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接下来赵老叔又连输几局。
把刚才赢的那些钱又全输了个精光。
这一下,他发火了。
吹胡子瞪眼睛,大声嚷嚷了起来。
“我问你老妖,你究竟会不会打牌?”
老妖不悦地恨恨地瞪了对方一眼。
“不会打就别玩了。”
老妖硬声硬气地说:“我不会打牌。”
这句话顿时把赵老叔顶到了南墙上,也弄得场面非常难堪。
陈姐赶紧说:“别吵了别吵了,打牌打牌。”
杨四郎也帮腔说:“快出牌,我还等着胡牌哩。”
赵老叔使劲咽了一口气,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
他不得不咽下了这口恶气。
几个人只顾低头闷声打牌,谁也没有再说话。
他们的这一举动,却惹得其他客人大笑了起来。
棋牌室里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李治强偷偷一笑,心想,这赵老叔输的有点冤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抱着娃娃一头闯了进来。
满脸怒气地喊道:“好你个杨四郎,把说话当放屁。”
几步冲到杨四郎面前,把娃娃塞进他的怀里,厉声骂了起来。
“你一天到晚不回家,不管婆娘娃娃,有两个钱就打牌,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骂着骂着,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杨老四抱着连哭带叫的娃娃,陪着笑脸说了一句。
“走走走,现在就回家。”
随之,就像老鼠似地赶紧溜走出了棋牌室。
女人气恨恨地紧跟在他后面,嘴里还呜呜叨叨的骂个不休。
陈姐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人走出了棋牌室,不屑地撇了撇樱桃小嘴巴。
“杨四郎的这个女人,就像母老虎。”
赵老叔解气地说:“这样的女人,除了杨四郎,谁还敢要?”
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
全屋子的人都别有意思地大笑了起来。
陈姐又对李治强说:“学生娃娃,杨四郎走了,三缺一,你上来打几把。”
李治强心想,我正巴不得有人离开呢,好给我腾出位置。
杨四郎的婆娘来的正是时候。
哈哈,我想睡觉,她就送来了枕头。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客气。
“老板娘,我不会打麻将,你们让着点我。”
说着话,就一屁股坐在了杨四郎空出来的座位上。
杨四郎一走,赵老叔的心情明显好多了。
笑着说:“现在的学生娃娃什么不会干?不像我小的时候。”
这是一句大实话。
三十年前的学生,当然比不得现在的娃娃。
但是,在李治强听来,这句话是在引诱自己上钩。
不过也好。
到时候输了钱,赵老叔他们就怨不得我这个学生娃娃了。
陈姐边抓牌边笑着问:“你叫啥名字?在哪个学校念书?”
李治强不想欺骗她,就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又实话实说:“我今年刚大学毕业,正在找工作。”
陈姐很奇怪地问:“你是大学生,还找不到工作吗?”
李治强苦笑着说:“没有人收留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酸溜溜的。
陈姐“哦”一声。
老妖不以为然地说:“找啥工作,打麻将也是一种工作。”
赵老叔说了一句大实话。
“有正式工作,吃饭比较轻松。”
就这样,四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打牌。
气氛比刚才轻松和谐了很多。
几圈下来,李治强就连输了六百来块钱,乐得赵老叔老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
李治强摸了摸头,很懊丧地说:“要知道输钱,我就不打了。”
赵老叔担心他输了钱会一走了之,就好言劝道:“别急别急,慢慢学就会打了,谁都一样。”
李治强无奈地说了一句,“那就再打几圈看看。”
陈姐看了他一眼,又冲老妖赵老叔很有意思的笑了笑。
李治强把她的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也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决定不再装菜鸟了。
因为,他已经发现,距离散场时间不多了。
另外,他身上的钱也所剩不多了。
拿出了前世练就的高超手段,让这几个老鸟瞧一瞧。
赢赢输输又输输赢赢。
又打了十几圈。
李治强不但把刚才输的那六百块钱全赢了回来,还多了三五百块。
说实话,凭他的赌技,三下五除二,就能轻而易举地把这几个人身上的钱全赢来,也是小菜一碟。
只是投鼠忌器,不想让他们由此知晓自己的真正身份罢了。
这样做,就是好让他们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刚出道的什么也不懂的憨头。
自古以来,三滩市就是一块鱼龙混杂的码头,不能不谨慎行事。
这时,散场时间到了。
打牌的男男女女都纷纷起身离场。
赵老叔一看手表,已经快六点了,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今天手气背,明天再打。”
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妖手里拿着一叠钱,眉开眼笑地说:“该吃晚饭了。”
嘴里哼着跑调跑腔的小曲,也抬屁股很得意地走了。
陈姐点了点手里的钱,幸灾乐祸地说:“赵老叔输完了身上的钱,今天晚上有可能睡不着觉了。”
李治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刚要起身走人,却被她一把拉住了。
陈姐问:“小李,你前面说你正在找工作,是不是?”
李治强说:“是啊,我从老家跑来三滩市,就是想找一份工作。”
“我看你是个老实娃娃,又是农村来了,想帮你一把。”
“那好啊。”
“我有个亲戚是房地产大老板,正需要人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李治强忙不连声地说:“我愿意愿意。”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看来今天我遇到好人了。
陈姐松了一口气,满脸微笑着说:“愿意就好。”
李治强又问:“陈姐,我上哪里去找你的这个亲戚?”
“你先别发急,等姐换完衣服再告诉你也不迟。”
说着话,陈姐就走进了里屋。
过了一会儿,等她一步一晃地走了出来的时候,李治强简直看呆了。
一件淡绿色底子上有许多小蓝花的薄薄的连衣裙,前凸后翘春花秋水,比先前更干练更风骚了。
“走,小李,姐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的这个表兄赵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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