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本子,觉得应该是他自杀前写的遗书之类的,打开本子后,密密麻麻写满了英文。
“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线索。”我对莫尔说。
我们将唯一的手电对准本子,莫尔读了起来,表情十分严肃。
“说的什么?”蚂蚁问莫尔。
“前面都是一些日常琐事,但是后面就说到了他们的遭遇。”莫尔说。
我和蚂蚁都竖直了耳朵听。
“他说他们是北非远征军第三师所属工兵连,在此修筑地堡作为后方补给。他们并不畏惧与敌人的战斗,但是却十分惧怕中当地土著的攻击。那些土著似乎有某种魔法,子弹打不到他们,他们的弓箭却能在夜晚射中士兵,士兵根本不敢走出地堡,粮食和水都吃完了,只能等待救援。”
“萨利瓦人!”我和蚂蚁异口同声说到。
我看过关于北非战争的资料,当时墨索里尼先入侵北非,结果被弓箭长茅的土著打得落花流水。后来沙漠之狐隆美尔带领的德军抵达北非,也经常有很多部队莫名其妙就失去联系集体消失。我不知道这些和萨利瓦人是否有关,但不管是萨利瓦还是库拉索,亦或是那个救我的神秘人,这片土地肯定存在着某种神秘而未知的力量。
莫尔合上士兵的日志,将它放入口袋中,可能是想回去进一步研究。
蚂蚁顾不上许多,翻看是否还有可用的物资。
“食物和水肯定没有了,但既然是用于补给的地堡,应该会有燃油!”我分析到。
“在这里!”蚂蚁兴奋地喊到。
只见蚂蚁在墙后找到了一处机关,打开后是一个暗道,暗道通向数个储藏室,里面有许多桶燃油和其他军用物资。
这地堡和地堡之间就像是蚂蚁洞一样四通八达。顺着通道应该也可以走到我们第一个发现的那个地堡。
由于沙漠气候以及多年被沙子掩盖形成的密闭环境,这些燃油都没有变质,应该还是可以用的。
我们一人搬上一桶油,接力从天窗递出,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把车从沙子里拖出。我们先在车的周围挖一个大坑,把车尾露了出来,然后在地上铺上一些木板,将找到的千斤顶放在木板上,然后向上顶,车后轮也慢慢露了出来。
蚂蚁注入燃油,启动了汽车,排气管冒出一股黑烟,虽然发动机可能会因为油品的差异报废,但我们的目标只要能坚持跑几百公里,回到公司就好。
那些什么库拉索,胡默拉的,我们也都抛之脑后。我此时就想尽快回到公司,当面质问撒贝罗那些荒唐的实验,询问我父亲失踪的真相。
蚂蚁把车开的飞快,他想趁老张他们尸体还没被野兽吃掉之前,赶回宿营地,将他们的尸体带上。
但是车子行驶了许久,我们再也没找到宿营地。或许那里也经历了一场沙尘暴,所有的人和物都尘归尘,土归土。
三天后,我们抵达了城镇,回到了PIP公司的驻地。
撒贝罗领着众人出来迎接我们,但是当听说我们无功而返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
经过此次的患难与共,莫尔也成了我们的朋友。我让莫尔将路上的经过写了一个报告,我和蚂蚁也签了字。报告叙述了遭遇鬣狗和萨利瓦人的经过,并且也提到了那些实验。我们要向PIP公司总部提出申诉,一是那些为了执行任务死去的员工必须要得到赔偿,二是公司必须要对实验的事情做出解释,三是我父亲的失踪是否和公司有关系。第三条是我个人的诉求,也是我最关心的一点。
我们在报告的最后加了说明,如果PIP公司不能满足那三点要求,我们就将事件透露给公众和媒体。
报告直接传真交到了PIP的总部,因为我们担心交给撒贝罗的话,他会直接销毁证据。
一个月后,PIP中国总部发来电函,希望我和蚂蚁、莫尔回到中国,当面和高层讨论此事,然后再成立工作组回到北非一起调查这起事件。
在北非两年后,我跟着蚂蚁,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我以为此去很快就会回来,因为父亲依然还是音信全无,可是没有想到,此一去就永远的留在了祖国的怀抱。而父亲的下落,也是在回家后得到了答案,此为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