,也会说不知道,更何况她是真不知道。
有一句话说得好,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人活着,一定有很多的对手,像司空尧这般能力高深莫测的人,必然有很多想要弄死他的人。
司空尧明显不信,他笑了一下,捏着她下巴的手抬了抬,端详这张长相妖艳,目光楚楚可怜的脸,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