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有什么顾忌?”潘凤一眼看出了洛开的迟疑。
洛开笑了笑,似乎根本没把生死放在心上。
“建功立业自然是好,但深陷军营就多了许多顾忌,在下散漫惯了,恐怕难以胜任。”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潘凤笑了笑。
“本将不用你进入军营,你只需留在本将身边,但有任务听凭差遣便是,军中法纪皆对你无效,如此可好?”
洛开又沉吟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点头。
“也罢,潘将。军名动四海,这般说辞也算给足了在下面子,在下若再推辞,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他双拳一抱。
“救命大恩无以为报,在下今后听凭差遣,绝无二话。”
找个替死鬼对潘凤来说很容易,很快一个被判为死囚的倒霉蛋,就在韩馥极为满意的眼神中,被送上了断头台。
绊脚石全部清理干净,还得了个杀人于无形的杀手,潘凤感觉是时候处理袁绍的事了。
之前他就跟关纯约好了,以天降大雪、道路梗阻不通为由,放缓了前往河内迎接袁绍的速度。
这段时间足够他运筹一切,就连曾经一块密谋的耿武和关纯,都在不经意间成了他潘大将。军的棋子。
想要杀了袁绍,第一步就是引开他身边最得力的战将——颜良文丑。
这点潘凤早有准备,洛开归顺后的第二天,他营中的两匹快马就窜出邺城城门,一西一北裹挟着风雪而去。
大概两天后,屯兵河内的袁绍得到消息,说城中百姓风传,丁原死后占据并州的乌桓和南匈奴所部,从西北两路发兵三万直奔河内而来。
袁绍闻之大惊,急召一种文臣武将前来商议对策。
“主公,今冬天寒,定是胡羌之辈断了粮草,才发兵来我河内劫掠的。”郭图一句话就把潘凤散布的流言给坐实了。
想想这些穷凶极恶的胡人骑兵战力之强,深以为然的袁绍急令颜良文丑分两路迎敌,务求将其赶回并州。
“请主公安心,有这手套相助,一鼓拿下并州,也在旦夕之间。”颜良信心百倍。
“非也,眼下重中之重仍是夺取冀州,羌胡之辈不足为惧,等站稳脚跟,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袁绍更加自信。
恰在此时,关纯到了河内,将韩馥的决定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一见计谋奏效,袁绍急忙令长子袁谭镇守河内,他亲自领兵一万,带谋士田丰、审配和将。军蒋奇前往冀州交割防务。
终于上套了,潘凤摸着胡茬。
“耿长史,我们也该布置一下了。”
耿武恢复了不少,但笑的依旧虚弱。
“如此,冀州百姓和我等的身家性命,可就全都仰仗将。军了。”
潘凤大义凛然。
“为主公,为冀州,本将义不容辞。”
开春前的一个月,带领一万兵马的袁绍终于顶风冒雪的赶到了冀州。
“韩刺史,久违了。”袁绍欠身拱手。
自打公孙瓒陈兵北境,韩馥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见昔日的主子终于来了,他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袁公一路辛苦,光降冀州真乃百姓之福,快请入城。”
潘凤除了礼貌的跟袁绍打了个招呼,也没多说什么,但他知道最精彩的戏码,很快就要上演。
而与此同时,城楼上一支森寒的箭头,也渐渐对准了袁绍身后的蒋奇,那是袁绍此行带来的唯一战将。
张二牛冷冷的注视着城楼下的动静,只等时机一到,就能要了对方的小命。
至于不知藏身何处的洛开,则在漫天风雪中,眼珠错也不错的看着田丰和审配二人。
二人只等潘凤动手,就能将袁绍带来的文臣武将全部歼灭,袁本初本人更是在劫难逃。
“袁公请入城。”袁绍策马进入瓮城之际,率先进城引路的潘凤,突然一声大喝。
这就是动手的暗号。
悬在半空的铁闸轰然落下,轰隆砸死了袁绍所乘的战马,但袁绍本人却被留在了门外。
潘凤差点气冒烟了。
他的原定计划是把袁绍单独关进城中,来个关门打狗,再由张二牛和洛开二人解决掉蒋奇等人,剩下的一万河内兵则不足为惧。
不想负责放铁闸的军士心态实在过于差劲儿,袁绍还没入城,就提前动了手。
眼见袁绍逃过一劫,潘凤立时朝城头的张二牛大叫。
“放箭,给我射死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