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女子不知从哪里变了根甘蔗出来,一副吃瓜群众的表情坐到座位上,目光炯炯的看着李淳。
郑大人也收敛表情住了嘴,静静的看着他。
“等一下,还有一个关键点我没想明白。”却见他微微抬起了手,双目又缓缓闭上。
“轰…”
爆炸前的案发现场陡然又回,他冷冷端坐云端,鸟瞰着每一处细节。
如果说上一次只是根据卷宗内容来粗略构架的案发现场的话,那么这一次,就是凭借着自身记忆,来完全还原了。
这具身体的前任是祥符县的捕快,祥符县跟品汝县毗邻,当日气候基本一样。
风,是西北风,行船属于侧逆,转汴河属逆流…
细节被不断充实,就像是再用电脑3D建模,从一个大概轮廓,逐渐变得毫发毕现。
他整个大脑此刻如同CPU一般高速运转起来。
看着他这副表情的女子吃甘蔗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睛也越瞪越大。
“他…他竟然流鼻血了!”
李淳右鼻孔如开闸的水龙头,涌出一股鼻血出来,划过嘴唇、下巴直滴地面。
“轰…”
嚯的睁开眼睛,他的眼中出现了比上次更加明亮的明亮。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绣衣使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兴奋道:“快说!”
“我刚才想不通的地方是妖物为什么劫银,而且河水为什么会在爆炸之后起火,之后又为什么会变得可以腐蚀人体!”
“东京可是我朝首都,戒备之森严,法度之健全,可是天下首屈一指。
所以白日在东京周边明劫征辽饷,除非是妖物或者是敌方细作疯了,否则它绝对不敢!”
“所以此案从根上就错了,这并不是妖物劫银案,而是一招偷天换日!”
“Duang…混账!”郑大人一拍惊堂木,一跃而起,“妖物劫银案这是京兆府尹大人铁口直断,你说不是便不是吗?
还什么偷天换日,朝廷压银船行在河道上面,前后左右都不许有任何船只并行,怎么偷天换日?
我看,这就是辽人细作,请了不知哪方妖物把银子给劫了,必然如此!”
其他两人都看向李淳,本来一脸恍然的绣衣使,又生了疑问,遂补充道:
“如果不是妖物劫银,那为什么在发生爆炸之后,银子都消失了?即便是爆炸也不至于炸的一粒不剩吧?”
“大人,这就是关键所在,因为船上打一开始就没有银子!”
“一派胡言,我看你是为了保命,开始胡编乱造了。
卷宗里记载的明明白白,有旁观的人看到白银被炸出水面,然后又相继发生了剧烈爆炸,如果没有银子,那么多的围观者看到的是什么?难道是水花吗?”
同时郑大人一脸质问的看向绣衣使。
其实绣衣使和他也都怀疑到这一点了,整个案子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调查起来费解异常,关键就在于这个银子究竟是去了哪。
不管是谁,只要能弄出这么大动静的人,就一定会留下气机,那么就绝对会被钦天监的人发现,并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