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悬案之腹黑神探

第二十六章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21-04-19 08:00:00

“毒死宋梓晨的那个人查出来了吗?”张先旺向前俯着身子,递给了牛鑫一根烟。

牛鑫摆手拒绝,说自己不抽烟。他告诉张先旺,他们手里的信息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这时候侯丽文和梁娣玲也自己搬了把椅子,靠近坐了下来。

“那你们还需要什么信息?”

“你们有没有看见最近都有谁去过隔壁宋梓晨家里?”牛鑫拿出纸和笔,打算一一记下来。

“你们上次问过这个问题了。他们家一直没人去。宋梓晨那个人,脾气差得很,以为自己是李逵,对谁都打打杀杀,没有人愿意上他们家去。他妈妈吕二娘脾气也很奇怪,这几十年跟谁都合不来,整个村没有一个人愿意上他们家去。”侯丽文翘着二郎腿,嘴角一边上扬,满脸不屑。

一旁的张先旺假装咳嗽了一声,瞪了她一眼。

侯丽文毫不示弱,也瞪了回去。

张先旺接着侯丽文的话往下说:“我们这里一般人不会上他们家里。尾达村跟宋梓晨关系好的只有刘礼鸣,他经常跟着宋梓晨一起打牌喝酒。其他人的话不会。除了自己人。”

“自己人?什么是自己人?”牛鑫问道。

“就是宋家自己家的人。像宋梓洋,宋梓梅两姐弟。我们其他人是从来不上门的。”张先旺抽了一口烟,看着牛鑫的眼睛,淡淡说道。

“除了宋梓洋、宋梓梅,一直都没有其他人吗?平时村里会不会有推销人员上门?比如说推销洗发水的或者电饭煲、净水器之类的?沈钊是不是也会送货上门?”牛鑫提醒道。

坐在侯丽文身边,黑胖黑胖的梁娣玲用胖乎乎的大手捂着自己的嘴恍然大悟:“就是啊妈,咱们村里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推销的上门,上次你不还买了一瓶保健药吗?”

侯丽文闻言,第一时间看了看张先旺的表情,之后转头对梁娣玲生气地喝道:“瞎说什么呢!谁买保健药了!你这张烂嘴,一天到晚瞎喷粪!”

说完,她又假装不经意看了下张先旺的脸色,怕他生气。这几十年,他一直反对自己买一些没有用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先旺再次瞪了她一眼,倒是没说话。

“你们记不记得在宋梓晨遇害前几天,有个推销洗发水的上门?一个男的,中等身高,三四十岁左右?”牛鑫看着自己的记录问道。

“记得记得,我记得。”梁娣玲拍着自己的大腿,得意地喊道:“我还试了一下他的洗发水呢。他说他们家就是专门制作洗发水的,家里开了好几家公司。最大的公司,电视广告里专门打广告的那个,都是从他们家进货。他告诉我,好的洗发水像丝绸一样,你从瓶子里倒出来,不会断….”

“那个人的长相你记得吗?”牛鑫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梁娣玲。她说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不打断的话,也许能说上一个小时。

“那个人的长相?他长得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身上一股烟味。我记起来了,他当时脸上还出血了。好像刚跟人打完架回来。”梁娣玲看着牛鑫兴奋地说道:“他应该是被宋梓晨打了!他还问了我,隔壁宋梓晨家是干什么的,说那屋的男的欺人太甚,回头他要把他们员工都喊过来,打宋梓晨一顿。对对对,他被宋梓晨打了!”

“所以,他是先去的宋梓晨家里,然后来的你家?”

“一般上门推销的人都是先上宋梓晨家里。他们家就在杜鹃山底下,在最里面,推销人员喜欢从最里面开始,一家一家到最外面的人家。我们家的狗也太凶。”张先旺解释道。

“狗?你们家养狗了吗?”牛鑫记得刚才进来敲门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狗,也没有听见狗叫。他只知道李清宜家里有两只很大的狼狗,怪吓人的。

“我们家的狗这个点都在外面玩呢。吃晚饭的时候才会回来。我们这里面六户人家就只有两户人家没有养狗,戴崇家里和宋梓晨家里,其他每家每户都养狗了。农村嘛,养狗看家,养猫捉老鼠。一般外面来推销的都喜欢先去没养狗的人家。”

“那个人说了要喊家里的员工回来打宋梓晨报仇?”牛鑫刚才听见梁娣玲这么说了,他再确认一下。

“是呀,他当时可横了。说家里好几百个员工,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受过这种气,肯定要报仇。”

“呵,现在有的年轻人啊,好吃懒做,就会吹牛。要真是家里真有工厂有几百个员工,还用他挨家挨户推销十几块钱的洗发水?”张先旺冷笑着讥讽道。

“如果再看见那个人,你能不能记起来?”

梁娣玲努力地回想:“我不确定。我记得他穿一个黑色的棉服,鞋子是一双挺旧挺脏的运动鞋,对了,他手上有纹身。”

“什么样的纹身?”

“像地里的西瓜苗一样,看不出来什么。他弯腰撸起袖子帮我舀洗发水的时候,我见到了。两个手上都有。还有他的头发也很不自然,硬邦邦的,左右分得特别开,不像真的头发。”梁娣玲陆陆续续记起来。

“他说话的口音呢?有没有说他是哪里人?”

“他说一口塑料普通话,不像是我们这边的口音。他也没说自己是哪里的人。我想问他们家公司开在哪里的时候,张宝回来了,他不让我买,一直瞪着我,说家里还有很多洗发水,我想想也是,就没买,打发他走了。”

戴假发,双手都有纹身,一口塑料普通话,不是本地人。牛鑫快速记录下这些内容。

“其他的推销员,你们还有印象吗?去过宋梓晨家里的?”

梁娣玲、张先旺和侯丽文相互看了看,摇了摇头。他们说今年过年后,只有这个推销洗发水的人上门过,其他的推销人员都是去年上门。

去年来的人长什么样子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宋梓晨在你们家池塘门口被打那件事情,你们现在有什么线索吗?”牛鑫细细问道。

“这个真没有。我们这些天其实也一直在想,到底会是谁打的他,据说还有至少三个人。那天晚上我们很早就睡了。平时外面有动静的话,我们家狗总会叫个不停。那天晚上,它倒是一声也没有叫。”

“是,那天晚上宋梓洋和张双两口子也没有在家,去医院检查去了。前一天他们刚跟宋梓晨打过一架。宋梓晨下手可真狠。他那个人啊,从小就心狠手辣。小时候,他才十一岁的时候吧,我只是去他家跟他妈妈说几句话,他就不乐意了。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冲出来,冲着我的胳膊张嘴就开始咬,肉都要咬掉了还不松口,你看看。”侯丽文说完,拉起自己右胳膊上的衣服,露出了一个已经呈紫色、伤口处就像歪歪斜斜拉链一样、狰狞难看的伤疤。

“害得我这些年都不敢穿短袖,再热的天都穿长袖捂着。他们母子两,真的很可恶。”侯丽文把右胳膊上的袖子放下来,恨恨地说道。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人死都死了,就算了。”张先旺转过头来,眼神里充满浓郁的警告意味。

“我想问一下,谁打的宋梓晨,你们不是很容易查出来吗?我看电视里面警察们一到现场,看看脚印还有留下来头发什么的,一下子就查出来了啊。”梁娣玲在家里没事就喜欢追剧。她看的电视剧里面,警察一到现场,这个案件基本就破一半了。

牛鑫无奈的告诉她,那只是演电视。现实生活中的嫌疑犯很少会留下生理线索。离宋梓晨被打的时间太长了,池塘口附近早就什么都没有了。尤其期间还下了好几场大雨,即使有什么留下,也被冲的一干二净。

“宋梓晨那天在你们池塘门口大喊大骂,说谁‘杀人’,谁‘偷人’什么的,你们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吗?”

“杀人和偷人?”张先旺有点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大大吸了一口烟:“他一年四季嘴里都没几句实话,最喜欢吹牛和吓唬人,那天还喝醉酒了,肯定是瞎说吓唬人的。是不是?”他回头看下侯丽文。

侯丽文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他说的话,不能信的。总是吹牛和吓唬人。那天晚上我们根本也没有听他在说什么。我一看见他,听见他的声音就烦。他一张嘴,我就把门关上了,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大晚上的还在那边吵吵,永远那么自私自利。”

这时候张双收拾好自己,穿着一双棉鞋从屋里走出来了。

“双啊,这是牛鑫警官,问咱们一点事情。”张先旺替自己的女儿介绍到。

“我知道,我在里面听到了。”张双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牛鑫的右手边。

“宋梓晨是被谁毒死的还没有查出来吗?”张双坐下又直言不讳地问这个问题。大多数人只问宋梓晨是被谁毒死的,好像忘了刘礼鸣也一起被毒死了。

“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刘礼鸣平时跟谁有过节吗?”牛鑫知道她和孙小凤的关系近。

“刘礼鸣?他跟谁有过节?这个好像是没有。他一天到晚在家里就是跟着宋梓晨一起打牌喝酒,偶尔出去买点饲料,去镇上或者赶集。据我所知,不像宋梓晨那样,跟很多人有过节。我刚才听你问宋梓晨被打的事情,是不是外面的人打的他?他这段时间说自己找了一份待遇很好的工作,也不用天天出去上班,别人就给他发钱。我想天底下哪里有这么美的事情。备不住就是干一些违法的事情,赚了不该赚得钱,最后被人收拾了。”

“双,不知道的事情,不要瞎说。”张先旺出言阻止自己的女儿胡言乱语。

张双无所谓地怂了一下肩。

“你们家宋梓洋是今天晚上才能回来吗?”

“对,今天晚上十一二点的样子。他每周出两次车。上上周,因为我在家里躺着不方便,他在家里休息了一周。这两周要把之前的补起来,比较忙。周六日都没有回家。”

“连着每一天都开吗?那样的话太累了,容易出事。”

“不是每一天都开。他和姐夫两个人一起轮着。连着开的话太累太危险,这个我们都不敢。”

“宋梓洋和姐夫冯大伦都是长途车司机。宋梓晨之前说要开车送客,这件事你们听说过吗?”

“他想开车走客运来回接送?呵呵,想得真美。多少人一直盯着啊,我们也想走客运线,轻松、简单,挣得还多。可是线路早就饱和了,要先申请。我们一直排着队呢。他倒是想得挺美。我跟你说啊,他就是一天到晚吹牛不打草稿,你们可千万别把他的话当真。”

“这个是排着队申请等着就行吗?还是需要什么其他的条件?”

“我们这个乡镇到胡川市中心的线路早就饱和了。客运的话,我听说要很多资质,只有李清宜家里条件满足。要想走客运线接送乘客,除非李清宜家里同意,自愿退出,否则根本就没戏。”张先旺告诉牛鑫。

“还有一个事情。去年七月份的时候,对面杜鹃台上摔死一个司机。这件事情你们有印象吗?”

“有,太有了。那个司机死得可惨了。摔下来,半边脑袋都没了。长得那么好看的一个人。”梁娣玲唏嘘道。

“那个司机你们接触过吗?”

“怎么,他的死和宋梓晨的死也有关系吗?”张双疑惑地问道。

“我们不确定。但是所有的细节和线索我们都不能忽略。”

梁娣玲促狭地看着张双:“姐,你不是跟他说过话吗?那个司机只喜欢跟长得好看的人说话,我跟他从来没有接触过。”

侯丽文见儿媳妇贼眉鼠眼,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不由得转身冲她低声喝道:“别一天到晚嘴上没有把门的,去胡春雁超市把张宝喊回来,你们两个把鱼喂了。一会儿壮壮和军子就要放学回来了,又要准备做饭。你快点出去。”

“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干什么还非得我去喊。”

“那你赶紧打电话,喊他回来!”

梁娣玲不情不愿从椅子上站起来,拖着肥胖的身躯,慢慢向后院走过去了。

张双迎着牛鑫的目光,坦然说道:“我跟他说过几次话。他们工程队的好些人都来我店里理过发,他来过两次吧。”

牛鑫算了算日期,司机高洪利在尾达村一共呆了两三个礼拜,理发就理了两次。这频率也够勤快的。

“你和他交流过吗?他当时都跟你交流些什么呢?”

“时间太长了,我也忘了。他也没有特别说什么,就说哪里有好吃的和好玩的,他去过一些什么好玩的地方。”

“他去过很多地方吗?”

张双点点头:“我记得是。他说他12岁就出来闯了,天南地北都去过。北方的漠河,南方的腾镇,他都去过。省内的每一个城市他都呆过。他这个人说话很有趣,可以一直说,也喜欢笑,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笑。”

牛鑫看了一眼张双,默默地记录下她说的内容。

“他在尾达村,有跟谁关系比较近吗?”

“关系比较近?哦,这个啊。这个要问胡春雁。他经常去她家超市买东西、打牌。我经常看见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也不是我看见,村里的很多人都看见。”

张双看了一眼旁边的侯丽文和张先旺。

张先旺看着屋外面的池塘,抽着烟,也不说话。

“除了胡春雁,还有其他人和他关系比较近吗?”

“除了胡春雁?我记得就胡春雁跟他关系最亲密了。大晚上打完牌也不走,呆在胡春雁家里,也不知道干什么。沈算盘也知道。这个村的人都知道。对了,他和宋梓晨也打过架。你们还记不记得。爸,你记得吗?妈,你记不记得?那次宋梓晨也没有完全打赢,脑袋被高宏利捶了几拳,一直喊着要他赔偿医药费来着,记得吗?”

侯丽文不屑地‘呸’了一下:“那个宋梓晨就是个无赖、流氓!自己打了别人,还讹别人的医药费。他这个人,早就说了,肯定不得善终!活该!”

“行了,别说了!”张先旺看了一眼牛鑫,喝止了抱怨不断的侯丽文。

侯丽文看了一眼牛鑫,悻悻地闭上了嘴。

“他和宋梓晨为什么打架?”牛鑫没有表情地问道。

“那就不好说了。我记得是因为胡春雁。你们现在调查了这么久,应该也知道了吧。胡春雁,和宋梓晨之间的关系也很亲密。就像她和高宏利之间的亲密一样。咦。”

张双眼睛圆瞪,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你们问这个,是因为高宏利的死与宋梓晨的死有关系吗?宋梓晨不是被黑道上的人杀死的吗?高宏利是自己摔死的吧。他们两个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张双睁着大眼睛,把这些问题接二连三地抛向牛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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