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哥哥,这个女人可能是和顾昭一伙的,你不能……”
“你给我闭嘴。”
顾司寒抬起血红的眸子,只轻轻一瞥,封馨婷便如坠冰窖一般,她赶忙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拜托你了。”
顾司寒不是个能轻易相信别人的性子,但不知为何,一见到谢晚宁,他便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时间过去太久,我也不知道病人能否被救活,我只能说,我尽力。”
谢晚宁叹了口气,转身便进了手术室。
封馨婷望着谢晚宁的背影,心中的火气一下便憋不住了。
她寻了处僻静的地方,手指在手机上敲击了几下。
“没用的东西,连个老不死的都看不住!”
封馨婷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骂道。
“小姐,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人就突然不见了!”
电话那头是满怀歉意的声音。
“昨天刚好是注射药剂的日子,今天这老不死的就跑来医院了。”
“难不成,是那老不死的发现了什么?”
封馨婷的眸光越发的冰寒,脸色也越发狰狞起来。
“小姐,我们这离医院有段距离,这女人刚刚注射完药剂,身子虚弱,若是无人帮助,是不可能……”
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封馨婷眉头也是一皱。
“查!快查查最近这女人都干了些什么!”
封馨婷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若是这女人当真知道了些什么,那决不能让她看见明天的太阳。
那契约……
罢了,也总比成为顾司寒的敌人要好。
她那么爱他,终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好。
“为什么我妈出事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手术室之外,顾司寒冰冷的双眸中蓬勃着怒意。
“顾总息怒,这确实是我失职了。”
小林低着脑袋赶忙认错,根本不敢看顾司寒的双眸。
“失职?我有没有说过关于我母亲的任何事情,都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顾司寒眸中的怒火喷涌而出,刚想再说些什么,只觉小腹处一阵绞痛,眉头都因为疼痛绞在了一起。
“司寒哥哥,你身上还有伤,不能动怒,伯母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一声惊呼,封馨婷赶忙扶着顾司寒的肩膀,顾司寒脸上一阵恶寒。
“放开。”
顾司寒不耐烦的将封馨婷的手甩了下去。
“我母亲若是出了什么事,封馨婷,你第一个逃不掉。”
小林也给了封馨婷一个“别惹他”的目光,手冲着封馨婷不断的摆动着,示意她赶紧离开。
“不就是个命不久矣的老不死的吗!又因为她和我发脾气!”
封馨婷心中满是怨恨,眼眸之中的狠厉之色更甚。
手术室中。
“高医生,多亏了您,病人的情况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了。”
小护士急的满头都是汗,眼神中却满是惊喜。
这门手术过程很是艰难,甚至连吸痰器都没有。
没想到高医生竟是其力亲为,将这痰用医用吸管吸了出来。
“注意缝合。”
谢晚宁皱了皱眉头,责怪小护士开了小差。
小护士撇撇嘴,真是个不好相处的女人。
“叮”的一声,手术室门被打开。
“医生,我母亲怎么样了!”
看着眼前带着口罩帽子,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谢晚宁,顾司寒一下就扑了上去。
谢晚宁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没事了。”
谢晚宁淡淡说了两句,随着病人被从手术室中推出。
顾司寒的注意力直接便转移到了他母亲的身上。
谢晚宁揉了揉微微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将衣服脱去,看了眼时间,早便过了下班时间。
“也不知道墨墨和软软怎么样了。”
想到这两个小调皮鬼,谢晚宁嘴角往上微微一掀。
顾司寒自秦云术后便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这倒是让封馨婷心里“咯噔”了一下。
手术很是顺利,那到时候这老不死的万一醒了……
想到这里,封馨婷更是握紧了拳头,不行,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司寒哥哥,私人医生来了,要不要让他看看伯母?”
封馨婷焦灼的一番等待,总算是等到了她的“私人医生”。
“顾总您好,我是史密斯。”
史密斯不动声色的从封馨婷手上接过将一个透明色的玻璃瓶,悄悄放进了口袋之中。
顾司寒这才有了些许反应,他站起身来,却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顾总……”
封馨婷拉了拉顾司寒的衣袖,似乎是要将他拉出。
“你出去吧,我在这看着。”
顾司寒看着母亲枯槁的面容,更是心有愧疚。
“好。”
封馨婷咬了咬牙,只能不情不愿的出了门。
顾司寒在这,她怎么可能动得了手!
不行,一定要想个法子让顾司寒出去才行,或者……
封馨婷一笑,想到了个更好的方法。
……
“高医生,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这么晚又过来了啊?”
小护士突然的问候让“高医生”顿住的脚步有些发慌。
“我……我来看望一下病人。”
“高医生”整了整嗓子,低声说道。
“高医生,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最敬业的医生了,这么晚了,还要过来关怀病人。”
“唉?高医生?”
小护士正是下午与谢晚宁一同做手术的护士,她怔怔的望着脚步匆匆的“高医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小叶,三床的水给换上了吗!”
还没等小护士细想,“来了来了!现在就来!”
……
“事成之后,我给你三百万,你立刻离开樊城,你要是胆敢泄露一个字,就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一个套着白大褂的女人冷着眸子道。
女人头顶着一顶黑色的假发,脸被口罩遮去了大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她就是封馨婷。
“我之后怎么联系你?”男人沙哑着嗓音问道。
“这里是五十万定金,事成之后,钱会直接打到你的账户上。”
见男人紧捏着手上的玻璃瓶并没有行动,她顿了顿,又说道:“我姓高,在这家医院工作,行了吧。”
……
第二天一早,头疼症状还未曾缓解的谢晚宁直接被一通尖锐的电话声叫醒。
“高医生,不好了!昨天手术的那个病人,她死了!”
“什么!”
谢晚宁本是睡意朦胧,听到这消息,她顿时睡意全无,三两下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