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先搞清楚他到底是谁!
我猛从窗口后面站起来,打开了手机电筒,正要大喊一声是谁。
我话刚到嘴边,却又被眼前的景象活生生吓得吞了回去。
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裸露在空气当中,眼白和瞳孔异常分明!
他好像也被我吓了一跳,瞳孔都快缩成了一点,场面说不出的恐怖诡异。
我是万万没想到外面居然站着这么一个“人”!
这他娘的又是一只鬼吧!
我双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对!
那貌似就是个人。
只不过他的脸被烧焦了,连眼皮都没了,这才给我营造出一种一双眼球挂在墙上偷窥的错觉。
我后知后觉,抄着铁棍站起身来,再往外一看,他已经离开了。
墙体上残留着的淡淡手印提醒我这绝非是错觉。
“这学校里果然还有个活人!”
“他是谁?”
“他是怎么在闹鬼的学校里活下来的,又为何要趁我们不注意把我们锁在实验室里面?”
“他满身都是伤痕,连五官都毁了,是不是当年的火灾受害者之一?”
我拼命拍打着胸膛,惊魂未定的同时,无数个疑问一股脑的涌了过来。
他把我们锁在实验室里,绝对有什么目的。
锁门的一把摩托车锁,没有趁手的工具根本砸不开。
“不行,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都绝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钥匙在他手里面,他随时都有可能原路返回。”
想到这里,我立刻把黄文昌叫了过来,把刚才的发现简单跟他复述了一遍。
出乎预料,他知道将我们关起来的是个人,反倒觉得安心了一些。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跟人斗总好过与跟鬼斗。
再说了,对方能在学校里潜伏,这就说明文晴和黄政民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想到这里,我愈发觉得地上的符纸可能有用,就随手捡起了几张。
随后,我和黄文昌两人合力,很快就搬来杂物将铁门堵得死死的。
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黄文昌又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他有了特别的发现。
看他表情挺怪的,就好像便秘一般,我就知道这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心里做好了准备。
实验室的内部还另外有一个办公室,门口被几块破木板堵住了,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黄文昌也是狗急跳墙,找了好多个窗户都打不开,便想着拿东西把玻璃砸了,结果就搬开了那些木板。
这间办公室不大,也就几个平方。
陈设简单,一张办公桌和两张椅子,外加一个书柜。
“这里是黄政民生前办公的地方,味道就跟他身上的一样臭。”
黄文昌捏着鼻子领着我来到了办公桌前。
办公桌上摆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黄明昌说这是他从柜子里翻出来的。
我没动笔记本,而是看了黄文昌一眼。
他动了动嘴皮,神色异常的复杂,好半天都没能吐出一句话来。
就好像笔记里记载了某种禁忌,他根本就开不了口。
“你自己看吧,那个黄政民就是个死变态!”
“文晴烧死他是他罪有应得,只是可怜了那几个无辜的女孩。”
我左右看了两眼,确认办公室的门可以关上,不会在我看笔记的过程中突然有东西闯进来,窗户又能打开,我这才抱着不安的心翻开了笔记。
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心惊肉跳。
“一七年三月六日,我跑遍了各处地方才好不容易搜集到了不同动物的五脏六腑,就差一副眼珠就可以开始实验了。”
“三月七日,我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眼珠,我很烦躁,但庆幸的是孩子们又来找我玩了。”
“看样子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她们对我愈发依赖了,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可惜文晴依旧是老样子,对我很是抵触。”
“三月八日,孩子们的皮筋断了,她们说是文晴弄断的,我找到了帮过我的屠宰户,从他那里弄到了新的皮筋。”
“孩子们又可以玩游戏了,今天文晴对我的印象也有了改观。”
“她因为名字的缘故,时常会被人误以为是女孩子,环境导致她形成了后天性别认知障碍,我觉得她很特别,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
看到这里,我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笔记前面说过黄政民正准备做某项实验,而缺少的材料正好是一双眼睛。
他该不会丧心病狂到把文晴的眼睛挖了出来吧?
我有些不敢往下看了,偷偷瞄了黄文昌一眼,发现他正抿着嘴唇,眼睛里好像冒着火。
“三月九日……该死!实验又失败了,怎么会这样?”
“那头黄牛是我亲自挑选的,我确认过眼睛没有问题的,肯定是屠夫瞒着我做了手脚,不行,我得找他去!”
笔记本的内容记载到这里,明显可以感觉到黄政民心理出了问题,日记里记录的内容也开始逐渐变态起来。
“我去找了屠夫,他不承认他调包了,这让我很生气!”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了他,从他家回到办公的地方我快累趴了,不过一看那双眼睛,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行?又是不行!”
“不可能的,我明明按照步骤来的,怎么又会失败!”
“肯定是我太心急了,我得找些东西让狂躁的内心平复下来,正好孩子们又来了。”
“我让她们穿上我给她们买的衣服来到了办公室一起玩游戏,但我却感觉不到满足了,直到我又看到文晴的那双眼睛!”
“我找到实验失败的源头了,是他那双眼睛影响了我。”
“可该死的,文晴不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听话,他只顾着玩我送给他的皮筋!”
笔记记载了黄政民的心理历程,他记载的内容愈发混乱不着边际。
甚至给人一种前言不搭后语的感觉。
但越是这样,就越是细思极恐,不知不觉间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
抛开黄政民进行的研究不说,他能在华东小学落户,多半是以教师的身份。
但他既然是老师,为什么要给孩子们买衣服?
隐隐间,我想到了某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