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在收我为徒时,断绝了所有子姓老友的关系。
这个消息传出后,师傅的那些子姓老友纷纷前来拜访,以为是什么事情得罪了我师傅。
但师傅不愿见他们,每一次都能先他们一步带我离去,后他们一步带我回来。
每次回来时,家中总会多一些礼物,还有着许许多多的纸条,显然是师傅的那些老友留下的。
我最初居然单纯的以为,师傅晚年只是想闭门清修,不愿再沾染世俗之事,但是在前一天晚上,我改变了这个看法,因为我发现师傅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
己卯年,戊辰月,壬戌日..
昏暗的房间中,我跪在一位老人身前,老人叫顾尘君,以年过古稀,是位阴阳先生,也是我的师傅。
“墨林,今晚我走后,有三件事你必须要记住了,如果你做错一件,那你便会万劫不复,永远不再被六道轮回所接纳,你听清楚了吗?。”
墨林是我的名,陈是我的姓,无父无母,这个名字是师傅给我取的,打我记事起便是跟着师傅一起给别人算命。
我从未见师傅如此严肃过,当即只能重重的点了点头。
师傅见我点头旋即便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紧接着便开始嘱咐道:“今晚寅时,点燃三支蜡烛,将这封信给烧尽,切记,一定要点三支。”
我点了点头,没有细想,因为我知道师傅不会害我。
师傅见我点头,便开始嘱咐我第二件事:“公鸡打鸣时,家中会来两位客人,一位白袍赤瞳人,是你的贵客,至于另外一位嘛...”
“如果你开门时候,看见是赤袍白瞳人,什么也别说,就安静的听她给你讲故事,讲完故事后,她会让你帮他做一件事,这件事九死一生,但是你不能拒绝。记住,千万不能和她说话!。”
师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能看见他额头已是有着冷汗流出。那赤袍白瞳的究竟是谁?居然能让师傅如此害怕?
听师傅这样说,我忍不住的想问那位赤袍白瞳的是谁,但师傅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听清楚没?”师傅走到我身前,将我拉了起来。
“知道了,那师傅还有一件事是什么?”我摸了摸头,有些不解道。按理来说,师傅吩咐事情的时候,我一直都要跪着的,但师傅三件事还没说完,便将我拉了起来。
“想知道?”师傅撇了我一眼。
“师傅不是说做错一件徒儿就要万劫不复嘛,徒儿不想万劫不复,所以还请师傅告知。”
师傅此刻却是笑了起来,没有说话,直接向门外走去,就当身影快要完全消失的时候,我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等你今晚活下来了,你自然会知道。”
我!!!这老头子,就喜欢搞点神秘的事情。
对于师傅的神秘,我无可奈何,从小到大我便感觉师傅一直有件事瞒着我,极有可能就是他没告诉我的第三件事。
师傅走后,我便开始准备今晚要用的蜡烛,因为师傅走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也不知道这老头子这么晚了出去还有什么事,还不告诉我。
我将师傅的家翻了个底朝天后,终于找到了仅剩的这三根蜡烛,将三根蜡烛摆在桌子上后,就只需要静等寅时的到来了。
屋内昏暗的灯光让我感到些许眩晕,由于离寅时还差一个时辰我便趴在了桌子上,打算睡会......
“墨林,墨林......”
“谁,谁在叫我?”我赶忙从桌子上起来向屋内的四周看去。
没人啊,那是谁在叫...我靠!我看了看屋内挂着的钟表,时间已经来到寅时。
想起师傅告诉我的,在寅时需要点三根蜡烛烧了他给我的那封信。我连忙将早已摆在桌子上的蜡烛点燃,慌慌张张的从兜里拿出信封放在了蜡烛上面。
看着信封很快的变成一团灰,我也算心安了。
奇怪,明明感觉才睡过去没多久啊,怎么这么快就到寅时了。
算了,不多想,这第一件事算是妥了,现在只需要等公鸡打鸣便可。
经历了刚刚的教训,我不敢再趴在桌子上睡觉了,真害怕一头栽下去就醒不过来了。
由于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我开始在屋内翻着师傅以前不让我翻的书。
这些书被我大致瞄了一眼便丢到了一边去,里面全是一些师傅的往事。直到我翻到有一本叫《孤子断魂》的书我停了下来。
“这本书怎么从来没看见过?”
虽然前面那些书师傅不让我翻,但机灵的我每次都趁师傅外出,翻开给看过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这一本我却是从来都没翻到过。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书,以为又是师傅年轻时期的糗事。
第一页:庚子年,辛丑月,甲亥日。
“我来到了我父亲告诉我的归墟之海,这里已然荒无人烟,不再复往日之繁华,似是经历了一场天劫”
“我继续往里走着,没有一个活物,直到我走到了最深处,居然发现......”
“喔,喔,喔!”
“我曹!这么快?”当我想继续看下去时,屋外的公鸡已是打鸣。
我往外看了一眼,心中顿时十万只草泥马飞过,这才过多久啊,公鸡就打鸣了?
我无奈将书丢在一旁,因为等下门外敲门的人会决定我的生死,比起我的生死,这本书后面的事倒还不是那么重要。
“砰!砰!砰!”
听着外边的敲门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咽了口唾沫,眼睛死死的盯着木门,不敢轻举妄动,仿佛外面敲门的就是魔鬼,今晚找我索命来了。
“砰!砰!砰!”
又是一阵敲门声,这次的敲门声比起刚刚的好像多了些许不耐烦。
为了壮胆,我向门外喊道:“谁啊?这么晚了不睡觉来干嘛?”
“砰!砰!砰!”
外面没人回答我,只是敲门声比起上次又重了许多。
我咬了咬牙,向木门走去,在心中念叨着,一定要是白袍赤瞳啊!
很快我就走到了木门前,一咬牙,用一只手把眼睛挡住,另一只手将门栓给拉开。
“一定要是白袍赤瞳啊!”
怎么还没动静?我见开门了,门外那人居然没说话,我便一点一点的将手指缝展大。
完了,是赤袍白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