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师弟你懂得真多,文绉绉的!”
文才感叹道。
“你还好意思说,身为师兄不以身作则,不学无术!”
文才脑门上挨了一记暴栗。
眼看九叔还要再出手,文才慌忙躲开,慌乱间竟然首当其冲冲进了芭蕉林。
“鬼啊!”
文才鬼哭狼嚎的嗓音在芭蕉林中响起。
“不好!出事了!”
吴良和九叔大惊,立刻冲进了芭蕉林。
只见一棵芭蕉树上挂着一具干尸,宽大的芭蕉叶几乎将其包裹成了粽子,露在外面的躯体就像是风化了百年一般干枯。
“这是我弟弟啊!”
王二牛干嚎一声,越过三人冲了上去,疯狂撕扯芭蕉叶,看似正常的芭蕉叶下尽是倒刺穿刺进尸体内。
“还真是成精了!”
吴良大惊,远离了身旁的芭蕉树几步。
“林师傅,我弟弟还有救吗?”
王二牛怀抱着干瘪的尸体,泪眼婆娑的问道。
九叔也是无奈摇头,拍了拍后者的肩膀,示意节哀。
王二牛离开之际,从口袋掏出一枚被布层层包裹的银元递于九叔,毕竟自己弟弟的尸首已经巡回,但是却被九叔拒绝。
九叔就是如此这般,富人的钱财从不拒绝,但是为穷人驱魔都是从来都分文不取。
吴良自己也是开了家白事店的,一场法事下来,朱砂、桃木、符纸等那可是不是刮风刮来的,是实打实白花花的银两买的。
但若九叔不是这般仁德,也不会把自己的前身从大街上捡回来当儿子抚养。
师徒三人继续前行,来到芭蕉林场中央,中间是一处空地,空地上有两座茅草屋,是守林人居住的。
此时已经天黑,茅屋内竟然亮着烛光,三人观察片刻便向茅屋走去,吴良轻轻推开紧闭的木门,两根红绳掉落。
三人顺着红绳一看,红绳自屋内连接到屋外,两根红绳绕在两根燃烧半截的红烛之上,然后通向芭蕉林内。
文才顺着红绳往芭蕉林走去,一只枯槁的手臂忽然从密林中探出,一把钳住了他的脖子便往密林中拖去。
文才拼命挣扎但却被直接提起,要知道苦修十数年茅山体术的文才可是拥有一牛之力,竟然在力量上被对方压制。
吴良跟忙上前拉住了文才的一根腿就要往外拖。
“师……师弟,住手啊!要……断了!”
文才就像即将溺弊的人一般发出痛苦的嘶吼。
吴良一愣,赶忙收手,身形一纵拉住了那截干枯的手臂,大吼一声,直接将其连带着文才扔到身后的空地上。
早就准备好的九叔,降一张符纸拍在了白影面门之上,止住了其接下来的动作。
“哎吆!师弟,你差点把我扯成两节!”
文才躺在地上干嚎,吴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洗精伐髓之后,他的气力大的出奇,估计得有三牛之力,并且耳清目明,移动速度也极快。
扶起文才,他算是明白九叔为什么总喜欢带着文才了,这简直就是一个肉盾,挡伤害的好手。
安抚其后,吴良看向地上的身影。
当看清后,吴良皱了皱眉,他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称其为人,干枯消瘦如饿鬼,一根根肋骨显现,只剩皮不骨头。
真想不到一具行将枯死的干尸竟然有这般气力。
“师傅,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吴良好奇的问道。
九叔这时却撤掉了符纸,为干尸拂上圆睁的双眼。
“他被女鬼吸干了精气,又被迷了心智,估计是帮其狩猎用的,至于为什么气力大,那是因为燃烧其残余生命力所致!好阴毒的手段!”九叔愤懑道。
这时,一阵阴风吹来,芭蕉叶就像舞动的鬼爪一般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响。
吴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此前故意离芭蕉树远点,但此刻为何感觉离芭蕉树近了呢?!
“先把尸体带回屋内,我们撤到那间大的茅草屋内!”
师徒三人撤回屋内,又点燃了几根带来的蜡烛,三人趴在窗口向外看去,沙沙舞动的芭蕉林如鬼影重重。
“师父,接下来怎么办?”
吴良看向身旁的九叔。
“我们需要有人把女鬼引来,最好是处男!你们俩别看我,你们俩个谁是处男?”
九叔合上门窗看向两人问道。
“师父你别看我,我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在醉仙楼……”文才抢先说道。
半刻钟后,吴良簪花挂红,将两根红烛插在外面,红绳饶蜡烛两圈,一端丢在芭蕉林中,一端则绑在自己脚踝上,闭眼假寐。
文才则是带着符纸、桃木剑等藏身床底,到时吴良一摆手他便冲出。
前半夜一直无事,一阵鼾声从床底传来,文才已经睡死过去,九叔因为自身修为高深则是退出屋外藏了起来。
停着文才的鼾声,困意如潮水一般涌来,吴良则是感觉眼皮越发沉重,很快便失去意识。
凌晨三刻,屋外即将燃尽的蜡烛屁股忽然熄灭,红线被踩进土里留下一个小巧的女人脚印。
嗅觉敏锐的吴良忽然闻到一股熏香,系在脚踝的红绳拉扯着脚腕,似有重物攀岩而上,却不见其形。
吴良咽了下口水,一只手探到床边打信号,但是回应他的是一阵阵鼾声。
刚想骂爹,忽觉一抹轻纱垂在了耳边,吴良抬头看去,却是一时看傻了眼。
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就漂在自己身体上方,轻薄的红纱堪堪蔽体,红纱之下是两根修长白皙的美腿。
视野上移,是一张艳丽美丽的脸庞,在吴良的注视下轻纱垂下,缓缓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