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悄悄摸到洛阳城下,已经是四更天,张二牛率兵早已开拔。
城头漆黑一片,早已熄灭的篝火冒出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烟雾,看也看不清楚。
安静的夜色中隐隐还能听见江东兵的呼噜声,天寒雪大,所有人都睡着了。
很好,潘凤藏好马匹,悄悄结下了腰间的绳索和包着布片的铁钩。
按他的估计,洛阳城的高度大概在十五米上下,使使劲爬上去应该不是问题。
万事俱备,只等张二牛动手了,潘凤躲在隐晦的角落,搓着快要冻僵的手。
手套的事一定要抓紧落实,一旦天气转暖,大把的金钱可就要跟他擦肩而过了。
过了大概一刻钟,城中突然传来一阵的喧嚣。
“起来,都给我起来,西凉兵打来了,将。军有令,留一百人守城,其余人等全部开赴东门迎战。”
篝火猛然亮起,催促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渐渐开始往洛阳东门方向移动。
成了!
潘凤冰凉的脸上绽放出僵硬的笑,偌大的洛阳东门只有一百人防守,这可谓是天赐良机。
脚步声渐渐远去,城头的兵马也开始严阵以待,潘凤找了个人少灯黑的角落,甩出了绳索和铁钩。
准头还不错,裹着布铁钩稳稳勾住了垛口,没发出一点声音,接下来就是爬上去了。
潘凤显然低估了爬城的难度,刚刚爬上去两三米,双臂就开始发酸。
但他不敢放手,一来传国玉玺干系长大,万一以后混不下去,借个兵什么的还要靠它。
二来一旦掉下去,势必会被孙坚的守城兵射成筛子,不管从哪个角度讲,他都不敢也不能放手。
现在的玩命,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活下去,悬在半空的潘凤咬着牙激励着自己。
他不知道用了多久才爬上城头,反正天还没亮,缩在阴影中的他手臂都抬不起来了,身子也一个劲儿的哆嗦。
他没有休息的机会,城头的哨兵随时可能会出现,快走。
好在天色漆黑,加之所有人都在严密提防西凉兵攻城,并没人注意到他这只藏在黑暗中的小老鼠。
城中同样漆黑一片,呼啸的北风中隐隐还能闻到焦糊的气味,那是董卓下令焚烧洛阳城味道。
潘凤没时间惋惜,他的目标是传国玉玺,但建章殿在什么地方?
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片刻,他终于回忆起了大汉宫城的位置,要不是原主曾经来过,事情还麻烦了。
城中主力早被孙坚带到东门,潘凤毫不费力的来到了皇宫,悄无声息弄死了一个在角落里撒尿的江东兵,换上衣服的他大摇大摆的进了宫。
建章殿就在眼前,面前一声爆喝,却拦住了潘凤的去路。
“站住,何人擅闯建章殿?”
潘凤一抬头,就看见了火光下那十几张面无表情的脸,和他们手上被火把照的明晃晃的刀。
他只感觉心里咯噔一声,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孙坚手下有好几万人,对方绝不会认出他不是自己人。
“在下奉二公子之命,前来寻找昨日丢在殿中的一样物什,此物二公子极为宝贝,几位兄弟,行个方便吧?”
潘凤所谓的二公子,自然就是孙坚的二儿子,日后坐领江东的孙权,孙仲谋。
“董卓残部攻城,主公严令所有人等各司其职,严防敌军偷城,你还是回去吧。”守军不假辞色。
潘凤冷哼。
“也罢,既然这位兄弟不信,那在下这就回去,请二公子亲来跟你们解释,告辞了。”
他扭头就走。
守军赶紧将其拦住,主公孙坚对孙权的宠爱,甚至超过了长公子孙策,谁敢触孙权的霉头?
“西凉兵来攻,主公严令小心为上,兄弟也是奉命行事,老兄切勿介怀,请进吧。”
潘凤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井里的女尸捞上来,令天下群雄眼热心跳的传国玉玺,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到了他的手里。
“是回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