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那只能再去看看安大东的尸体了。
安大东是横死的,不能进村,都是放在村尾的一个荒宅中。
一般有病死的都会安置到这个地方,再派家属守着的。
荒宅外,就是一圈破落的土坯围墙,破旧的木门随着风吹动吱吱作响。
门头上的蜘蛛网挂着没了头的蜻蜓干尸,晃荡着……
安华刚准备推门进去,一只干枯满是皱褶的手,先一步从门缝中伸了出来。
“妈啊!”
“鬼啊!”
安华身后几个胆小的女人惊呼出声。
其余的人也是猛地倒吸气,青天白日的鬼都敢现行?
安华看着这手上的斑点只是老年斑,并不是尸斑,就知道这是活人的手。
果不其然,门被推开,开门的是安大东的瞎眼母亲杨红。
一只手探查,另外一只手杵着拐棍。
“你们都是谁啊?”
“杨奶奶我是安华,来看看大东的。”
杨红一把拉住安华的手,满脸皱纹的眼角滑出一条泪痕。
“好!好!好!”
安大东在村里名气臭到家,死了这么多天都没个人看望的。
院落太小,其他人进不来,也觉得荒宅晦气,都值守在门外,并未一起进入。
安华还是第一个说来看看东子的,老人家瞬间老泪纵横,热情的拉着安华的手,就带着她进荒宅之中。
杨红也不算瞎子,只是白内障严重。
老来得子十分溺爱,家里的钱都不舍得花,她心心念念给大东娶个媳妇。
不成想这大东找了个女的,合伙把杨红手中的钱全给骗走了。
杨红就此气的把大东赶出家门,这家伙混迹猪朋狗友之间,就越发混蛋。
她一边骂着大东,可是眼泪不住的流。
十月怀胎,再恨他不争气,终究还是她的骨肉,不悲痛那是假的。
安华看着她如此也是心有不忍,虽然看不惯这安大东,不过死者为大。
“杨奶奶身体要紧,我先去看看大东。”
杨红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抹掉眼角的泪水一声长叹,坐在一边。
安华则进了里面,屋子里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臭味混合霉味。
土炕之上的安大东,面上盖着一张黄纸。
安华揭开他面上的黄纸,发现他的嘴巴有什么东西在动。
银针拨开安大东的嘴唇,一根黑色的发丝想要退回去。
安华眼疾手快银针两根银针一夹。
纤细的银针夹着发丝,任由发丝扭动都无法再钻进嗓子眼中。
发丝也聪明退不了,就钻出来,想换个地方跑,朝着大东鼻孔跑。
“还真的是狡猾啊!”
安华根本不给它丝毫的机会,发丝见逃脱不了,这才老实下来。
这根发丝很长,安大东可是寸头,这头发定然不可能是他的。
安华用银针夹着发丝,滴了一滴血,发丝就滋滋作响,化成青烟消失无踪。
“怪不得能上岸作怪。”
这发丝是害死安大东水鬼的一丝魂,也是有点道行的,借着尸体上岸祸害人了。
要是再等上几天,这玩意都能控尸为恶。
那么拒走明秀嫂子魂魄的不是安大东,应该是这根发丝的主人。
刚才河边安华可是没看到任何异常,这家伙一丝魂就这么狡猾,本体肯定也是如此,应该潜藏河底吧。
看来还是得下河!
安华找到线索后,也就出了屋子,毕竟怪味并不好闻。
听到动静的杨奶奶站了起来,亲自把他送了出去。
安华看着她踉跄的身影,还是觉得有些不忍,这样视力障碍的独居老人,活着太难了。
想着安大东这件事解决了,还是给她治治眼疾。
安华一出来,村民就全都围拢过来,七嘴八舌道。
“华子,你快给我们说说,有啥发现没?”
“东子不会诈尸吧!”
“这个荒宅可有鬼啊?”
……
安华被这群人给问烦了,大呵一声。
“够了,大家伙都散了吧,这种事情少掺和,要不然沾染晦气,轻则倒霉,重则大病。”
他这么一说,大家伙瞬间散开。
安华可算清净不少,想着水鬼如此机警,白天肯定寻不到什么。
看来只能晚上去砰砰运气了!
他一回家,又被老爷子缠上,安华用同样的理由想支开他,老爷子才不吃那一套。
“切,那都糊弄外人的。”
“大孙子,快告诉爷爷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道道。”
安华被他缠着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将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
自从他重生到一个智障的身体,白光充斥四周。
刚好被这老爷子看到,他就不得不将自己来历,都告诉对方。
这老爷子开始死活让安华还他大孙子。
后来安华展示的一手绝学医术,还有占卜问卦的神奇后。
老爷子也明白没有办法改变一切,索性默认安华的存在,作为交换,要求安华必须教他医术。
安华为了清净也就答应了。
老爷子经常和安华打配合,安华救人挣钱,他管账。
除了痴迷医术就是当个守财奴,安华也都依他的性子,活脱脱的老顽童。
“嘿嘿,今晚带上我吧,我也想看看水鬼,活着见鬼,以后我也可以说出去吹吹牛。”
安华足够了解他,即使拒绝了。
这个老顽童也会偷摸跟过去的,那倒不如让他跟着去,要不然出啥变故,搞得措手不及。
“行吧,吃完饭后,我要休息天黑了出发。”
老爷子一听,满脸欣喜的拿着钱就出门了,“好嘞,我这就去买点肉做顿好的。”
吃过饭后,安华制作十张符纸后就去休息,直至闹钟响起。
时间晚上八点!
村里人没啥娱乐项目,都早早在家里看电视,要么聚集一起打打牌,都没什么人外出。
安华和爷爷一起出门,并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夜晚的河边可不像是白天那般宁静和煦。
月光下的芦苇荡,风一吹,影子重重,如同百鬼倾巢而出。
两人潜伏一段时间,安华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
而风像是刀子一般刮着皮肤,老爷子紧紧身上的衣服。
“这风怎么这么大?”
他一出声,芦苇荡中突然有了动静。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