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操控者

第三章也难如钩也难圆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21-01-13 10:51:47

直到最近我才恍然明白了大黄为什么对他那一头的黄发视若珍宝,或许在他心里的某个隐藏的角落里,始终保存着什么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是用这种方式时刻提醒自己,他太怕失去了。

大黄见我若有所思,跟我碰了杯子,我俩一起仰脖喝尽。他清了清嗓子,接着卖弄道:“我先说一下p2p的定义,p2p是英文peertopeerlenging的缩写,意思是个人对个人。又称点对点的网络借款,是一种将小额资金聚集起来借贷给有资金需求人群的一种民间小额借贷模式。属于互联网金融的一种。属于民间小额借贷,借助互联网,移动互联网技术的网络信贷平台及相关理财行为,金融服务。简单来说,p2p就是民间借贷。把借贷行为网络化平台化,东家的通过平台借给西家,西家给出利息,中介和东家就吃这个利息。”看大黄这个架势,肯定没少下功夫,他那个水平,不仅能把英文念出来,居然还能背出这么一大段定义。

我好奇道:“听你这么说那不就是高利贷网络化嘛,我当是什么呢,还起了这么高大上的名?怎么高利贷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搬到台面上来了?”

大黄摇头解释道:“你说的是古时候干放印子钱的勾当吧。这p2p虽说和高利贷性质一样,可实质上还真不一样。高利贷是驴打滚,利滚利。只要借款人敢借钱,那等着的只能是倾家荡产。P2p是把这种民间借贷行为纳入到国家法律层面,由政府监管,具体是由银监会,保监会,央行这些权利部门监管,这直接说明了它也是国家认可的民间金融机构。P2p的利息不能超过一定利率,一旦超过则定性为高利贷。借款人有权利选择不还款。说白了p2p就是一个中介,东家需要借款找西家,西家需要则找东家,只能是个人对个人。而且法律还规定p2p不能自设资金池,无论东家把钱借到西家还是西家把钱借到东家,这钱都不能通过这些做p2p的金融中介,一旦钱从这些金融中介的公司账面上过了一下,哪怕它立马给转出去,那它都不合法。这还不算,更重要的是法律还规定了p2p公司必须要有存款保证金,这个存款保证金是干什么用的呢,就是一旦借款人逾期或者不还款了,p2p公司用这个保证金先把出资人的钱还了。”

大黄说的这些我还真听明白了,p2p就是把高利贷变成平利贷了,然后合法化,正规化,网络化。想通了这些,我随即有了一个疑问,我疑惑道:“这些借钱的怎么不去找银行啊,干嘛非得找这些什么p2p?”

大黄恨铁不成钢的对我道:“你傻啊,这还用问。能找银行借钱的都是什么人啊,银行贷款的利息那么高,要么是大公司的老板,要么是国企的老总,不是有权的就是有势的才有底气去借钱。那些小公司一旦生意需要,急需资金周转,小公司的小老板们跑去银行借钱试试,不把他跑断腿了钱能借出来,要是生意做的不够大或者小本生意,银行连理都不会理你的。这才是国家层面下决心要搞民间金融的初衷。帮助这些小企业,就是保驾国家经济。盘活过剩资本,市场也能越来越繁荣。”

听到这里,我总算知道了大黄白天的所作所为。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样挡在了我的眼前,令我看不清真相。大黄终于解开了我的疑惑,只听他又说道:“你肯定认为我是从p2p上能轻松弄钱,这点是没错了。可你仔细一想你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借完钱我又不是不用还,不仅要还本金还得割下自己的肉作为利息喂给别人是不是?我不仅没得到实惠我还得倒贴上?”

我点头表示大黄猜对了。大黄笑了笑后,立马变得深沉道:“兄弟,别说兄弟不够意思,有财路也不带上你。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在p2p的市场,有正规的公司,肯定就有不正规的。这些不正规的公司又不受国家保护,即使你不还他们钱,他们能把你怎么样,他们还敢去法院告你不成?他们有那个胆子吗,本身他们就违法?”

我恍然大悟,可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如果我们去借钱,然后恶意不还的话,他们到时候真的就拿我们一点辙儿都没有?”

大黄把杯里剩的最后半杯酒给喝干了,我随即也干了。大黄打着酒嗝,做拍肚皮状,说道:“当然有了,他们见我们真是铁了心不还钱的话,就找人收拾我们了。你想啊,这种公司干的是暴力的买卖,一块钱出去,两块钱甚至五块钱回来,能一点后手都没有吗?这种公司一般都养了一批人,对外的说法是催收人员,可实际上就跟打手差不多。文明一点的公司,催收的时候也就爆爆你的通讯录,也就是挨个给你电话里通讯录上的人打电话,成天的骚扰,说你什么欠钱不还,不讲诚信,猪狗不如的一些话,让你在亲戚,朋友,同事面前颜面扫地,让你自己迫于压力主动还钱。不文明的就直接用暴力手段人身攻击了,什么暴打借款人啊,拘禁啊就都来了。不过,现在网上的p2p,天南海北哪都有,光手机能查到的就不下三,五千个,咱们要借,就找那些外地的公司。我们不还款的话,他们还敢跑到我们这里来拘禁我吗,一报警他们就怂了,就算兄弟我违法了,可借款是在网上,不还钱属于民事纠纷,警察要管的话也是归注册公司的所在城市的警察管,但他们要是用暴力手段,或者非法拘禁,那性质可就变了,就成了刑事案件,还发生在外地,他们一无人脉,二是他们本身就违法,他们敢跑到我们这里拘禁我?顶多也就爆爆通讯录也就完了。再说这两天我就准备找个地方,猫起来。我非得把这些不合规的p2p公司都撸一遍不可,我要狠狠的撸,就是撸,谁说也不行的撸。他们要爆通讯录随便他们爆。你知道我最近撸了多少了吗,兄弟给你透个底,快二十万了。”我听别人提起过大黄的父母在大黄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婚了,然后各自又组建了家庭,大黄从那时候就开始一个人生活。所以他对于爆通讯录的后果,是这个态度我一点也不意外。

听到大黄说出二十万的时候,我不免激动起来,我工资算上满勤奖金什么的一个月也就三千一二,这得我干多少年啊。仔细算了一下,得出了将近六七年。可转念一想,我使劲压下激动的心情,我觉得自己还真不能干这个。虽说我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或者豪门望族,可我爷爷奶奶是有口皆碑,辛辛苦苦一辈子打下来的名望我可不敢这么轻易的败了。

大黄到收银台结了账。在饭店门口的时候,大黄说了几句话,总共两层意思。一层意思是他今天之所以请我吃饭并且只告诉我一个人他的发财之道,并不是只是单纯的感谢我白天替他把活干了。他说他刚到苹果市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帮过他。关于帮过他的事要不是他提了起来,我还真就忘了。那时他一个人刚到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钱,虽说公司管吃管住,他不至于露宿街头,可他连最起码的铺盖都没有,我把我上铺离职的那个兄弟的被褥给了他,让他不至于夜里挨冻,纯粹是顺水人情。可他不这么认为,因为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对刚入职的他都很漠不关心。他也不好意思张口跟别人借被子盖,是我没等他说话就主动把被子给他送过去的。他这么说让我很无地自容,我这人过日子仔细惯了,看见好好被子扔了怪心疼的,见大家都不要,就打包收进了纸皮箱里,然后推进了自己铺位下面放了起来。我说你应该谢谢我上铺走的那位兄弟。大黄说谢他干什么,我要谢的是你,你不光给了我被褥,还带我吃了晚饭,你知道那一顿饭我吃的有多香吗。我终于想起来大黄那一段时间的状态,我无意中看见过他在没人时捡地下的烟头抽,可我怕伤了他的自尊一直也没说,我在宿舍抽烟时,如果他也在宿舍的话,我每次都去隔壁叫上他,直到他发了第一个月工资后我们就很少接触了。第二层意思是他准备明天去离职,刚刚算是咱哥俩吃的散伙饭。一会我们都别回宿舍,再找个ktv尽尽兴。我知道了他离职后接下来要干什么,也不会去劝他别离职再好好想一想之类的话。反正这个时间也不可能睡觉,就索性陪着大黄使劲折腾吧。

对于大黄敢去赚这个钱,也能赚得到这个钱,我并不感到意外。厂子里的其他人都认为大黄这个人不靠谱,每天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可我并不这么这为,因为我特意留意过他几次,我发现他那双小眼睛里时不时的会流漏出些许精光,一现即隐。我也并不认为大黄赚这个钱有什么不妥,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富贵险中求,只要不是靠坑蒙拐骗得来的钱,你管他是怎么来的。这时候有的朋友肯定会不齿我的说法,肯定有人会问:“大黄靠这个赚钱,这种行为不是坑蒙拐骗中的坑还能是什么?”我并不反驳您的观点,可大黄坑的并不是劳苦大众,平民百姓,他坑的是这些不守游戏规则,知法犯法的败类之徒,我直观的选择忽视,并觉得没有任何不妥。这只是我一家之言,我不强迫大家接受我的观点。说呢,在我,听不听呢,在您,大家其乐融融的畅所欲言岂不是更好。

我和大黄都是五音不全,唱歌全靠扯着嗓子使劲喊,以达到发泄情绪的目的。大黄见只有我们两个人,怕冷了场,就叫了两个陪唱。我迷迷糊糊的听着一个叫做爱丽丝的陪唱在唱着什么歌,她的喉咙里发出的歌声是那种甜甜的味道,像一个腼腆的少女正在对心上人撒娇一样。突然间,不知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是因为包房里昏暗的氛围和错乱的灯光,我恍惚中看见了小花裙。

我和大黄唱完了歌,就直接打车回了宿舍。下车后我还纳闷的问大黄:“大黄,我说你今天可够正人君子的了,你怎么没直接带走那俩姑娘,你平常那骚气劲儿哪去了,平常你小子见到哪个看得上眼的姑娘你不上去占人家点便宜,你对谁手下留情过?”

大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老赵,是你小子想带那两个姑娘出台吧?要不咱马上打车再折回去?你别不好意思嘛。”我笑骂了大黄一句。大黄回了我几句。等要到宿舍时,大黄扭过头来若有所思的低声对我道:“你没看出来那两个姑娘还是学生啊?我看应该是刚干陪唱这行不久,说不定是碰上了什么困难了。他俩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游移不定?你说她们是愿意干那个的人吗?看着也不像。如果让咱们给她们拉下水破了戒,说实话还真有点于心不忍。那就是花钱买罪孽喽。”

我们所在宿舍的位置在公司下属工厂的厂子里,正北面,是一座二层小楼,外表已有些破败了。但公司的高层怕影响脸面,就用白色的油漆刷了厚厚的一层,这样站在工厂外面看虽说能多少掩些耳目,但终归还是掩耳盗铃,一旦走进,真相就显露了出来。宿舍的每一层有十二个房间,每个房间标准的十个床铺,但大多都没住满,人来来走走的,大多有那么一两个铺位是永远空闲的。一楼是男宿舍,二楼是女宿舍。虽说雇着保洁阿姨轮班看守,怕出现男女混寝的情况,可人家夫妻小两口,或者热恋中的恋人偶尔的蹿个寝,说自己拿点东西或者送点东西总不能不让吧?于是但凡自己宿舍只剩下男方或者女方的时候,宿舍也就成了鸳鸯们约会和深入交流的地方。好在我所在的宿舍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们宿舍住的人是最杂的一个,每个部门都有。但是要么是老婆不在同一市的单身汉,要么是只能吃狗粮的单身狗。每天上白班或者夜班虽说不一定,但宿舍总是能有两三个人的。我刚走进宿舍,就听见了此起彼伏的打鼾声,好在我喝了酒,鼻子失了灵,暂时闻不到臭袜子和汗脚味了。我本意是蹑手蹑脚,别打扰到别人,可此刻有些头重脚轻,没控制好力度,一脚踢到了不知是谁乱放在地上的脸盆,脸盆里的脏水泼了一地。对面的兄弟睡眠不是很深,立马惊醒了,抬眼定了定神,一见到是我,露出不耐烦的神情,随即转身面向了墙壁,床铺上的木板也随着他翻身的动作响起了吱吱声。我赶紧走到了自己的铺位,胡乱的把身上的衣服一丢,然后倒下身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大黄的铺位早已经空了。大黄临走时在微信上跟我道了别,随即给我转了5000块钱。我没有收,我告诉他,山高水长,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大黄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就这么的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大黄走的这段时间里,小花裙也走了,原因是老孟变态般的死缠烂打。老孟终于向小花裙表白了,可老孟是在没有跟自己女朋友分手的情况下表的白,他女朋友知道后还到工厂里大闹了一通,当众骂小花裙是狐狸精,什么专会勾引汉子,什么贱货当小三之类的恶语。虽说老孟依然揪着自己的女朋友暴打了一顿,可小花裙的名声在我们工厂里算是臭了。小花裙气不过,说又说不清楚,一气之下索性离职了。能让我天天在厂子里有点盼头的小花裙也突然间以这样的方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本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没想到仅仅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又重逢了,但重逢时早已物是人非了。至少我认为已经物是人非了。

冬去春来,转眼已过去了七八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我虽然像以前一样上着班,赚着工资还着债,可越来越盼望着能早点搬回自己的房子。不知道是因为小花裙的离去,还是因为自己终于忍受够了臭烘烘,杂乱不堪的集体宿舍。我暗暗盘算着,再拿一个月的工资就能把债给还完了。房子的租期这两天也到了,租客工作调动,要去另一个城市发展,正好也不续租了。我计划着这几天下班后我先回去收拾收拾,不是自己的房子,说再多在住的过程中也不能有多么仔细。等收拾妥当了我也好能早一些搬回去。一想到能住到自己的房子,终于我也有了完完全全的独立空间,这多少还能给我单调的生活带来些许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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