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那个黑影的声音,颇有些威严和沧桑感,语气中透露着孤傲的感觉。
既然都发现我了,那我就不能在楼梯旁这干站着了,怎么说好歹是我们家的保家仙,还说是祖上一直保着我们家到现在的,虽然好久以前有点小插曲,但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怀着这样的心理,我向大厅的沙发走去,离他越来越近时,我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整个大厅都是漆黑黑的一片,我看不见他的样貌,但能看清他身体的轮廓,整个身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往嘴里送,在吃着什么。他周围还有什么东西好像在飘动。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他,视力也逐渐的适应了黑暗,这时我看清了他身边的东西!
阴气!能让人看得见的阴气!我凑,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有阴气强到能让人看见的地步,一股股带着略微亮光的黑色气体从他身体周围好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是的!你没听错,黑色的气带着亮光,黑亮黑亮的!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气息,即使是极阳命浑身火气特别重的我,也感觉身体有点打颤,不管是出于阴气的寒冷还是对这家伙感到发憷,我都清楚的明白,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其实按照严格来讲,他身上散发的黑气应该属于妖气,毕竟从蛇得道,先成精,后当仙,即使这些带毛有鳞的动物被人当做家仙来供养,他们的本质也只是妖怪修正道。所以他们身上发出的气应该是归于妖气。
不过妖气也和阴气阳气还有煞气一样啊,都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一种气,而妖气能让人看见,可想而知这老常虫已经修了多少年的道行,常仙又自带阴气,阴气混合妖气冒出的黑烟,就好像烧火的烟囱一样,呼呼的向上顶去!
多年之后我的一个同道朋友来我家时,也看见了这么一幕,事后我问他什么感受,他面无表情的对着我说:“那股子黑烟就他妈好像炼钢厂的那个锅炉一样往外冒!”
咋办,眼看着我就要走到他的面前了,我的脑子里还没一点怎么和他沟通的思路。
突然我想起了几年前和张老头下山去帮一户人家驱邪治鬼的一件事。
那户人家在离钢城不远的阳城,是一个农村地带,家里有一个挺大的院子,院子里养了很多的鸡鸭鹅什么的,还有牛羊,本来在村子里活得挺惬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的鸡开始死了,不是病死的,是被活活咬掉了半个身子死的!而且血都被吸干了。
最开始这户人家也不是特别在意,因为农村吗,有个黄鼠狼和狐狸下山来偷个鸡抓个鸭的很正常,也没太在意,另外他们家中也供着个黄鼠狼当保家仙,说不定就是黄大仙饿了,吃个自己家的小鸡,这不叫事。
可他们没有想过的是,虽然黄皮子和狐狸确实生性凶残,竟喜欢鸡鸭类的活物,但这两者都是会把食物带走的,没有把吃完一半的食物留在原地的习惯。而且家仙虽为动物仙,留有得道之前的野性,但通常不会对自己的小鸡下手。
从那天起,这户人家是一天死一只鸡,而且都是被咬掉了半个身子然后被吸干血的死法。
后来鸡死光了,渐渐的开始死鸭子了。
这回这户人家有点生气了,这是个什么动物啊?你要是全偷走了或者全吃了都行,钱不钱的好说,毕竟这是农村,谁家鸡鸭被山上野生动物偷走吃了是很正常的事,你吃一半扔一半还吸血,留那一半人也不敢吃啊,谁知道有没有毒,这不是糟践么!
于是这户人家便把晚上一直拴在狗窝里的大狼狗放了出来,因为他家的狗实在太凶猛,通常晚上是不放出来的,他家怕半夜黑灯瞎火的,有人来家里时被咬了,要是小偷进来咬也就咬了,要是个朋友来找自己有事的被咬了,赔钱不说,心里也过不去啊。
放出了大狼狗的他们感觉,这回应该稳了,这王八犊子要是再来祸害家禽,大狼狗肯定给他活活咬死。
谁知一晚过去后,一直在院子里巡逻的大狼狗连叫都没叫一声,这是今晚没来祸害鸭子?
男主人开开心心的走到院子一看,大狼狗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和那些鸡鸭一样被啃掉了半个身子吸干了血。
之后的日子里,这户人家找了村子里以前打过猎的老猎人,又从省城找来了动物学专家,所有人都表示从没见过这种咬痕,这咬痕就是一口咬下去的,除了大白鲨,什么动物能一口咬掉狼狗的半个身子?
人也找了,实在无计可施了,大不了把剩的家畜都卖了,以后不养了,让他祸害别的人家去吧。
就在作出决定的当晚,这户人家供着的保家仙牌位突然炸裂,木头的牌位好像是被人用锤子砸烂了一样,木头棍屑四处飞散。
坐在炕上的男主人和女主又听到了窗户外面院子里,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了好像狼嚎似的呜呜叫声~
男主人壮起胆子,打开了窗户的一小角向外看去,窗外的场景顿时吓得他魂飞魄散。
只见一个一头乱糟糟的大红长发不知什么东西的玩意在院子里晃悠,抱着个半个鸭子在那不知道干嘛,由于是背对着窗户,男主人也看不清脸,等到这头红发把脸转过来时,男主人直接吓尿了裤子。
这头大红发的脸上有一张比常人要大近乎十倍的嘴!嘴里的獠牙交错,在月光下散发着阵阵寒光,与其说是牙齿,更像是直接在嘴里安了一副刀具!
全都被嘴占了的脸上没有鼻子,只有一双好像绿豆那么大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嘴上和牙上还挂着鸭子的血,嘴里正在“嘎吱嘎吱”的嚼着鸭子的半边身体。
男主人吓得魂都飞了,赶紧关上窗户,用被子蒙上自己,抱着媳妇在被窝里不住的哆嗦,女主人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但看他脸色铁青连话都说出不来,心里也挺害怕的。
太阳一出来,男主人赶紧穿上衣服,让媳妇在家好好待着,然后自己跑出家门,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一只没了半个身子的黄鼠狼尸体躺在院子中央,看来他们家的保家仙在昨晚为了保护他们家和那怪物斗法时已经死了。
男主人飞一样的逃出家门,当然他并不是连家都不要了,而是曾经听过那些我和老张头帮过得人口中得知我们的位置,赶忙上山上请我俩来了。
我和老张头听到他的讲述后,立刻带着东西动身跟他回了他家,到了他们家之后便千叮咛万嘱咐的跟他俩口子说,晚上我和老张头会在院子里斗一斗那东西,他们两个千万别出来。
等到夜里十一点时,一股阴风袭来,我和老张头都知道,那东西来了,好家伙,寻常鬼物感受到了我这极阳命的存在都不敢在我方圆五十米路过,这家伙竟然还敢奔我来!
一阵旋风刮过,那个东西好像人形野兽披着乱糟糟大红头发的怪物便从墙外跳进来,看到他的面貌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东西我在一本书上见过!
“这不是《七十二鬼王》中的那个赤发鬼么?”我说的不是说水浒传中的赤发鬼刘唐,而是七十二个鬼王中的其中一个鬼王,名为赤发鬼,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地过三寸鬼不同。这赤发鬼便是在民间一直流传的一种恶鬼。
“其发通红,嘴比饕餮,眼如黄豆,身似枯骨,口中钢牙可碎石断金,似人而又行兽为,乃人尸被山精野怪串气所成”说他是鬼,其实更像是个兽型僵尸
这个赤发鬼是一种专吃血肉饮其鲜血的一种恶鬼,不管是人畜,只要感觉好吃的东西他都会吃,但赤发鬼的智力不是特别高,容易迷路,所以他每次吃东西都是只吃一半,然后将阴气传到另一半的尸体上,做个记号,这样他就会再回来吃自助餐。
得亏这户人家的家畜比较多,不然吃光了家畜,这个赤发鬼就该吃这两口子了。
既然能位列七十二鬼王,这个赤发鬼肯定不是一般的鬼物,连这家人的保家仙都被他给吃了,那我和张老头也不敢大意。
两人通通的使出拿手法术,什么龙虎山的“万凶天道神雷接引之法”武当内门的“阴阳制衡之阵”
破衣派的“十二星神降妖除鬼符箓”,各派名家的内门核心道法大部分都被老张头偷学了个大概,十八般武艺全对着这个赤发鬼的身上招呼,可也只能对他造成伤害而不能消灭它。
没办法,我二人只好使出茅山派压箱底的绝技。
“茅山跺地派神打术·请神上身!”
我和老张头的茅山神打术并不是说好像打电话一样,可以指定打给谁,而是类似于随机抽选一样,因为我们没有和指定的神灵订立契约,所以只能请附近的的散仙和路过的仙灵。要是上身的神灵是有真本事的还好说,要是个混吃混喝狗屁本事没有的,那我和老张头这身肉就交代这了!
好在,当时上了我们两个身的是真有点本事的阴神,这才把这个赤发鬼打的魂飞魄散,肉身灰飞烟灭。
神打术的副作用就是会抽取人体内大量的阳气,张老头年纪太大了,被抽了阳气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而我因为极阳体,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阳气,所以我几乎没有副作用。
言归正传,给大家讲这段故事并不是闲的,而是我想到了,如果这老常虫直接翻脸不认人,那危机时刻就用茅山神打术和他拼了。
这么想着,我放慢了脚步,伸出左手食指,放在了嘴里狠心一咬,食指的血顿时流了下来,又在额头点了一下,紧接着我又小声的在嘴里念着请神真言。
“上有三清,下有地灵,
天地正气请神形。
若请神来神得听,若请仙来仙得应,
六甲阳神护我身,六甲阴神护我魂,
天兵天将听我令!弟子梁木淼恭请四方神鬼来助应!”
只要我喊出“急急如律令!”便可随即抽取一位附近的幸运鬼神上我的身和这老常虫血拼。但我没有喊出来,因为我还不确定他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人家根本没想对我干啥,我就请来别人和他这老常虫干一架的话,那不是乌龙了?
再者说,我也真没把握请来一个能制住这个老常虫的神仙,毕竟眼前这个好像拖拉机一样蹭蹭冒黑气的家伙和当初的那个赤发鬼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哆哆嗦嗦的走到常仙面前,这才看清他到底在吃什么,一只活鸡!连毛都没拔的活鸡被他用手给撕成几块,这时他正连毛带血的啃着鸡腿。
“弟子方才回家,不知老仙已经回府,未去拜访老仙,还请老仙原谅。”我客客气气的双手抱拳和他打了个招呼,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到底我还是懂得,伸手不打笑脸人吗。
这老常虫刚才还叫我过来,现在我在他面前给他请安了,他好像没看见我一样,吃完了鸡腿,抱起剩的那只鸡大口啃了起来。
没办法啊,拳头硬就是有这派头,谁让我弄不过人家呢。我只能等着他把鸡啃完。
我站在他的面前,打量着这个老常虫,这老常虫穿着一身民国时期才穿的黑色中山装,刀安保员脸的脸型留着个干练的短寸头,最狠的是还留个小八撇胡,总体看起来倒是十分的立正和整洁,这年头现在连蛇都这么注重形象了?
一整只鸡不一会就在他嘴下被吃完了,吃剩的骨头和鸡毛就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面,吃的心满意足的他,直接靠在了真皮沙发上,转过头来看向我。
黑暗中我能看清他的眼睛,那眼神好像是看着一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一样,眼中又略微带着戾气。
看了一会站在他面前的我,他冰冷的声音终于又开口了:“这二十年你就和那臭老道就学了这?茅山神打术,我以为你能变得多厉害呢。”
听到他说的话我一愣,这老常虫听见了我刚才念得真言?我明明已经很小声了啊。
还没等我楞完,他从沙发上突然暴起,不要钱一样的妖气砰然而发,右手成鹰爪状,向我门面袭来。
我心里一惊,不好,这老常虫神经病犯了!这才说两句话,没有一点征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真当爷们是软柿子啊?丫就用神打术和他拼了!
“急急如律.....”还差一个令字没喊完,他钢爪一样的手就抓在了我的嘴上,阻止了我的神打术。
力气好大!而且,从他手上传来的妖气冻得我连抬手都抬不起来。
他站起来我才发现,这老常虫大概也就一米七的个头,比我还要略矮一点,但是就这么个个头,现在一只手抓着我的嘴巴子就把我提的双脚离地浮空了。
看着犹如被他像小鸡一样提起来的我,他冷笑了一下:
“你请不来任何神仙的,因为这是我常羽龙的底盘!方圆一公里,哪个不长眼的散仙和野仙敢踏进这一步?”
“常羽龙?原来这老常虫叫常羽龙,名字到挺霸气,你一个常虫还想羽化成龙?你就吹吧,我承认你比我厉害不假,但要说这附近一公里能没有个幽魂散仙赶过来溜达,那你就太能吹牛了。”但我嘴上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睛传达对他蔑视的眼神。
常羽龙被我的眼神一激,笑了:“怎么着?不信啊?”
话说完,他的右手一甩,“嘭”的一声,把我整个人摔在了沙发上。
这老瘪犊子是劲真大啊!但嘴没了限制的我赶紧的念出最后的真言。
“急急如律令!”
本来在请神真言念完之后,我得身体会自动吸引附近的散仙来上我的身,平常的时候现在已经有真气慢慢的向我身体靠拢了,但现在我居然没有一点变化感觉。
“急急如律令!”不死心的我又喊了一遍,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现场有些尴尬,被摔得魂七荤八的我横躺在沙发,面前的常羽龙眼神冷冽的盯着我。
完了,这老常虫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有他在这真的没有散仙敢来上我的身?
“还有什么本事,通通使出来吧!离开了二十年不会就学了这点本事吧?那也太没意思了。”常羽龙的语气极度狂妄。
哎呀,你个老长虫,哥们我偷偷用茅山神打术是因为怕你偷袭,现在你让我放开手脚我还能怕了你,等哥们我爬起来使出我毕生所学,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心里这么想着我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趁着左手食指的血还没干,在我的右手上画出了龙虎山的“引雷符”。
“雷部正神三十六,莫有邪物敢靠近,百万鬼怪皆伏法,请借天雷一渡引!”
符毕言尽,我一掌向着这老常虫拍去,龙虎山的雷法乃是道门最正宗的雷法,分为阴雷和阳雷,阴雷引到,可诛尽天下邪物,阳雷引到,可击溃钢铁之躯。而我因为我的极阳体,最适合练得就是这阳雷,现在这种情况,老常虫正好也是以肉身显形,哥们我给你尝尝连钢铁都能劈成废铁的阳雷!
就在我右手的引雷符接触到常羽龙冰冷的身体时,一道道的雷光就在他的身边环绕,“轰!”的一声巨响,常羽龙的身体淹没在了雷电之中。
玩大了,声音太大了!全别墅的人肯定都听到了,等一会就得有人下来看看怎么回事,还有大厅的沙发也被阳雷波及到,现在正烧着呢。
还没等我想怎么敷衍下来的人时,被雷击的常羽龙张开嘴,深吸一口气,直接把他正在攻击他的雷电和沙发上的火全都一口吸到了肚子里。
我真傻了,这都不行就没办法了,本来我还害怕这招攻击力有点强,别玩过火了。哪知道这老常虫根本就没把我当盘菜。
如果道士分十级等级的话,那哥们我最起码算是在八级,毕竟天赋异禀,而且这二十年基本没别的事,就一直在学法,很多门派的核心法术,就连内门弟子都没我这个山寨学来的强,
毕竟老张头也是偷学的,不可能把各门各派的所有道法术式学全。
现在我这个八级道士都没法站在这个老常虫的面前的话,那只有请那些什么茅山龙虎山的掌门来和他试吧试吧了,老张头肯定是不行了,现在我都比老张头厉害,怎么说好歹我也是天生极阳体。
没招了,我还有一个绝招需要用到剑,不过现在手里没家伙,我总不能和这老常虫说:
“你等会,我上楼拿个宝剑再下来和你干啊。”那也太丢人了。哥们我真没这个脸皮。
那等下怎么办?冲上去和他肉搏?我确实是一直跟着老头练武当派的武功,但这连天雷都劈不动的身子,我上去和他肉搏,不就好像泰森去和银背大猩猩玩拳击一样么?
对了!不都说蛇怕雄黄么!我弄包雄黄给他来个粉末攻击,看他还有啥能耐。
但是大半夜的我也才刚回到这个家,对这个家我都不熟悉,上哪找雄黄啊?
听天由命吧,爱咋咋地,之前要是不动手老老实实让他埋汰我两句我估计这事也没什么,谁知道他一激我给我弄上头了还拿天雷劈他呢。
抱着吾命休矣的想法,我看着这个连天雷都能吃下去的老怪物。
常羽龙吃完天雷后,瞟了我一眼,没有再动手,而是看了看沙发上被烧焦的地方。
“这招还行,电的我挺舒服的。你还学了什么?跟我说说。”说完也不怕沙发散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拍了拍中山装上的灰,脸上尽是一副冰冷冷又高傲的表情。
我总感觉这个常羽龙要不是中二病,就是处于更年期,那个派头就好像谁都欠他五百万一样。
跟你说我都学了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是武斗,现在是文斗了?
但人家开口了,没办法啊,说吧,武斗都弄不掉人家一根头发,主动要文斗那也太给我面子了。
“还有武当的阴阳制衡法,茅山破衣派的十二星神降妖除鬼符箓,五行乾坤四十六阵,和一些民间土法。”真奇怪,我低着头好像在向老师陈述着自己犯了错事一样。
“杂而不精,什么都学,与其说你像个学道的道士,倒更像个民间的白派先生,阴阳法师。”不知道为什么老常虫会对我说这些,不过他说这个我倒挺赞同的。
像我和老张头这样无名无派,全靠偷师自学,连土法都用尽其中的,与其说是道士,倒不如更像是在这土地上一直流传的白派先生。
“真快啊,二十年眨眼就过去了,不过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再晚回来几年,可能就是回来给你爹吊唁了。”
给我爹吊唁?什么意思,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之前还说我职业的问题,现在又扯到我老爹身上了?而且为什么要给我老爹吊唁啊?
“给我爸吊唁?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这老头我看精气神和阳气挺足啊,难道还能突然嘎嘣了?
常羽龙转过头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语气还是那么的冰冷。
“你爹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事,只有三年的寿命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