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穿过十字口,香橼才回到了我,她身边无声无息的打量张婉清。
张婉清现在看不到她的,她好奇道:“相公,这位人儿生的俏丽,好像对您颇有好感。”
我呸!
她可别侮辱好感俩字了,张婉清说过我不是她的菜,做朋友还凑合什么的。
现在我不奢求她忽然对我产生好感,哭喊着要做我老余家的媳妇。
以后的时间长着呢,好事多磨。
终于来到了一处院外,灵光在门口停下,应该就是这里了。
为了避免战斗波及到张婉清,我把她安置在了一棵树下,然后拿了张纸人让她拿好别放手,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乱跑。
走之前还画了个圈,这可不是什么画地为牢,而是易术中赫赫有名的索天图,只要不放下纸人,不离开这个区域便不会出任何问题。
“喂!你真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急得要跟上,周围的环境过于阴郁,别说她堂堂的张家大小姐,普通人也不可能大晚上在这里坐着。
“安心,只要你拿好纸人,你的情况我就会一清二楚,甚至你还可以通过它跟我说话。”
听我这么解释纸人的功能她才放心,又不爽的叮咛我早点回来。
我按住墙壁,身形一晃直接进了院子里。
三米高的墙仿若无物。
通过纸人就发现张婉清满脸的惊愕。
院子不算小,长时间没人居住的缘故,蒿草足有半人高。
此刻没有风,它们却随着磁场躁动的灵气左右摇摆。
香橼趴在墙上跟奇行种似的,脑袋朝下从窗户偷窥里面的情况。
我有些无语,她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现在的动作简直跟变态没差。
少时她示意霓虹人就在里面。
先不急动手,今个小爷变一阵风水局,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我让香橼在院子四方角各自竖起一根秽烛,用阴火点燃,别看它们个头不大,正是用秽井中的泥土为主料制作而成,一经点燃便会对邪祟有致命的诱惑力。
我将效用范围缩小到院内,等霓虹人召唤式神,通过风水局加上秽烛,就好比双重BUFF。
等到那时,他插翅难逃。
对了,他还是个忍者,为了避免他再用那遁术逃脱还是要准备些小手段。
片刻后准备完成,我也懒得来虚的,一脚就踹开了大门。
哐当一声!
惊得客厅里盘膝调息的霓虹人一个鲤鱼打挺,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怎么能找到我!”
“小爷早就说了你逃不掉。我现在郑重的警告你,你被我包围了,再不快点投降,定会受皮肉之苦。”
“妄想!”
他双手合十念念有词,跟着就听到嘿笑声,一个提着灯穿着盔甲的白面老头出现。
他也是式神,而且让我感觉很不自在,瞧瞧那双三角眼透着怨毒和邪气。
“巫蛊师,去吧!”
霓虹人的催动之法简直一点新意都没有。
巫蛊师听得命令就开始摇晃油灯,灯光在幽兰和绿色之间不断变换,仿佛是一只眼睛在开瞌。
正待他要催动什么咒术忽然像感应到了什么,立马停下动作满脸的狂热。
他察觉大了秽烛的存在。
秽烛的对邪祟致命的吸引力展现出来了,好在有我在场,香橼能时刻保持清醒不会被吸引。
“巫蛊师,回来!”
霓虹人急了,战斗的关键时刻式神竟然不听指挥了!
可惜任凭他百般呼唤,甚至不断催动手印,巫蛊师依旧盯着某处角落不为所动。
我叉腰大笑,“你不是很能打么,继续召唤啊,让小爷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花活!”
“卑鄙!”
霓虹人见香橼虎视眈眈便觉得弱势,一跺脚要用此前的手段遁走。
我岂能让他如愿,在他消失前随手一把粉尘糊脸。
他见似乎没什么危害便继续施法。
“遁!”
一声大吼。
可惜人还在我面前。
他楞了一下,继续跺脚:“遁!”
我跟看猴似的。
“拔牙路,遁遁遁——”
“遁你妈个头!”
我一板子盖在他脑袋是,他捂着头龇牙咧嘴:“卑鄙的家伙,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想知道也成,你先把江城的生魂交出来,小爷可以为你解惑。”
我伸手索要,他狞笑起来:“我还没输。”
铮地抽出长刀打算肉搏。
我可不傻,暗暗让香橼弄他。
香橼!
人呢?
我喊了几声没动静,一扭头就发现她居然围着巫蛊师转圈,显然刚刚吞掉鸦天狗还觉不过瘾,还要再吞一个。
我有点生气,她再吞下去肯定会出事。
都死了多久,说好的清心寡欲呢,搞得跟吃货一样。
香橼撇嘴,闪到霓虹人背后。
后者察觉极速转身,她登时披头散发变得狰狞可怖,水墨长袖一招宛如龙蛇将人缠绕了个结实!
霓虹人死命挣扎却不得脱身。
生魂一定就在他上!
也不需要他开口交代,摊开手灵光出现,它受到了感应闪烁靠近。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就在对方身上,灵光却一直在他身边游弋,好像不太确定的样子。
八成江城的生魂用什么东西收起来了!
我让香橼找找看有没有盛放灵体的宝具。
“你好了没?”
冷不丁听到了张婉清的声音,她通过纸人跟我对话。
我心念一动,就看到了灵台虚影,她坐在树下愤懑地把玩纸人,仿佛把纸人当成了我,又是捏鼻子又是扯耳朵。
还时不时地碎碎念,嘀嘀咕咕。
等看清楚她周围的环境,我冷汗直冒。
薄雾般的人影密密麻麻,全都在圈外晃悠,它们是风水阴变形成的灵体最初形态,威胁远不如香橼,可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幸亏她看不到,否则八成会被吓晕过去。
见香橼还在寻找,我用轻松的语气安抚她,让她再等会,大不了完事后请她吃一顿。
“哼,真抠门。”
她不爽的吐槽,似乎觉得纸人真的可以联系到我,看起来不那么怕了。
本打算趁现在跟她说个冷笑话,缓和一下她的心情,然后就发现一只黑猫坐在她头顶的树枝上盯着她,竖起的眼瞳几乎变成了刀锋。
它是何秘书的式神,难道说何秘书就在附近!
我警觉起来,连忙提醒仙缘注意点,何秘书随时都可能动手。
霓虹人是忍着,倒是容易针对,而何秘书似乎是真正的阴阳师,掌握的式神应该非常强大。
香橼非但不觉得畏惧,反倒亢奋起来。
“呀,找到了。”
香橼忽然递来一枚血玉手镯,果然灵光一闪没了进去。
我把玩着玉镯对恼怒霓虹人讥讽道::“老实交代,你接近江氏到底有什么目的。”
“哼,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消息!”
这家伙的嘴巴还挺硬!
“香橼,收拾……”
蓝光一闪,手镯几乎脱离掌控,我急忙将它攥个结实!
丝线!
手镯被很粗的丝线缠住了,对方用力拉扯一直延伸到院子里。
什么东西,难道是何秘书的式神!
拉扯的力量越来越大。
我不信邪,随手打出两道纸人帮我“拔河”!
双方角力,就那么一来二去,谁也奈何不了谁。
正在我满心狐疑对方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窗户咔嚓一声爆裂开来。
土灰鼓荡,一个怪物出现。
或者说是一只奇怪的式神,它生有女人的上半身,蜘蛛的下半身,上半身仿佛人马一样挺直,身材倒是不错,但脸实在恶心。
八条腿托着大肚子向我逼近,丑陋的脸吞吐舌头。
“我来。”
香橼一直想跟式神过过招,现在总算让她赶上了。
“你小心点。”
我很严肃的提醒她,她还是不以为意,“相公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她,而是何秘书一定就在某处,眼下还没找到,不清楚她会不会偷袭。
“瞧好吧。”
香橼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