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感觉那双眼珠给我很熟悉的感觉,非常像我藏在身体里的蛊虫。
但是随即我又否决了这种设想,毕竟我熟知各类蛊,除了对自身被炼制成蛊这件事没办法外,其余只要和蛊相关的东西都难逃我法眼。
金色字符将花神的躯体团团困住,顷刻间烟火烧掉了花神的头发和衣物,然后是他的血肉,火光熊熊,烈焰贪婪地吞噬,几分钟后,地上就只剩下了一堆灰烬。
“白乙……”,我浑身绵软无力,哼哼卿卿地唤他,想他放开我,扶我到一旁坐下。
白乙本来嘴里还在念咒语,听见我的声音后,放下捂我耳朵的手,低头见我一身潮红,竟然还有心思嘲笑我:“你不是很有能耐吗?还会隐瞒我懂驭蛊的事,现在怎么知道求我了?”
这不是废话嘛,我明知自己有一个心狠手辣的仇人,不得学点自保手段,给自己留张底牌?
但我当然不可能直白地和白乙说我的小心思,就试图蒙混过这茬。
“……我爷爷和许仙姑是同门师兄妹,我小时候在他身上学过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我心虚的说。
但白乙摆明对我不信任,他手上用力揽抱我,来回扫了一遍我全身,最后视线停留在身上,冷哼一声说:“就算你擅使蛊又怎样,在我眼里一样不够看。”
一听他这么说,我赶紧趁机卖乖:“那是当然的,您可是鼎鼎大名的龙神大人,是跺一跺脚就天崩地裂的大人物,我对您的敬仰那绝对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要不,您就不要和我这种小喽喽计较,只当我是个屁放了?”
我问得小心翼翼,指望他赶紧将这事翻篇。
好在白乙没有和我计较的意思,只是问我为什么不用他给的定身符。
说起简直把我坑的一脸血的定身符,我就来气,语含埋怨地和他抱怨:“你给我的是一张假符,根本不管用。”
“假符?不可能,你把你用的过程详细和我说一遍。”白乙说道。
于是我就把符藏在哪里,我和花神周旋趁其不备把符贴他后背的过程向白乙说了一遍。
“符这东西最忌污秽,你把它贴身那处,还沾你的口水,能有效才是真见鬼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含轻哄……气息喷在我鼻尖,充满引诱地问我:“什么感觉?”
原来我就因为中了花神花香的缘故,变得非常敏感,白乙这一下就像在我身上架了一把柴一样,火越烧越旺,意识愈渐迷离,呼吸交错,鬼使神差地,一句“想要”脱口而出。
……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简直快要疯了。
我明知自己不能动情欲,还作死的抵挡不住引诱,同白乙发生关系,“我会死的”,我失神地喃喃低语,像鸵鸟一样不敢面对现实,也不敢去看控制着我生命长短的红线。
而白乙见我这般表现,忽地强硬拉了我,逼我看我自己手上。
“你自己看看,红线有没有长长?”
只见我左手中指的红线,竟然还是先前长度,没有往超出中指第三关节外发展的趋势。
我非常震惊
“怎么会?”
难道白乙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白乙自然看穿了我脸上的浅显想法,冷哼了一声,幽幽地说:“我一早和你说过,你这小毒物也就只有我消受得了。你身上有我那一滴血,就跟自己和自己睡一样,死不了。”
听到死不了三个字,我霎时惊喜一场,然而没喜上几分钟,我又很快陷入深深自我厌弃中……林子森还在病床上半死不活地躺着,我却在这里和一条恶龙亲密,我啪地狠狠抽自己一记耳光。
却立马激怒了白乙,凶恶地扑倒我。
“这时候你还敢想你那小情人,何月,你给我看清楚了现在你面前的是谁。”
……
白乙像恶狗突然得了一块上好排骨一样。
等到最后的时候,我是真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我再从昏迷中醒过来,就见白乙已经打理好他自己了,又是一副人模狗样的嘴脸,他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推了我一把,催促我快起来,说村民马上就要来看情况了。
我静默了会,尝试起身,可身上每一块骨头都像被碾压过了一样。而白乙那则是完全不做人了,竟然直接粗鲁地把我拉起来……痛,哪里都痛,我实在愤恨不过,就像疯狗一样凶狠地咬住他拉我的手。
村民进来后,看见我还活蹦乱跳的,都七嘴八舌地来询问我情况怎么样了。
我指着地上的灰烬,告诉他们这是花神,以后不需要再献祭少女了。
花琴一家听我这么说,顿时激动坏了,立刻扑通一声纷纷跪在我面前感谢我救了花玲,还有其他村民也都非常开心,说我救了他们村子,是他们村的大恩人,只是说着说着,就想起了从前那些献祭了的女孩,许多人都哭了。
我在花琴家休整了一天,临离村前,花琴来村口送我,她期期艾艾地又问起了白乙。
我抚摸着缠在手腕上的小白龙,诡异的想,难怪她们得两个人一起,这我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太吃力了点。
“何仙姑?”
花琴忽然唤我。
“对不起,刚才走神了,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白乙吗?”我问花琴。
然后我就见眼前花琴忽然红了脸,扭捏了一会说道:“麻烦你转告白乙,下次约泡温泉的时候,我们不斗地主了,我教他玩抽牌,就我和他,两个人。”
我:“……”,半晌憋出一句,“你们通宵斗地主?”
“对呀,白乙输得可惨了。”花琴快乐的说。
回家的时候,白乙腻味了缠在我手腕上,非让帮他买了车票要和我一同乘车回去。
在位置坐下后,我憋着笑,不时偷看一眼他。
“你想笑就笑吧”,白乙忽然说道。
他既然这么说,我就也没必要忍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只要一想到白乙说得那晚闹太过,竟然是和花琴他们斗了一晚上地主,我就忍不住笑到抽抽。
而白乙就纵容地由着我笑,然后在我笑得越来越放肆的时候,忽然凑近我耳边说:“你现在尽管笑,等我们回去以后,我就天天和你做,一直做到你哭给我听为止。”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开了一瓶水来喝,这一下差点没呛死我,喝进去的水直接从鼻腔呛了出来。
“咳咳咳”,我通红了脸咳得难受,好在不一会就好了,这时我忽然又想起一个事来,就问他道:“花琴说你那藏了我的照片,怎么,难道你偷偷暗恋我?”
白乙嗤笑一声:“你怎么有脸异想天开的,我的确有一张你满脸痘的照片,是我怕忘了仇人模样,找人去拍的”。
“你要不要回忆一下自己丑八怪的样子?”他问我。
我立时表示不感兴趣,我记得自己青春期的时候,的确有一段时间长了很多痘,而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老去抠它,结果到最后就是搞得一张脸坑坑洼洼,像只毁了容的丑丑的癞蛤蟆一样。
我一点都不想回味那时候的惨状。
这说闹间车就停了,去转车的时候,我接到李奶奶打来电话说,她一个老姐们的儿子想找人看事,托她帮忙问问,可她上我家敲门才发现我出门了,让我忙完回去以后一定告诉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