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夫一脉,没有传承的源头,都是民间的祖辈流传下来,作为收阴货的脚夫,自然与其他不同。
闽南大山大多都有一些神秘之地,也有很多乡野鬼地。
根据祖父的说法,但凡遇到一些邪门的事,最好走鬼道,这和之前接阴货不同,阴上加阴,就会碰到脏东西。
我和王川上了马骡,而这头骡子却很聪明,仿佛看透了红雾中的东西,朝着边上走。
一进红雾当中,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地方非常的阴寒。
王川手拿着桃木剑,死死的盯着四周,我不知道胡玉堂为啥让他来帮忙,只要不拖后腿,我就很开心了。
可能是深山老林,越是往里头走,越是能够感觉到一片阴森,听村里老人说,这黑河附近经常有吃人的妖怪出没,非常可怕。
所以这一路上我也挺小心,和王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约莫半晌功夫,马骡顺着鬼道把我们送到了一处浓密的竹林间,前方有一条泥泞小路。
这竹林阴气森森,非常可怖,见此,我也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十三哥,让我来!”王川再次自告奋勇。
“得了,你这法子行不通,我来试试吧!”我笑了笑,下了马骡,然后取出一个瓶子,从马骡上接了点尿。
最后,用香往地上一插,马骡尿浸湿后,立马冒起了一股子白烟。
旁边的骡子发出一声低鸣,王川吃惊说:“十三哥,这是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头,盯着竹林:“泥土冒白烟,里头有活人。”
“啥,活人?”王川不太相信,然后问道:“那要是冒红烟或者黑烟呢?”
我脑门一黑,耐着性子解释:“红为煞,是恶鬼,绿为阴,是妖物,要是黑的,咱俩就不用出去了,那肯定是风水破了。”
王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听懂了。
果不其然,我俩等了十来分钟,从竹林中,缓缓的走出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浑身邋遢的老人,如同一个野人一般,隐藏在竹林中,手里头拿着一个拐杖。
老人全身穿着麻衣,破烂不堪,尤其是头发乱糟糟的,上面竟然还有虫子和蜈蚣,非常的恶心。
王川吓了一跳:“妈呀,这是啥玩意?”
我皱着眉头,看老人全身佝偻,没有动手的能力,于是走上前去:“老人家,你为何在此地?”
老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给我点吃的。”
我一看,他这是饿的瘦脱相了,无奈只好从马骡上拿出一个包子递过去。
老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后,连残渣都不放过。
随后,老人缓缓转身,又准备要往竹林里头走,我一把喊住:“老人家,此去可是黑河的路?”
那老人家回头看着我,眼里露出精光:“你是谁,为何要去那?”
我想了想,也没隐瞒,说是巴村易家的后人,老人听了后,沉思片刻,又走了回来。
“姓易的,看来你是为了找寻你的先人而来!”老人说着,抬头看着我,忽然间一把抓住我的右手胳膊。
我被吓了一跳,王川要动手打他,好在被我拦住。
“老人家,你到底是何人?”我还是有点怀疑他的身份,一个人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确是古怪。
“就称呼我为老疯子吧。”老疯子掐了一会后,放下说:“唉,若是以往,我定不会让你进去,但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命,走吧!”
我不知道这老疯子所说的命是什么,猛然间,我忽然想起我家老头子曾经说过,在黑河附近,有一个常年的守山人,难道是他。
不过老疯子显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自顾自的进去了,只留下我和王川在原地。
“十三哥,这人好古怪,跟我家师父一个德性。”王川嘀咕。
“哦,你家师父也是这么邋遢?”我故意打趣。
“那到没有,就是脾气一样。”王川丝毫没有保留的对自己师父的诋毁。
我俩上了马骡后,顺着竹林继续走,说来也很古怪,越是往里头走,天色也越来越暗。
此时还不到天黑,但是已经隐隐有黄昏的感觉,山林内的阴气更是弥漫。
不多时,我已经迷路了,因为深山老林实在是无法辨清方位。
王川拿出风水罗盘定位,但此地的风水哪能知晓,压根就无法定位。
“十三哥,黑河在哪?”王川问道。
我也是一头雾水,这地方我压根就没来过,老头子在世的时候就说过尽量不要来这鬼地方,因为很邪门。
这时候,我想起了身下的马骡,于是问道:“老兄弟,我想你一定知道黑河在哪吧?”
马骡没有吭声,几十秒后,它开始往一个方位走,我一看成了,只要耐心等着就行了。
就这样,直到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我们两人来到了一处山洞前。
打眼一看,这山洞很奇怪,破破烂烂的,看样子不像是人工打凿出来,更为诡异的是,洞外十米距离光秃秃的,洒落了不少腐烂的黄纸和动物尸骨。
一到这,王川盯着洞中看了一会,打了个抖:“十三哥,好邪门啊,咱们真要进去吗?”
我苦笑说:“你小子怕了,亏你还是过来帮我的风水师呢。”
王川一听,拍着胸脯:“我不是怕了,而是因为我……我怕黑!”
卧槽,我当时就脑门铁青,你大爷的,这风水师果然是奇葩啊,竟然怕黑。
没辙,我盯着洞口看了一会,走过去一看,发现旁边有个石碑,上面写着一段话,生人勿进,死阴镇邪。
八个大字一写,瞬间就有一种魔窟的感觉。
洞内非常黑,我盯着瞅了几眼后说:“走吧,没有选择余地。”
王川嘿嘿一笑:“十三哥,你打前头,我跟着。”
我也挺无奈的,老子的本事也不高,不然为啥连刘永山都对付不了。
于是我打着马骡往洞中走,此时其实不是天黑时分,而是这山林将阳光彻底遮挡住了。
我用九鱼灯点燃后,挂在马骡上,同时取出三根香插着,这是行脚夫的规矩。
一切完毕,马骡载着我们俩进入洞中,刚一进去,我就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里边非常黑,也非常阴森,旁边的石壁很宽,足足有两米多宽,足以容纳我和王川进去。
洞中,鱼灯是唯一的光明,但也无法驱散阴寒的气息。
这时候,我忽然间感觉到了什么,立马拉着马骡停住。
“十三哥,怎么了?”王川打着手电筒问道。
“有东西在我们前头!”我让他将手电筒放低一照。
这一照就把我们吓到了,因为在我们的跟前,竟然有一个破庙,只有半米多高,若不是我感觉到了,兴许早就撞上去了。
我急忙下来一看,盯着这半米多高的小庙瞅了几眼,手电筒灯光下,我看到里头竟然是一个黄皮子的石像,就那么站立着。
这个黄皮子石像非常诡异,全身上下竟然用红绳死死的缠绕着,代表着不详。
看到这,王川倒吸一口凉气:“故事是真的,和黄皮子有关。”
我摇头说:“别吓自己,只是一个破庙罢了。”
说着,我取出一支香插在地上,令人惶恐的是,这支香竟然往地上钻,一下子就被吸了进去。
那黄皮子的石像立马有了轻微的颤动,我吓得急忙撤回来,这要是整出事来,那可就完蛋了。
随后,我将马骡牵了过去,避免踩到小庙,说实话,这玩意就放在洞中的正中间位置,显然是故意而为知的。
这要是无意中踩到了,恐怕真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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