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摇摇头。
“看在你家.....”他顿了顿,救过我命几个字隐住没说,“我劝你一句,往后咱们有事,私底下说。”
“私底下说?呵呵,你也知道怕丢脸?”冷若溪语气突然冷厉,“告诉你,晚了。”
下班。
临出公司的时候,苏小菲叫住王耀,举起紧握的小粉拳,“加油,我相信你。”
“你真相信我啊?”
苏小菲埋下头,搅着手指,很不好意思,说:“其实...其实...我不信。”
“江城集团的项目方案我有经手,就昨天,冷总把对方合同都拿过来让我填了,所以...算板上钉钉了吧。”
拍了拍苏小菲肩膀,王耀离开公司。
别说还没签合同,就算签了合同,他都笃定能把江城集团的项目夺过来。
他在网上查过,整个江城集团,目前由“李沁”负责,也就是昨天救下那孩子的姐姐。
当然,王耀不会挟恩求报,但困扰折磨李沁一生的“阴寒症”,他可以根治。
阴寒症,越往后越严重,直到最后活活把自己冻死。
所以,无论竞争对手关系多硬,只要治好李沁的病,别说一个项目,签个十年长约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拨通李沁电话,表明身份之后,王耀说起给她治病的事。
“我分两百万的业务给苏先生先做着,至于治病的事,恰好我父亲的两位好友,分别给我请了医生,就不用麻烦了。”
话说得很委婉,其实就两层意思。
报恩,我可以拿项目让你赚些钱,但治病就算了,因为我不相信你的医术。
事实上,凭这个电话,王耀就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他有他的立场,不会白拿李沁的好处。
在他坚持之下,李沁只好说:“行吧,那今晚到我爸家一起吃个饭,我弟弟这两天正念叨要感谢大哥哥呢。”
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李沁的礼貌和修养,虽然一直不相信王耀,可话语照顾着情绪,并不伤人。
王耀倒是无所谓,只要见了面,自然能证明自己不是狂妄自大。
不想多耽搁,收到地址之后,王耀打车来到江岸花苑。
穿过花园,假山,小桥流水,走进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别墅。
进门之后,见到了李沁的父亲,统领江州市一半地下势力的首脑,绰号李半城的“李天虎。”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身高体阔,鹰眉虎目。
不愧是一代枭雄,不怒自威,气场十分强大,一般人站在他身旁,就会不自觉拘谨。
不过,王耀却把注意力,放在李天虎身后站着的那位唐装老者身上。
他叫林鹤,中等身材,脸白净,瘦高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却是一位真正的武者。
成为武者很难,百万人未必能出其一,由低到高分明劲、暗劲、化劲、罡劲。
林鹤仅是明劲期,这种修为还不够引起王耀重视,多看两眼,是因为在江州市,他第一次碰见武者。
“王耀,上次救下犬子,我李天虎多谢了。”
李天虎抱拳道。
区别于一般江湖草莽的不拘小节,他礼数很冷到,同时,对王耀能在他气势压迫之下,还能保持从容,不由高看两分。
也就是这份从容,让李天虎虽不相信王耀能治好李沁的病,却下意识把他带了过去。
此刻,李沁裹着羽绒服,冷得直哆嗦,见了王耀微微一笑,算打招呼。
有两位中医,先后为她把了脉。
从几人交谈中听出来,那位五十多岁,有一撮山羊胡的叫“公羊岙”,另一位四十来岁,书生气的叫“郭怀”。
公羊岙把完脉,瞥了一眼王耀,“你就是下午打电话,妄言能根治阴寒症的小子?”
“不错。”
王耀淡淡回道。
“可笑,可笑。”
公羊岙直摇头,“李小姐的阴寒症,可是娘胎里就染上的,这是先天之病,常言道,先天之病入命,只能缓解,你凭什么说根治?靠吹牛吗?”
不再搭理王耀,公羊岙继而转向郭怀,道:“郭医生,为慎重起见,咱俩各开一个方子如何?”
话说得好听,暗中却有比试的意思。
也就是“斗医”。
郭怀急忙摆手,姿态摆得很低,“公羊神医是前辈,我哪里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由您开方子,我再斟酌一二就是。”
不怪他这样说。
公羊岙品性极差,为抬高自己声望,逮着机会就把同行往死里诋毁,只要斗医败在他手下,无不被批驳得一无是处。
偏偏他医术精湛,放眼整个炎夏中医界,强过他的也不多,所以大都敢怒不敢言。
“郭医生,你这样可就不对了。”
公羊岙摆出前辈的架子,批评起来,“大家都收了李先生的出诊费,就该尽其事,难到你收钱不办事吗?”
“即便李先生不在乎这区区小钱,你就忘了医者仁心?不管能不能治,都要尽力而为。”
几句话,把自己放在了道德至高点,也把郭怀批得一无是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