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勤政殿。
皇帝慵懒坐在椅子上，听着旁边人的汇报。
“你是说赵家的孙子成了密探？也不算什么，他赵剑雄的孙子，要是一院也闯不过，朕非写信嘲笑那老匹夫不可。”
来人亦戴着面具，面具成金色，乃是皇府司这任司首大人徐宗之。
“赵家小儿只有一品。”
“嗯？”皇帝抬眼道：“不是藏拙？”
“赵珏，年方十四。三岁入赵家演武堂，八岁入玉山书院，直至十三岁方才至一品。如今也仍是一品。据和他打斗之人所说，他从头到尾只有一拳，或许是某种秘法，能够使得他聚集一拳之力。但到了三院之后，他便自己放弃创院。此秘法定是及其耗费真气，他后续乏力。”
徐宗之开口。他虽没见过赵珏比试，但和李明新推测的差不多。
皇帝又垂下眼皮。
这样的秘法虽少见，但他是皇帝，也见过几种，不觉得有什么奇异之处。
“这孩子，再观察观察吧。到底是那老匹夫的孙子，千万别跟他祖父一样迂腐。”
初入皇府司，赵珏被留下培训几天，赵家却是一派火热气氛。
阖家老幼，除了赵老夫人和服侍她的仆人，其余都被分派了任务。
赵珏回家时，看到这番景象，也觉得欣慰。
等到这批药材准备好，他就开始炼丹。
赵珏白天前往皇府司，晚上在家炼丹，日子倒也充实。
眼见到了玉山书院开学的日子，赵珏将一众小豆丁聚集起来。
共有七男四女，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其中二叔的两个儿子一个十二岁一个九岁，都已经入了书院。
玉山书院共分为甲乙丙丁四院。
甲字院全都是三品学生，乙字院是升入二品的学生。
丙字院是一品学生。
丁字院则是启蒙孩童。
赵珏在丁字院中蹉跎几年，于今年终于升入了丙字院。
赵四郎和赵五郎都已经在丙字院学习两年了。
对于这个废物堂哥，他们并不服气。
两人交头接耳，对于赵珏的话没放在心上。
“四郎五郎，我知道你们不服气我，但是在学院期间，一切都要听我的话。”赵珏点名两人。
“凭什么？”赵四冲撞出声。
他今年有望进入甲字院，而赵珏，一废物耳。不是仗着年纪大了他两岁才在家中冒头。
赵珏笑笑：“凭你入学的钱是我挣下的。你要是不服气，便自己掏了学费吧。”
赵四愣在当场。
一年两千两银子的学费！
“我也可以帮家中做事！”赵四不服气。
“你会炼丹么？你的灵药课成绩是优么？你会谈生意么？你知道今年药材的市价么？你会打算盘记账么？”
一连串的问话，让赵四备受打击。
他什么也不会！
这些年，他只要好好修炼，便会有源源不断地夸赞和奖励，做事？他是赵府公子，要做什么事？
至于灵药课，赵四不感兴趣，根本就没选。反正大朝试不考这个……
“什么也不会就给我闭嘴！”赵珏冷声。
他没带过孩子，也没心情顾忌这些小屁孩儿的心思。
“我知道你们不服气我，但我要说的是，现在赵家已经不是以前的赵家，你们也不再是金尊玉贵的公子小姐，必须要为后面留退路。每个人都要选修灵药课，大朝试也不再是你们的唯一出路。我只会供你们考一次，不成功就滚去工作挣钱。想要再考就凭自己本事，听到没有？”
“听到啦……”
稀稀落落的喊声。
“听到没有？”赵珏抬高声音，声若雷鸣。
房间里静了一瞬，才爆发出孩子们的吼声，“听到了！”
“赵四你负责男孩子，春来你负责几个女孩儿。明天一早在院门前集合。”
赵珏说完，才返身离开。
赵四恨恨盯着赵珏，双拳紧握，他一定要考过大朝试，才不要被赵三羞辱！
次日清晨，赵珏早早来到门房处，家里小豆丁也都到齐。
府中仅有的两辆马车，塞得满满当当。
赵珏盘坐在马夫身旁，马车一路出城，来到城郊最近的玉山脚下。
玉山学院四个大字矗立在山门前。
玉山不高，山内苍翠欲滴。隐约可见沿山探出头的飞檐斗拱。
山门前围满了前来入学的学子。
大部分都是京中权贵富商。
毕竟一年两千两银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掏得起的。
赵珏怀中厚厚一叠银票，几乎将卖出丹药钱花费大半。
果然教育最花钱。
马车无法到前面，赵珏叫大家下来，一个牵着一个朝山门内走去。
赵家规矩，都是八岁后才入书院读书。
八岁前在赵家演武堂打根基。
是以几个小豆丁好奇极了。
赵五得意地招呼着弟弟们，介绍着玉山书院的情景。
说到丙字院，十分自豪。
“三哥，一会儿我带你去丙字院。”
赵珏对于孩童式的炫耀毫无兴趣。
入院报到，将几个孩子送到丁字院，赵珏和赵五来到丙字院。
赵珏俨然是丙字院最大的学生。
其余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
赵五都算大龄学生了。
接待的老师见到赵珏，顿时想起他是谁。
赵家那个在丁字院待了六年的学生。
玉山学院中无人不知。
自他八岁入丁字院，直到十四岁才升入丙字院，也算创下玉山学院的先河了。
偏这学生懒散惫懒，还不知羞耻。每日和幼儿一同学习，迟到早退不说，考核更是一塌糊涂。
若不是赵家人，只怕早就被学校清退。
老师板着脸：“吾乃徐继，是你在丙字院的授业先生，叫我徐先生便是。如今赵家境况你也知晓，若是今年考核再不及格额，学院是断难容忍你的！知不知道？”
赵珏拱手，“学生知道。”
徐继疑惑地看了赵珏一眼，赵珏表情不像是敷衍，也不像是传说中惫懒不堪的样子。
“你要选什么课程？”
丁字院除了主课，还可以选择一门额外的课程。
灵药基础、丹药基础、剑道基础、阵法基础，甚至还有琴棋书画算学等等。
现在赵珏没了赵家身份，也没办法再逃课。
想了想，赵珏选择了“绘画”。
徐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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