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的信念！”罗遂直视着马泽凯地双眼，语气很是坚定，但马泽凯却是嘲讽似的笑了起来。
“你知道，当我提问之后，到现在你回答这句话用了多长时间吗？”马泽凯不等他回答又继续说道：“一分二十秒！这段时间都够我杀光这间酒吧里的所有人了。”
他开玩笑地说道：“你的信念，在你的心中要用一分二十秒的时间才能反应过来，我建议你像是诵经一样，最好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能够好好地念一念。”
“你还是回去吧，”马泽凯挥了挥手，“你不适合这份工作，没有证据，没有线索，你就像是个愣头青一样就跑了我这里，我现在就可以告你滥用职权诽谤，相信我，你这辈子都出不来的。”
马泽凯就像是施舍一样地将桌子上的那瓶红酒，塞进了罗遂的怀里，“快走吧孩子，不是因为你年轻有勇气就可以冲动，等你拿到真正的证据的时候，我们会去警察局坐一坐的，我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碰了一鼻子灰的罗遂心中羞愧难当，他就像是一只过街老鼠一样，在众人鄙视的眼神中畏畏缩缩的逃离了酒吧。
“他就像我年轻时一样，”马泽凯看着狼狈逃离的罗遂，感叹道：“不过他没有我聪明，我很明白身份这种东西实在是没有说服力，所以我都会先抓走对方的母亲，然后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孩子。”
“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吗？”他像是讲故事似的，什么话提都说的有问有答，“因为孩子还可以再生，女人可以再娶，但是母亲只有一个，你们一定要学会珍惜，明白吗？”
站在他周围的人，听着马泽凯的声音都觉得身后发凉。
……
回到公寓的罗遂很是愤怒，他恨得是自己的无能，但同时他也想起了白天赵厚对他说的话，他现在终于意识到了身为一个警察的无力。
监控也好，证人也罢，只需要花费一点对他们来说九牛一毛的钞票就可以摆平一切，可能几万可能十几万，就这么一点点代价，就换走了两条人命和背后的真相。
“腐败！”罗遂举起手中的红酒瓶就要摔在地上，但很快又将高举的右手缓缓落下，“摔了也可惜，还是喝了吧。”
因为母亲被人灌药杀死，所以他从没有喝过酒，这次是他第一次喝酒，只是一瓶不到的红酒就把他灌的晕头转向，他瘫倒在地上，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
……
“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机会，”一大早项自来跟随着魁梧男人来到了机场，他拄着一根拐杖，现在他们正站在一架私人飞机前面。
“我不后悔。”项自来像是早就已经在心里排练好了剧情似的，还没等魁梧男人彻底把话说清楚，他就抢先回答道。
男人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们这次会前往边境最北面的地方，那里的太阳可以轻易杀死你，但是还必须穿着厚重的保暖装备，”男人顿了顿说道：“祝你好运。”
项自来没有在意男人最后的恐吓，他淡定自若地走上了飞机，就像是进出自己家门似的随意。
“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另外一个男人开口说道。
“我知道，但等他到了那个地方一切都会发生改变的，要么坚持，要么逃走；第一种选择可能会死，第二种选择必然会死，真不知道班长为什么会给自己的孩子选择这么一个地方。”
魁梧男人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直叼在嘴上，他晃了晃烟盒，用眼睛地余光看了看身边的两人，说道：“要不要来一支？”
……
飞机刚刚起飞时晃动的很是明显，项自来不禁握紧了自己座位的扶手，他透过窗户朝着外面看去，那些逐渐变得渺小的高楼大厦开始变得晃动，当他快要呕吐出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是自己恐高。
“这次离开可能就是最后一次看见这座城市了，我觉得你可以趁这次机会，彻底记住这座城市完整的模样。”
魁梧男人始终没有抬起头，他一直看着视线中渐渐模糊的城市，犹豫了一会，又说，“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其实魁梧男人一直在等待，他无比期望这个孩子可以提出问题，为什么明明部队都来了却没人帮他主持正义，凶手到底是谁，他什么时候可以报仇。
但是他没有，直到现在他都在逃避问题，哪怕是会死在外面。
魁梧男人其实也不想再多问，心中的那点期待一次两次就足够了，次数太多了会让他变得不再信任眼前这个孩子，可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自顾自的解释道：“我叫吴俊良，我们都是你父亲的兵，我们能从各种任务重活下来，都是靠着你父亲的本领。”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项自来渐渐低下了头，吴俊良有些失望地继续说道：“你父亲因为脊椎和脑部神经受损才从部队退役，如果是放在他年轻的时候，他根本不会出事。”
“我从来不知道他的事情，”项自来满脸自责地说，“除了他是我的父亲之外。”
吴俊良仰头叹息，无奈地说，“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待在部队，因为优异的成绩和超乎常人的品格，他的级别一升再升，到最后他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最高机密，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来帮他的原因。”
“连他现在用的名字都是假的，当然也包括你，”吴俊良靠着枕头，眼神空洞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你父亲原本姓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改名项羽，这倒是体现了他战无不胜的军旅生涯，他完全配的上这个名字，因为他真的很厉害。”
吴俊良把玩着一个老旧金属烟盒，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烟盒上每一次被触摸后的细微变化，并且奢望都能记住。他微微皱起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并且很是纠结。
“是时候无归原主了，”在纠结了片刻自后，吴俊良叹了口，一脸不舍地抿着嘴，伸手将烟盒递给了项自来，很是郑重地叮嘱道：“这是你父亲年轻时的东西，可千万不要弄丢。”
项自来接过烟盒，看着盒身上的锈迹，渐渐陷入了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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