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地层

第十三章 虎口拔牙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22-04-18 10:10:47

一棵支柱充液后最高二米五,最短一米七,最重一百四十多斤。一根顶梁长一米,重六十多斤。

一个班每个架子工,在完成其他体力劳动的同时,要在危及生命安全环境里搬弄六十多棵支柱,六十多根顶梁。

顶梁悬挂在支柱上,它们走向连接在一起呈线性结构,和支柱构成组合体来支撑顶板。

回支柱和顶梁,几乎是闪电般地同步进行:这里卸荷支柱,那里就要利用大锤砸下顶梁,还要在顶板冒落前的瞬间拉出它们。

抡大锤是一个技术活,也最为关键,一锤下去伴随着顶板垮塌。下锤之前要站好安全位置,看好自己退路。

听师傅说过,一锤不慎导致阴阳两隔的事,以前没少发生过,他亲眼见过的就有几起。

顶梁销子不是那么好砸的,因为支柱托着顶梁支撑顶板,顶板压力会传递到顶梁上,连接的顶梁销子自然也会承受一定剪切力。只有使出足够的力气,抡上几锤,才能把被回撤的顶梁从另一根顶梁销子口中脱离出来。

顶梁脱开预示着风险到来,一锤砸不脱绝对是由于顶板压力大。顶板突然失去支撑,瞬即就会释放压力。此时回柱的人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一个点上,身体重心就可能落入老空危险区内。

顶板岩石冒落,危险就会向你袭来,眼疾手快,动作敏锐,既避开危险,又把支护材料拖出,这就是回柱工人的本领。一旦躲闪不及,危险降临。

这与老虎口里拔牙有何区别?

所以回柱放顶是煤矿最惊险而又刺激的工作。当然,也不是回撤每棵支柱都是如此,顶板好的地段,回撤几棵支柱,顶板不冒落的情况也有。

范修正就是在顶板不易冒落的环境下,让任卫东练习回柱放顶的。

当然,范修正绝不敢大意,因为顶板好的地段,意味着回撤几棵支柱后顶板突然跨落,对回柱人而言是更大威胁。

为了避免顶板来压时,支设的支柱被压死难以回撤,在平巷内安设一部回柱绞车,用钢丝绳将那些被埋支柱和顶梁生拉硬拽地拖出来。这种方式,平常没人使用。因为既麻烦,又耽误他人干活。

任何一根支柱和顶梁,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埋没和丢失,除非万不得已。矿上是有专人负责清查的,哪怕是丢失一根,也是要照价赔偿的。

井下每一个工作环节都充满着变数,防不胜防。一不小心,意外和伤亡就会横飞而来,让人猝不及防。

没事的时候,就去师傅家,和范修正热乎乎地喝上几杯酒,任卫东酒量有了长进。

后来,范修正调了班,不与任卫东同班,挑水劈柴等家里大事小情,只要遇上就抢着去干。与师傅家的感情与日俱增,对这个温馨小家,滋生出留恋情愫。

一次喝酒到兴头,范修正撸起他那皮肤里渗着点点煤粉的胳膊,兴奋地道:“你嫂子心眼好,对人没坏心眼,要不我能娶她?还有啊,卫东,你师傅我这些年,没少出力,奖状也得了不少,却还是个工人。不要学我,你脑子要活泛点,只知道埋头实干是没用的。咱在领导心里是什么?什么也不是。一个工人,干好工作是本分,干不好捅了篓子就得处分。”

掌子面上干常了,煤堆里滚来打去,分子运动规律完完全全体现地在煤矿工人身上,手掌上、额头上、胸膛上、胳膊上,黑点点可能会留下痕迹。

回宿舍路上,任卫东浮想联翩。羡慕师傅找了一位好妻子,是踏实过日子的人。自己将来也要找个这样的对象。师娘的话听懂了,只是不愿意低三下四地求人。

况且求谁啊,现在只认识师傅这一家子,又没其他熟人。何况自己一个高中生,又不低人一等,不想求人,靠谁不如靠自己。

职工大院进行调整,一间宿舍三张床,三人居住,每人把一个角。西南角放三个单立柜,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单立柜每人一个,高度有一米四五左右。立柜单开门,上下三层,上边、中间两层稍微矮些,下边一层稍微高点,里面可以放置被子、衣物等,当然也有人放些贵重的财物。单立柜都是铁锁把门,很少有闲置的。

桌子、椅子是公用的,可以坐在写信,可以看书学习,也可以吃饭喝茶。立柜、桌子上边,人们大多放一些碗筷,茶杯和茶叶盒子,也有的人,放置一些书籍刊物。

和任卫东一起住的还有两人,都工作在采煤三段,那两人在同一个班组。

一位年龄四十三四岁左右,中等身材,脸色幽暗,眼睛却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位性格开朗工作多年的老工人。第一次见面,是他和任卫东主动打招呼,热情大方。他不吸烟,却喜欢喝几口小酒,但不恋酒,从来没见过他喝得东倒西歪。

另一位是和任卫东一同招来的新工人,瘦高个,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爱干净,看上去瘦弱文静书生气十足,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是哪个科室的工程技术人员呢。

他和任卫东一样,每次下井回来,都把自己收拾得一尘不染,然后趴在床上看书。从不去录像厅或者乌七八糟的什么地方去娱乐,最喜欢看路遥的《人生》,始终把它压在枕头下边,似乎那本书就是一个支架。

对此,任卫东却不是那么感冒,因为高加林这人生活在云里雾里,从不脚踏实地。他爱着一个不是爱他而是爱飘渺不定虚荣的女人。一个深深地爱他的女人,他却因为自己向上爬的欲望而不知道珍惜,其实高加林就是个极端自私的人,谁也不爱,只爱他自己。

残酷地社会现实让高加林输得干干净净,不得已剥去骄傲的外衣,看清严苛的现实,可惜再也回不去了。无奈地回归原点时,懊悔不已。尽管外界因素导致他从云端重重地跌落下来,其实导致如此结果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向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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