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监御史,在下原本该是萧何的手下,得萧何举荐,才去了会稽任职。”季修低声感叹:“只好久未归家,不知家里如何,不过小儿曾写信说已立家。”
“季郡守,你儿子可是季布?”苏舜有种强烈的预感,看着季修下意识问道。
季修讶异看向苏舜:“苏监御史识得我儿?”
苏舜:“!”
就很棒!
苏舜淡笑:“得黄金白斤,不如得季布一诺,季郡守,你儿子可比你要出名啊!”
季修闻言,脸上闪过自豪:“让苏监御史见笑了。”
一点不见笑!苏舜现在看季修,两眼都冒光,这人认识萧何,萧何是谁?与张良、韩信并称西汉三杰!
还是季布父亲,能教育处季布那样的才人,可见此人必定不凡!
若是将西汉三杰都挖来,再加上季布,到时候他的账下可都是牛逼人物,到时候他还惧他刘邦?
“季郡守,我这个赌约便有了,若是韩信真是个人才,你儿子季布便要到我麾下,为我做事。”苏舜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强装淡定的看着季修道。
“苏监御史言重了!犬子能得您的青睐,是他之荣幸!若是苏监御史愿意,下官可即刻写信给小儿,让他跟随您!”季修诧异,连忙说道。
苏舜笑的见牙不见眼,他现在当真看季修越来越顺眼,这人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啊!
若是能将萧何等人揽到身边,日后的西楚霸王项羽,和汉高祖刘邦,他又会惧?
“季郡守如此信得过本官,那本官就不客气了!还请大人修书一封于家中,我这边着人携书信印鉴前往沛县请季布公子。”
沛县!
如果可以,他都想亲自去一趟!那是什么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
季修闻言,当场给儿子季布写信并盖上印章交于苏舜,苏舜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儿!当场写信给乌氏倮,内容自是找其借粮!
季修感动的两眼泛泪花!
乌氏倮,就算再有钱又如何?陛下不喜商人啊!
想当初吕不韦那个奸商将自己最喜爱的美姬赵姬献给陛下父亲,虽赵姬是陛下生母,但是都传陛下父亲便是吕不韦害死的,传闻是否为真不知道,但是陛下登基之后便将吕不韦杀害,这一事实大家虽然不说,但都心知肚明!
苏舜乃为朝中重要官员,竟低头去向一介商人借粮,还一点不羞愧,这等为国为民的好官,自己儿子跟着那岂不是他们家几世修来的福分?
季修已经想好了,若是自己儿子不愿来咸阳,他就修书一封给家妻!让家妻去往会稽郡,断了那浑小子的口粮,让他说什么“一诺千金”!
看他连饭都吃不起,还怎么与人说“一诺千金”!
大晚上苏舜便迎来一桩桩喜事,简直开心坏了,但是却愁坏了与他一起编撰律法的几人。
蒙恬和冯劫的宿舍是挨着的,一行人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各自回房之后,两人心有戚戚,明日便是早朝,今晚说成什么,也得先回府一趟。
所以两人辗转半晌,终是起身一道出府,各自回了自己府上。
冯劫到自家府上之后,直接前往父亲的书房,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但是父亲书房依旧亮着灯。
敲门进去,冯劫还没来得及说话,右相冯去疾便拿着砚台一拍案桌,怒骂:“你个混账东西!还知道回来?”
“扑通!”
冯劫一点不犹豫,直接跪在了冯去疾面前,俗话说,跪天跪地跪父母,冯劫一点不觉的自己此行丢人。
“父亲……”冯劫张张嘴,犹豫着开口。
“砰!”竹简砸在了冯劫面前,不偏不倚,冯劫垂眼,立时对上了《总律》二字。
心“咯噔”了一下,没等他解释,立时又迎来一波劈头盖脸的怒骂:“你可真是翅膀硬了啊!一大把年纪如此不顾全大局,我冯家上下几十口人,是不是得全因你而满门抄斩呐!”
冯去疾气的眼珠子瞪圆,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简直恨铁不成钢!
冯劫闻言,哪还敢说一句话?
根据旧律法,那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说话!为父如何教导你的?”见冯劫不说话,冯去疾一拍案桌,立时大吼!
冯劫苦下脸来,低声道:“父亲,孩儿如何脾性,您最是清楚,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那大逆不道的律法儿子也不敢发啊!”
“你这是何意?冯劫!你一大把年纪,儿子都那么大了,你在这儿和我睁眼说瞎话?那御史台的印鉴,难道是我眼瞎看不到?你忽悠鬼呢!”冯去疾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能将这逆子暴揍一顿。
冯劫听到这个,脸都皱成了一团:“父亲,那《总律》,全是苏监御史一人编制,我们没有一人参与!”
“……当真如此?你可没哄骗我?”冯去疾瞪眼,一脸不可置信。
冯劫摇头:“儿子为人,父亲你难道不知?就连这本《行政法》,都是监御史主编!”
说着,他将带来的竹简递给冯去疾。
冯去疾疑惑接过,在仔细看完之后,立时瞪向儿子冯劫:“这本《行政法》和《总律》出自一人之手,而你,编不出来这样的律法!”
对自己儿子几斤几两,冯去疾还是知道的。
闻言,冯劫哭笑不得,父亲此言,是说自己能力不足还是在夸赞苏舜?
想到苏舜,冯劫正色:“父亲,你觉得这两本律法如何?苏舜如此做的用意又如何?”
不管怎么说,苏舜此人,冯劫现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今日连夜回府,就是为了让父亲救人!
“你方才说你们并没有参与编制?”冯去疾又问。
冯劫摇头:“并无。”
苏舜那家伙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
接着又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同父亲说明。
冯去疾眉色严肃:“若是你们没有参与编制,那现在情况就更不好说了。”
虽然听到儿子没有参与编制,冯去疾松了口气,但是又想到陛下就是派儿子等人前去编制律法的,结果这群人压根就没有参与编制,到时候岂不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