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还上班?还要出去忍受世间苦恶?在奶奶这里多好,无穷无尽,永享天伦。”
“可是,可是,这里为什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里畜生当道而,人为鱼肉?这就说来话长了,丫头给这位姑娘上茶,听我老婆子慢慢跟姑娘道来。这要从我老头子还活着那时候开始说起了”
原来这老太太本在一个官宦之家,家里的老爷位居人臣,后来官场生变,居家就搬到了晏城。这老头子早年间曾偶然得一绝世孤本,这书中有术修可长生也。此后便醉心于此,手不释卷。可一直到死,也没参透这长生术之奥秘,最后郁郁而终。他临死前已觉自己大限将至,把身后事和子孙们交代完,又单把老太太留下。嘱咐老太太一定要把那长生术给烧了,万不可留此物于人世。老太太口头答应,可也是抵挡不住长生的诱惑,这一看就是七天七夜。终于在第七夜,让他找到了长生的奥义。原来这长生,要和六畜合谋,取本地人气予六畜,颠倒阴阳,让人为畜,畜为人。此处则超脱于三界之外,加上六畜为保,方可长生。想来那老爷子也许早就参透了这所谓秘术。只不过此乃伤天害理的邪术,所以才叫人烧了,以免为害人间。可日防夜防,枕边人难防。没想到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那老头子,死之前一直念叨说人这一辈子啊,总是服老,只有从前好,只有从前好。所以我把此地称为从前城。”老太太笑呵呵的说了一个惊悚的故事。
“所以,你为了自己一家长生,让一地百姓时代为畜?任人宰割?”
“你想说我自私是吗?醒醒吧丫头,这世界上哪有不自私的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不是白说的。”
“那你也不应该毁了这一地的无辜人啊,你眼里还有天理道义吗?”小叶义愤填膺。
“呵呵,天理道义,你告诉我什么是天理道义”
不等小叶开口老太太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你看那些猪狗之流杀人吃人就是不守道义,那人凭什么就能杀猪吃狗,你看那生吃小孩觉得残忍,那人凭什么就能吃那羔羊幼牛?还美名其曰美味佳肴。在我看来,世间万物都是如此,所谓道义,也不过是单向的利益罢了,像我老头子一般拘泥于此,就是最大的蠢材!”
这一席话说的小叶哑口无言,是啊,自己在吃鸡的时候只想着怎么好吃怎么来,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吃的食物是别人的尸体,从来没想过所谓残忍和怜悯。
老太太看她有所动摇,接着忽悠。
“你看今天,正有此机会,我老婆子活了几百年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抱上孙子。姑娘你只要和我这儿子拜堂成亲,就能和我们一样在这里永享天伦之乐。你看怎么样?”
老太太拿手一指邻桌的一个和尚。这老太太的儿子竟然是个和尚,怪不得她抱不上孙子。
“行了行了,我老太太也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你们赶紧熟悉熟悉。”说罢就隐去了。
小叶看了一眼那个和尚,长得还挺面目清秀的。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和尚就一把把她的手攥住了。
“姑娘,我娘刚才说的你可听清楚了?”
“清,清楚了”小叶心想这和尚都这么主动的吗
“她说的基本是对的,但她没说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其实,我们都已经死了”
“啊?”
和尚起身离开了桌子,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想我娘,机关算尽最终还是没能长生”说到这和尚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现在的我们,只能说是一部分灵魂或者说是意识在这里存活,我们的肉身,早就被那猪狗分食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这就是和六畜合谋的代价。”
“我和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靠一个命门撑着,只要命门一破,这里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而这命门”和尚目光变得有些冷漠,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就是老太太左手小拇指的假指甲。你只要把它掰下来,命门便破了。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你也能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去。”
“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你的娘来告诉我,因为厌倦了长生吗?”
“不,我想去找我的姑娘,她幼时落河而亡,我悲痛欲绝,发誓终身不娶,遁入空门,想着来世再见,可不曾想我没有来世了。这次破局,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转世,可是我总是要试一试的。即使不成,我也不想再等了。”
“毕竟。”
和尚这时已是泪流满面。
“我已经等了她300年了。”
说完他才察觉自己失态了,忙擦了擦眼泪。
“待会儿你就谎称给她递茶,趁机行动,这里只有你一个活人,所以只有你能办到。”
“嗯”小叶点点头,下定决心,不光是为了和尚,最重要是自己要出去。明天还要上班儿呢!
不一会儿,老太太回来了。
“怎么样,姑娘?”
小叶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奶奶,我听您的。”
“唉,这就对了。”
老太太龙颜大悦。
和尚一个眼色,小叶赶紧递上茶。
“奶奶您喝茶”
“孝顺,孝顺”老太太自然是欢心接过。
就趁这个时候,小叶用尽了全身力气使劲儿一掰。轰的一声,整个世界都黑了,就听见了好多笑声,有猪的,有狗的,有唱皮影戏的,有卖肉的,仔细听听,还有和尚的。小叶有些站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亮着的是皮影戏,那是一个神仙降妖的故事,那皮影戏技艺十分高超,连一点儿小动作都演绎的惟妙惟肖,神仙把妖怪降于一地,给她的手上像是带了一个东西。
这时候就听见老太太的声音。
多谢姑娘解了封印,接下来就你来替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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