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悬案之腹黑神探

第三十八章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21-05-01 08:00:00

如果说,这个世上有人能够查明尾达村发生的一切,那么那个人肯定是帅教授。

宋梓梅和吕二娘闻言,不由得再次细心打量了下眼前这位衣着普通的帅教授。

“所以,你有什么要说的,可以都告诉帅教授。”

吕二娘还是眼神空洞摇了摇头,嘴里喃喃说着‘没有用,没有用。’

宋梓梅见吕二娘又是这样,无奈地代为解释道,自从前天周日早上得知宋梓洋淹死后,她嘴里就一直念叨着‘没有用’这三个字。

她追问了很多遍,她为何一直说着这三个字。

前天半夜三更她才告诉自己原委。

原来很多年前的一个大年初一,那个时候她爸爸宋绍文还在。

有一个老头上门送财神爷,同时给他们家算过命。

那个老头当时就说吕二娘命苦,“辛苦操劳大半生,灵堂面前空无人。”

“送财神爷的是什么人?”牛鑫到底年轻,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上门送财神爷。

“也不是什么人。农村里过年的时候,都会有人上门,以前是送财神的,现在都是耍狮子耍灯或者跳舞。一般到家里了,所有人都会给红包,图个吉利。”

“所以那个老头既给你们送财神爷,又给你们算命?”赵亮怀疑地问道。

他和牛鑫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对于算命这一些都不相信。

宋梓梅为难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当时的自己太小了,根本不记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记得朦朦胧胧中爸妈和那个老头吵过架。

宋梓洋死后,吕二娘嘴里一直念叨着‘没有用’这三个字,神志都不是很清楚。前天晚上走路的时候不看路,踢到门槛,摔了一跤,也不愿意去医院看,就整天一瘸一拐。

“所以之前,你妈妈突然要跟宋梓洋断绝关系,是因为她害怕那个算命老头说的变成事实,她的灵堂面前一个人都没有?”帅教授轻声问着宋梓梅。

宋梓梅含泪点点头,她说吕二娘很后悔,当时应该花点钱给他们父子三个消灾,也许给完钱了,把灾消完了,他们父子三个人就不会死了。

吕二娘还是眼神空洞地看着门外面,对他们几个人说的话充耳不闻。

“那个算命的老头当时要你们花钱消灾?”牛鑫更加断定,那个算命的老头就是骗钱的。

“应该是。我妈妈一直后悔当年没花这个钱。要是花了这个钱,也许我们家的三个男人就不会死了。”

牛鑫、赵亮还有帅教授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现在他们家三个男人都死了,说什么话似乎也不能安慰到吕二娘。

“如果我告诉你们,宋梓晨和宋梓洋都是被人谋杀,即使你当年花钱消灾了,也不一定能阻止凶手杀死他们呢?”帅教授看着吕二娘一字一句地说道。

吕二娘闻言,猛地一抬头:“谁杀死他们的?宋梓洋不是自杀吗?半夜打完牌回来撞见不干净的东西拖他下水了,难道不是吗?”

“根据我目前的判断,他应该不是自杀。凶手是谁,我目前还不是很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他们两个人都是被人有预谋地杀死,跟你没有关系。还是那句话,即使你当年花钱为他们消灾了,他们今天也是这个命运。”

吕二娘直勾勾地看着帅教授,眼泪纵横:“可是,如果当年,我花钱了,也许…是不是….”她颤抖着声音说不下去。

“你要相信,生老病死,上天都有注定。你改变不了什么。”帅教授老生常谈,他不想这个可怜的老太太在人生的最后阶段背负着这么重的负担。

“可是…可是….为什么是我?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别的人可以儿孙满堂,我只能孤独终老?为什么是我?”吕二娘似乎要把这几天闷在胸腔的这股污浊之气彻底发泄出来。

她哭喊着大问为什么。

宋梓梅走过去抱着自己瘦弱的老母亲。

两个人相拥而泣。

“我也想要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很多事情只有问你才知道答案。”帅教授看着蹲下来,看着吕二娘的眼睛,真诚地说道。

吕二娘噙着满脸泪水,点了点头。

“你之前说,有人来过家里,尤其是宋梓晨的房间,但是家里的东西一直没有丢,是吗?”

“没有丢东西。家里值钱的东西我妈妈都锁在她床边的柜子里了,其他的一些也都没有丢。但是我妈妈很确定家里有人来过,很多地方都被人翻过了。”

“宋梓晨遇害之前以及遇害之后都有过,对吗?”

吕二娘擦干了眼泪,抽抽搭搭回复到:“宋梓晨遇害之前就总是有人来,至少五次;他死了之后也来过好几次。我很确定。但是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丢。我开始以为是宋梓洋,他最喜欢乱翻东西了,从小就这样。后来问他,他说不是。但是我很确定,家里就是进来人了。我现在每一天都把门锁着,锁得死死的。”

“宋梓晨死了之后,也有人来家里乱翻了,对吧,一共来了几次,都是什么时候来的,你都知道吗?”

“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一共来了三次,这个我很确定。”

“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就是你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吕二娘低声重复:“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我想起来了,最后一次是我们晨晨的头七。头七后第二天的早上,我去他房间看看他有没有回来,然后我发现他房间有些地方被人动了,枕头被人动过了。你是大教授,你是什么都知道的大教授,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们家晨晨回来看我了?”

吕二娘突然瞪着个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帅教授。

帅教授当下温和地点点头,他说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

但是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查清楚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听到帅教授这么说,吕二娘欣慰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就知道,晨晨肯定放不下她,肯定会回来看她。

“宋梓晨最近几个月手里的钱一直很充足,是不是?”帅教授记得上午看案宗的时候,案宗里面记录到,宋梓晨手里有一张银行卡,隔三差五就会有人往他卡里打钱。

“是,他说他找了一份好工作,以后不愁吃不愁穿,还给我买了金项链和金手镯、金戒指。”

说着说着,吕二娘就进屋要把那套金饰拿出来。

帅教授没有禁止。

不一会了,吕二娘就哆哆嗦嗦捧着那套金饰出来。

金饰是好金饰,金光闪闪,看样子分量很足。

盒子的底部还有一个价格标签,显示这套金饰一共是48888.

“宋梓晨这几个月花了不少钱吧。他是不是还给家里买了不少东西?”

“买了很多东西,很多都是用不上的东西。我都一笔一笔记着呢。家里每一笔花出去的钱,我都记了下来。这几十年都这样。”

“是吗?那太好了,我能看看您的记账本吗?”帅教授似乎很高兴。

吕二娘点了点头,又颤颤巍巍走向自己的房间。

“妈,你告诉我在哪里,我去帮你拿。”宋梓梅站起来,扶住吕二娘。

“不用你去。我的东西只有我知道放在哪里了。你坐在这里等着我就行。”

宋梓梅无奈地坐下。

她轻声告诉帅教授,她妈妈一直这样,什么帐都一笔一笔记下来,哪怕是几分钱;她自己的东西收得好好的,谁都不让动。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宋梓洋从小就喜欢翻东西,玩寻宝游戏。

家里的东西,无论宋梓晨和妈妈藏得多隐秘,他都能找出来。

吕二娘手里的这本黑色软皮日记本很有历史感,黑色软皮表面都磨破了,变成了黑灰色;日记本的中间还有一条黑色软皮的锁扣。

吕二娘骨瘦如柴的手指哆哆嗦嗦打开锁扣后,再把自己右手的手指往嘴里放了一下,蘸上点口水后,慢慢打开这个记账本。

帅教授蹲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起看。

这本日记本的账从五六年前开始记,关于家里的每一笔花销都记得清清楚楚,精确到哪一天买了两袋盐,花了两块钱,或者家里卖出去十个鸡蛋,挣了七块钱。

赵亮问,家里是不是就这一本记账本。

宋梓梅抬头看向他,指着吕二娘房间的方向说不是,这只是最近几年的记账本,之前的记账本没有拿出来,一共大概四五本。

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这些记账本是吕二娘的绝密,家里的任何人都不能随意翻看。

吕二娘告诉帅教授,宋梓晨给家里花的每一分钱,她都清清楚楚记下来了,尤其是他找到工作之后花的钱。

她戴着自己的老花镜,一页一页往后面翻,根据上面的日期,不断地寻找。

“您这字写得还很好看,格式也很对,具体的日期包括那一天的天气都详细记下来了。”帅教授佩服地点点头。

吕二娘嘴角挤出一丝羞涩的笑容,她眼神里带点落寞又有点骄傲地说道,小时候她念过几年书,老师们还夸奖她的字写得好。

宋梓梅拍拍妈妈的背,说家里就妈妈的学习最好,字最漂亮。小时候外公外婆是乡镇书记和妇女主任,家里条件不错。只是爸爸家这边太穷了,嫁过来后妈妈受了不少委屈。

终于吕二娘翻到了宋梓晨去年七月开始的所有账单。

牛鑫和赵亮拿着自己的手机对着账单上的每一页开始拍摄。

第一笔记帐是七月二十日,上面用歪歪斜斜的蓝色圆珠笔写着:晨,买新的苹果手机,八千八;耐克鞋八百六十元;耐克衣服和裤子,两千三百五十元。

帅教授细致地一页一页往后面翻,认真看完后还拿手机拍下来。

吕二娘见他看得这么仔细认真,便问道,她柜子里还有五本记账本,要不要也拿出来一起看。

帅教授没有抬头,他细致地看着手里的记账本说不用了,这一本就够了。

屋子里的灯比较昏暗,牛鑫担心帅教授看不清楚,便打开自己手机里的手电筒功能,照亮着账本。

去年七月份,宋梓晨一共花了三万多块钱。

帅教授问吕二娘,去年七月份,宋梓晨是不是经常去市里。

吕二娘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自己不记得了,反正去年夏天,他去过几次市里,但是到底是哪个月份去的,去了几次,她现在也说不清。

一边的宋梓梅记得非常清楚。

“去年七月份的时候,他经常去市里,七月十二号后的那一个多礼拜没有回家。买完苹果手机和那一堆衣服后,他就在家老实了,没怎么出去了。去年我们冬冬和夏天是七月十二号放暑假,每年放暑假基本都是那个时候。一放暑假我就送他们两个过来了。我知道那几天宋梓晨不在家里,正好他们两个睡宋梓晨床上。宋梓晨出去一个多礼拜后,他回来了,还给冬冬和夏天也买了耐克的衣服。在那之后就没怎么出去了。每天在家买各种好吃的,零食都是一箱一箱搬回家,冬冬的牙齿就是那个夏天吃冰淇淋和巧克力吃坏的,在这里他们也不好好刷牙。回去后夏天告诉我,舅舅抽屉里好几张红色的纸币。”

“所以他那个时候家里很多现金?”

“那个时候我不在这里,我在家里做生意。我妈应该记得。”宋梓梅看着吕二娘。

“去年冬冬和夏天还在这里的时候,我想想,那个时候他身上的现金也不是很多了。他买完那一大堆东西回来,我就说他,要他省着点花钱,把钱收好了。冬冬和夏天毕竟是小孩子喜欢乱翻东西,也不认识钱,别回头把钱都撕了。他反正是‘嗯嗯呀呀’地应付我,也没有把我说的当回事。他的抽屉里随便放着好几张一百的,也不好好收好,我都帮他收起来了。”

“他就抽屉里放着好几百,那其他地方还有吗?衣服口袋里呢?”帅教授抬头问道。

“衣服口袋里也放着好几百呢。但是我每次只收抽屉里的,衣服口袋里的钱他要留着买酒喝打牌。”

“其他地方没有了?只有这两个地方放钱了?”

“他放钱就放在这两个地方。抽屉里一扔,还有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在那之后他就没去市里了?我是说七月份。”

吕二娘记不清楚,看着宋梓梅。

宋梓梅确定地点点头,说夏天和冬冬在这里度过了快一个月的暑假,八月五号才接回自己家。那一段时间,宋梓晨都没有出去,每天睡到中午,然后出去打牌,打到晚上回家。

帅教授听着宋梓梅的话低头沉思。

赵亮和牛鑫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帅教授这么重视这个记账本。

宋梓晨银行卡里所有的支出流水全都有。

吕二娘写的字还歪歪斜斜看不到清楚,屋里灯光又昏暗,看得眼睛都疼。

现在已经快七点了,赵亮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捂着自己的肚子。

宋梓梅听见他肚子‘咕咕’叫,意外地问道他们是不是这么晚了还没吃饭,要不要她现在去做点。

她还以为他们几个是吃完饭来的。

牛鑫和赵亮摆手说不需要,一会儿回自己单位再吃。

帅教授抬起头,把账本收好,郑重用心地还给了吕二娘,说他们先回去,如果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话,再回来找她们。

出了门之后,赵亮不好意思地抱歉,这些天因为尾达村的这一些事,自己一直都没有好好吃饭,经常是饿一顿饱一顿,尤其这两天要找那个推销员还有金钱豹,肠胃可能弄坏了,没事就咕咕叫。

帅教授告诉他,刚才张双给他们的那张欠条上写了一个‘金向前’的名字,这个名字跟金钱豹肯定是有关系的,按这个名字和电话找,应该能找出来。

毕竟欠条上的任何信息都要真实有效,否则不能作为凭证。作为一个高利贷的老油条,金钱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

牛鑫和赵亮点点头,说刚才从张双手里看见这张欠条后,就把欠条上所有信息都记下来发给单位同事了,现在单位同事正在全力搜索金向前这个人的所有信息,应该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果不其然,这话刚说完,牛鑫的电话就响了,单位同事告诉他们,已经找到金向前的具体地址了,在胡川市中心一个小区里。

牛鑫挂完电话后,问帅教授要不要一起去询问金向前。

帅教授摇了摇头,说他们两个人问就行,他在这里还有其他的事情。很多事情还是解释不通,他要回去再好好看看案宗。

牛鑫赵亮闻言,便先离开了。

此时的帅教授正站在宋梓洋遇害的池塘边上,他的右边正是司机高宏利的摔亡现场;他的正前方正对着这六户人家。

尾达村的夜幕彻底降临,阴闷的天空被层层乌云笼罩,笼罩下的尾达村阴云重重;对面六户人家的窗口投射出昏暗的灯光;周围田地里不时传来一片片的蛙叫声;前面池塘在夜幕下就像一面巨大的黑镜子,一动不动,静谧诡异,似乎底下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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